正思索交代的尺度,一抬眼,明珠已气得泪流满面, “拜托你告诉我是哪位朋友值得你这样慷慨?嗯?这玉现在至少值二十万,一万八你就卖了?
干脆送人岂不还多个人情?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造孽的祖宗!这玉是我们全家的财产,你凭什么不和我商量就私自换钱?你很阔吗?你是慈善家吗?我今天买菜为了三毛钱还跟小贩子争半天呢!说到资助,我们这个家最需要资助!人家身上的钱,我都恨不得抢一把过来花,你倒好,白白地送钱给人家!你说啊!把钱借给谁了?冤有头债有主,我知道你面慈心软动不动就被人利用,一定是谁跟你哭穷了吧?把他的名字说出来,我只找他算帐!”
明珠捶胸顿足地叫嚷,彩虹也吓着了,越发不敢吭声,只顾往墙边躲。
“这玉是外姿留给你做嫁妆的,家里这么需要钱我们都不舍得卖,就是想让你天天戴着它摸着它,觉得自己是个宝贝。你倒是说啊?是谁让你发这么大的善心,把你哄得胳膊肘弯外拐,把家里的好车西偷出来换钱?”
彩虹素知明殊刻薄时得理不饶人,说话像把刀子,不把人割成千片决不罢休。厉害人有厉害人的好处,就这大板房,当初若是没有明珠去房产处吵架,天知道几时有份。这么有影响力的性格却没有影响到彩虹,她只在关键时刻伶牙俐齿,对手还必须是文化人。其余的日子她跟何大路一样蔫。
妈妈大概是气疯了吧。彩虹心里歉意更深,只得好气劝解: “妈,既然您这么喜欢那块王,等人家还了钱我一定把它赎回来。这次……真是很对不起。
您别生气了好呜?生气伤身啊。”
明珠把抹泪的纸巾往桌上一扔,重重地叹气,“败家子!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一个败家子呢!”
于是,彩虹溜到楼底下给蔡小辉打电话。
“小辉……我是彩虹!”
“哦,彩虹你好!”
“我卖给你的那块玉能替我留几个月吗?”她说, “我还想要回来的……”
这话一出口她亦觉得无理取闹,交易完成,物主转移,人家没有义务保存你的东西。就算是要回来,也相当于是用市价来买,肯定不是一万八这个数。再说,除了同学一场,她和蔡小辉也谈不上什么交情。人家照顾你是客气,不照顾你是道理。
“彩虹,话不是这样说的哟,”果然,电话那边蔡小辉打起了官腔, “卖了就是卖了,这又不是典当。”
“求求你啦…我妈知道这件事快要把我杀了!”彩虹急的想哭。
“是这样,”蔡小辉终于说, “你那块玉我已经卖掉了。”
彩虹抓狂了, “啊?什么?卖掉了?什么时候?你不是说这玉不好卖,几年也卖不掉吗?”
“嗯……就在你卖给我的第二天就给一个客人买去了。他挺喜欢这成色,又说做工精致、样子吉利,买了送给他新婚的太太。”
“哦——”彩虹虚弱地哼了一声。
“玉这东西吧,讲究的就是个缘分。”蔡小辉拿出老佛爷的腔调, “彩虹,你的玉很好,只可惜与你无缘,你就认了吧。“说罢,毫不客气地挂线了。
彩虹沮丧地跑上楼,推门即见明珠坐在沙发上,抱着臂膀,眼睛还是红红的。她讨好地挤出一个笑,被母亲阴森森的目光挡了回去。
正想躲进卧室,一抬脚,明珠忽然说: “后天是你生日,你去请一下那个季老师。”
这是“送礼门”事件之后明珠第一次以积极的口吻提到这个名字。
彩虹顿时慌了, “季老师?叫他来做什么?”
“替你庆贺呗。”明珠淡淡地说。
不料次日季篁无课,来电说要为母亲的病前检查跑一下医院,估计要忙一整天,回来后还要去餐馆加班。这段时间,他们见面次数不多,彩虹没有怨言,倒是季篁觉得过意不去,每天必打一个电话问候,末了总不忘加一句“谢谢你”。犹豫半响,彩虹终于说 “明天是我生日,你能来我家吃个饭吗?”
那边停顿一下, “伯母…欢迎我去吗?”
“是她提出来的。”
“真的?”季篁的声调变了变,听得出是高兴, “那当然会去。对了,你妈妈喜欢什么?上回买的礼物没合地的意,估计很不开心吧。也怪我没脑子,光听说你爸喜欢酒就买了酒。回家后一想就后悔不迭。你爸开出租就怕酒后驾车,这不是给你妈添堵吗?”
“嗯…也不是什么大事,一起吃个饭而已,你买点水果就好了。”口里虽这么说,彩虹的心底可没谱儿,不知道明珠会出什么歪点子。不过,她抱着一点小小的希望这毕竟不是旧社会,也不是文革时代,年轻人的事干涉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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