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是我;将席间所有人的目光拉过。安勍垂眸颔首,恭敬地立于院中。
安惟松见到安勍,也微微松容。
“原来是珺儿,一年未见,你又长大了。”
“承蒙老夫人挂念,晏珺受宠若惊。”
“呵;祖孙之间何须如此,过来坐吧。”安惟松一抬手,仆人连忙搬过一张椅子,放在安惟松的身边。
“是。”安勍缓步上前,坐在安惟松身边。他身形俊美,气态超然,月色之下,他静静端坐,宛若一颗无暇明珠。
画作被安惟松收在身旁,仆从将剩下的寿礼一一呈现。
安勍抬首,目光轻轻落在安惟松的身上。
她静坐一处,虽无言语动作,可却让人不禁屏息。三十年的佛门修行;没有化掉她的一身霸气,也没有消掉她的一身傲骨。
“珺儿留下;其他人散了吧。”宴席过后,安惟松单单留下安勍。
往年这个时候,她会留下安戚芳,讲几句无关轻重的教诲,然后便回到屋子,来年再见。今年,她没有留下安南王,却留下了自己的孙子。
安戚芳不敢多言,携众家眷离开。
虽已入夜,可屋子里华灯璀璨,光彩明亮。
安惟松命仆人取来一盏油灯,她亲自点燃。仆人告退,宽阔的屋子里,只剩祖孙两人。
安惟松起手,漫不经心一挥。广袖飘飘,屋中所有烛灯纷纷熄灭,只剩小小油盏,发出暗淡的光芒。
“灯光正盛,易迷失人眼,繁华正盛,易迷失人心。”
安勍不懂安惟松意思,不敢贸然开口。
“我一把老骨头,已经不适应这样的光景了。”
安勍恭顺道:“是,珺儿会同母亲说,往后布置的再简单些。”
安惟松手持念珠,一颗一颗地抚过。
安勍从未与安惟松这样单独相处过,他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老夫人留珺儿,不知所为何事。“
“呵,是我所为何事,还是你所为何事。”
安惟松轻描淡写的一个反问,却让安勍如同踩进一口无底之洞,顿时冷汗浸身。他慌忙站起身,跪在安惟松面前。
“老夫人慧眼,珺儿知错。”
安惟松看着跪在身前的安勍,气质绝然,貌美无双,又是难得的聪慧灵气。她淡淡叹了口气,“起来吧。”
“是。”安勍起身,垂首立于屋中,不敢抬头。
“珺儿,你母亲同我谈起过你。”安惟松缓道,“她时常说,包括你六个姐姐在内,你是她所有孩子里,最聪明的一个。”
“母亲抬爱,珺儿愧不敢当。”
“不,你当得起。”安惟松看着安勍,“只可惜你是个男子,你的聪慧注定无法用于朝堂与战场。”
安勍道:“珺儿虽不立于堂前,却不是因为男儿之身,志不在此而已。”
“呵呵,好狂妄的小娃。”
“珺儿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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