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莎莎摇了摇头,“好像听说过,孔子是你们那儿的吧?”
“孔子是曲阜的,我们那儿产牡丹,中国的国花,牡丹花。”秦远似乎感到很骄傲。
“不是河南洛阳产牡丹吗?”文莎莎不明白地问。
“我们那儿也有,只不过我们不愿意说就完了。我们山东人都比较含蓄,有什么荣誉不愿意往外去讲。这是‘孔孟’两位先生教给我们的。”秦远继续说着。
“哦……”文莎莎只是应了一声。
“我老家是山东菏泽,我婶儿家住在天津。初中毕业以后,我爸就把我送到了我婶儿家,我在天津读的高中,后来又从天津考到北京上的大学,现在又回到了天津……”
文莎莎似乎对秦远的求学史并不感冒。
“那你大学学的什么专业啊?”文莎莎岔开了秦远继续讲述他的奋斗史,因为依据文莎莎的推断,秦远下一步很有可能讲他背井离乡、在外求学有多么的不容易,付出的辛苦和努力没有人看得见。文莎莎对于这些刻苦学习的楷模并不感兴趣,她觉得努力和艰辛是他们自己愿意,没人逼着他们这么做。他们完全可以在家务农、娶妻生子或者在老家、在本省考一所非常不错的大学,根本没必要费这么大工夫非得跑到大城市的一流大学来读书,给自己和家庭带来压力不说,也给当地的人们带来很多不便,毕业之后找工作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好工作都让他们这些刻苦努力的“高材生”们抢走了,人家自己城市里出生的孩子都干什么去呢。从某种意义上说,文莎莎感觉他们就像是现代版的“杰克船长”,只不过他们是一群有文化的强盗。
“我大学学的是西班牙语。我没选好专业,这个专业不吃香,在社会上很难混的。”秦远有些委屈。
“不错啊。西班牙语现在在很多大城市都是很热门儿的。我也是学语言的,不过,我学的是法语。”文莎莎说道。
“原来你也是学语言的。”秦远表现出了一种兴奋,“那咱们还能算得上半个同行了,呵呵。”
“谁跟你是同行啊。”文莎莎说。
“你是上海人吗?”秦远问
“也不算完全是。我是在苏州出生的,我外婆和外公都是苏州人,后来我爸爸因工作关系调到了上海,我和我妈也就跟着过来了。”文莎莎说道,“我在上海念的小学、初中、高中和大学,之后就再也没离开上海。”
“那你爸爸是干什么的啊?”
“我爸是公务员,在我们上海的一个区政府工作。你爸爸呢?他干什么的?”文莎莎问秦远。
“我爸……应该算农民吧。他主业是和我妈在家里务农,但是他手艺也不错,会做木匠活儿,农闲时也给村里或者镇上的人打打家具什么的,赚点外快。”秦远说着。
“行啊,还算手艺人呢。”文莎莎说。
“那有什么用,现在人们买家具很少有人专门请人来做了,都是去家具商场买现成的。”
“那不一样,现在流行‘手工制作’,越手工的越值钱。”
“那是在你们这儿,在我们老家那儿不行。”秦远说道。
秦远和文莎莎就这么聊着,开车的司机师傅在等候红绿灯的时候,也会转头看一看秦远。由于他带着墨镜,秦远看不清司机师傅隐藏在墨镜之后的眼神,他不知道司机心里对他是怎么想的。他没有理会司机师傅对他的观察,而是继续和文莎莎攀谈着。
又转了几个弯,大巴车开进了一条小巷子。文莎莎从导游座位上站了起来,她重新站回了车子中间的走道处。她的左手里握着一杆旗子,右手则拿着一个麦克风:“好的,各位游客,马上我们就要到今天行程的第一个地方,外滩。一会儿我们的旅游车将会停在南京路附近,因为外滩前面的那条马路是不让停车的。大家下车后,一定要跟上我的队伍,我会走在前面举着这个旗子带着大家一起去外滩游玩……”文莎莎在车上做着一些重要的提示,同时也向各位游客说了返回车内的时间。她提醒大家一定要注意好游玩的时间,千万不要忘记回来。
车子停靠在横穿南京东路的一条小马路上,距离上海标志性的外滩也非常近。文莎莎组织大家都下了车,她又重新确认了一遍人数,然后她举着旗子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文莎莎叫所有的团客千万不要掉队,一定要跟好她的队伍,她还经常回头张望,看到有停留拍照的游客会大声叫他们快点儿跟上。外地人初到一座陌生的城市总会有一种新鲜感,这对于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的任何人都一样。所以你经常会在自己生活的都市里看到很多背着背包,穿着花哨的服装,挎着照相机的“背包客”们,他们走到哪儿就拍到哪儿,甚至连街边一个造型别致的垃圾桶也不会放过。遇见这样的一个族群的人们,你可能会觉得这些人都有病吧,一个破垃圾桶有什么好拍的,但是你千万不要歧视他们,甚至还要给他们一些理解。因为说不定哪一天,当你游走在他们生活的城市中的时候,也会犯跟他们一样的毛病,说不定比他们还要疯狂。他们可能只会拍拍垃圾桶,你可能连狗大便也不愿意放过。
秦远就是这“有病族”中的一员。他们旅行团行进的队伍会路过一座上海的老式居民楼。这座楼真的很老,应该是有一些历史文物价值的,要不也不可能这么长久的屹立在南京路的街边。居民楼里的住户大多可能都是老上海人,他们还延续着过去的人们生活的作息和习惯。所以,你会看到有阿公们在阳台上浇花,阿婆们则在晾晒着被子;一些住户会从屋内顺着窗户支出一根竹竿,把洗好的衣服通通都晾在竹竿上面,让它们自然风干,不管是外衣还是内衣。有很多人觉得这样做对于上海这座国际性的城市来说有伤大雅,可是人家上海人就不这么认为。人家会觉得我在我的地界儿里生活的好好的,是你们非得花钱硬要上我们这儿来,我们又没有请你们。我们想怎么样生活是我们的事情,外人们谁也管不着,也不允许你们这样随便指指点点的。看不惯你可以回家,但我就喜欢把衣服这么晾着。爱上一座城市,在喜欢他优点的同时,也要容纳他的不足或者短处。世间万物都不是尽善尽美的,完美主义似乎只是一个理想,就让一点点小的瑕疵展现在世人的面前,这样大家才会觉得它更加的生动可爱。秦远用手里的相机拍摄着这里的一切,走走停停,看见新奇好玩的东西他都要记录下来。要不是文莎莎在前面拼命的催赶,他真想就这样悠闲地散步,享受这让他着迷的人文风景。
穿过马路,就是外滩了。文莎莎把队伍带了过去,她又数了一遍人数,总算一个不落,大家都过来了。“好的,这里呢,就是上海外滩的‘陈毅广场’,大家看到我左手边的这座雕像,就是新中国我们上海市的第一位市长,陈毅同志。一会儿呢,大家可以在这里自由解散,你们可以去上面看看浦江对岸的东方明珠塔,也可以在外滩这里顺便逛逛。大家要是逛累了呢,就可以过马路,回到南京路上去看一看。因为‘来上海没有到过南京路,就等于没来上海一样’。大家在这里玩得时间不要太长,记好我们规定的返回时间,一会儿我会在车上等待大家。好了,现在可以解散了。”文莎莎站在陈毅广场上,又一次地嘱咐团内的游客。
“导游,我想去外白渡桥,怎么走啊?”“莎莎,我想去买点上海纪念品,哪里的比较好?”“小文啊,如果我去坐那个过江隧道车的话,还来得及吗?”……队伍解散以后,文莎莎被游客各种各样的问题给包围了,大家都是第一次来上海,也都是第一次到外滩,通过各种途径又查询到了很多外滩周围的历史景点和游览项目。他们当然想去一一实现,却有可能都实现不了。文莎莎逐一解答着游客们提出的各种各样的问题,忙活了半个钟头儿,她已经是口干舌燥了。
看着游客们渐渐远去的背影,文莎莎累的都快不行了。她坐到广场附近的一张椅子上休息,却突然间发现秦远也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正在看着她。秦远和她对了一个眼神儿,然后他快步朝她走过来。
“你怎么不去玩儿?”文莎莎问秦远。
“我说过,我就跟着你走,哪儿也不去,也不容易丢。”秦远说。
文莎莎苦苦地笑了一声,“那我也哪也不去就坐在这儿歇着,一会儿就回车上呢?”
“那我就陪你一块儿在这儿歇着,待会儿和你一块儿回车上。”
文莎莎觉得秦远有点像个无赖,她没有再理他,倒是秦远真的就坐在了文莎莎旁边的椅子上,他手里拿着借来的那架照相机,左拍拍、右拍拍,也不知道他到底想拍什么。
“那里是哪儿?”秦远指着马路对面的一座很古老但又很现代的洋房问。
“外滩18号。”文莎莎瞟了一眼秦远手指的方向,然后随口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abxsw.net dingdianshu.com bxwx9.net
kenshu.tw pashuba.com quanshu.la
tlxsw.cc qudushu.net zaidudu.org
duyidu.org baquge.cc kenshuge.cc
qushumi.com xepzw.com 3dllc.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