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悦很久未觉得这般欢快,展颜接过那束桂花放在鼻尖轻嗅,“果然很香呢。”闭上眼,深深的感受着这寂静的一切,空中是清幽的花香,日光细细密密的打在脸颊上,耳畔还有风吹动树叶沙沙的声音……一切都是那么美妙,竟让她有点动心。
梨初慢慢走到山顶边缘,俯视着底下万丈青色,他一身蓝衫被风吹的烈烈作响,宁悦睁开眼时,就看到他站在离自己百米远的地方,神情忧郁而绝望的看着她,“公主。”他轻轻的扯出一丝笑容,双眼反射着阳光的晶莹,却有一种落泪的冲动,“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他缓缓地念着,声音轻柔而苦涩。
这一刻,宁悦却是被惊的说不出话来。她身边的奴才居然爱慕她,这是多么荒唐的一件事情。梨初,他不是一个正常人,他是一个太监啊。
“公主,梨初今日有幸能陪公主单独出游,已经死而无憾。”他笑的一脸温柔,最后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那件不可启齿的秘密缓缓的说出口,“你孩子的父亲,是我。”
宁悦猛的睁大双眼,不敢置信的一边摇头,一边频频后退,“不,这不是真的。”
“这是真的,那日在修云阁,是我救下了公主,也是我……”
“不”宁悦惊声尖叫的捂住耳朵,“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她慢慢的蹲在地上,用力的咬住下唇,最后,竟禁不住的大声哭了出来。
一行清泪滑下梨初白皙的脸颊,他看着她哭的声嘶力竭,手缓缓抚上心房,那里跳动的东西带着一丝释然夹杂着一阵酸痛“公主,我既已打算说出来,就没想过要活着回去,望公主保重。”说完后,转身便朝山涯跳去。
“不——”宁悦眦牙裂惧的叫道。无数个画面在脑海里浮现而出,那些过往,关于一个神色清静的少年,他总是云淡风轻守在她的身边,任她打,任她骂,娇纵她所有的任性,在她最无助最孤单的时候总是寸步不离的陪着她,会在她哭的一塌糊涂的时候将她拉入怀中,会在她做了恶梦之后哄她入睡,会在她最害怕的时候笑着对她说“公主,还有我呢。”曾经,他不卑不亢的站在离她最近的位置,只要她一个转身就能看到他。如今,他依然站在离她最近的位置,让她亲眼看到他云淡风清的坠入万丈悬崖……
这一刻,心底某处柔软的地方像高筑的城堡一样在剧烈的地动山摇后迅速塌陷,最后,由残骇变成一摊粉沫,一摊叫作疼痛的粉沫,风一吹,便散到了身体里的各个角落。
尖锐的指甲深深的嵌进手心,鲜血顺着指节分明的关节静静流淌……
☆、第一百四十章:锥心刺骨
夜深人静。
窗外月光皎洁。
大雄宝殿内,一人在佛祖面前久跪不起。有寺院和尚与主持方丈前来劝解,皆不为所动。
若是上前细看,还能看清她脸上未风干的泪痕。
“姑娘,夜已深了,老纳为姑娘准备好客房,姑娘且先歇息吧。”主持方丈第三次前来,看着外面露寒风重,而面前人仿佛一个被风化的石头一样一动不动的,不由叹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姑娘是遇事无解吗?”
宁悦依旧神情空洞的盯着面前的黄色帷布,半天,却只是低下头对着佛祖连磕了几个响头。
“姑娘。”方丈还欲再说些什么,宁悦却只是疲惫的挥了挥袖子,没有任何言语。
方丈看了一眼她,最后朝面前佛祖虔诚的拜了一拜便退了下去。
四周静悄悄的,静的连轻微的呼吸声都能听的清晰。
“如果佛祖真的慈悲,可否将他还给我。”
“求佛祖慈悲,他若能回,宁悦愿折寿半生。”
“求佛祖成全,宁悦愿从此积德行善。”
……
她每说一句话,便重重的磕一个头,白皙的额头被磕的红肿一片,却似感觉不到痛。
世间爱情,总美在事与愿违,月老将红线牵与你时,你不懂得珍惜,等到失去了,再来追悔莫及。而时光,已经残忍的定上“回不去”三个字。
当一切回不去的时候,她还能怎么办?
又有温热的眼泪滑落下来,滴落到唇边,带来淡淡的苦涩。宁悦眨了眨眼,她很想问问命运,为什么她总会与幸福失之交臂,遇上沈卿时,他已经心有所属,明白梨初时,他却从她眼前消失。为什么结局会是这样呢?当她回头的时候,一切已经变的沧海桑田。
她们都因为爱而变的太固执,所以才会一发不可收拾的演变成这样,那句悔恨该要从何说起。为什么那些爱后面的幸福被慢慢散开时,变得薄如蝉翼。为什么最后一个真相浮出水面,却要打破她所有的坚强。
他坠下去的身影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的释然,而她却被真正的推向了万劫不复。
此后时间。
宁悦在寺院里为梨初烧了整整两天两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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