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前,她也曾被这副画面所迷惑。
半响之后,庄儒生将手中那冷掉的小半个馒头塞进嘴里,悠哉的朝着伊少倾走去。
“觉得自己杀的人太多了,想洗掉?”
把匕首刺进伊少倾身体后的那一刻,她也极其强烈的想要洗干净那上面的血迹,洗的干干净净。
漠然的神色没有半丝变化,伊少倾依旧不缓不慢的清洗着剑身。
庄儒生丝毫不在意伊少倾的反应,在他的不远处蹲下,熟练的抽出了匕首。
“其实把刀刃送入别人身体的感觉,还不赖。”
锋利的刀刃,笔直的插入了水中。
伊少倾的动作顿了顿。
手掌一捏,帕子上的水便如大雨般滴落,随即,那张快干了的帕子便将刀身上的水吸的干干净净。
手腕一转,剑刃便滑入了剑鞘中。
妖冶的眸子冷冷的扫了一眼庄儒生,伊少倾站起身来,看似慢步,实则速度极快的离开。
脑海中,回响着那夜,他重伤意识模糊时,那人在他耳边责备的话:你心软,这便是下场!女人都是毒,你要是染上了,便注定走向终结。
从他在天下扬名开始,庄儒生便是唯一一个让他受了那么重伤的人。
而他却一次又一次的,让她在他的剑下活了下来。
飘幻的步子,猛然停下,冷硬的转过脑袋,伊少倾沉着眸看着远处的那抹纤弱的身影。
她藏着竹间缝隙,于他,遥远的渺小不可触及。
推出一掌,身前一大片竹子断裂,伊少倾冷着脸,闪身离去。
突兀的动静,把庄儒生吓了一大跳,她目光闪烁的看过去,只见着几十株竹子挨着倒下。
罪魁祸首,只剩下一道残影。
“这样都不动我?你娘的到底想利用我干什么?!”不安的皱着眉头,庄儒生低声的呢喃着。
可伊少倾这种阴冷不定的冷血石头,她就是想破脑袋也猜不到他的意图。
当下,还是先想办法逃出去再说。
这也是她粗着胆子气走伊少倾的目的,只要寻到水流出的方向,她便能离开了。
怀着满心的希望,庄儒生围着这个不大不小的水湖转了好几个圈,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是雨水和地下水混合积聚的!
眼看着太阳就要升到了脑袋顶上,庄儒生却像是个霜打的茄子,焉了。
她现在活着的意义,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吃了再睡。
抬头看了看黑沉沉的天空,庄儒生抱着一床柔软的毯子,稍作犹豫,还是跃到了屋顶上。
淡定的和伊少倾保持了那么一小段距离,那人冰冷的气息还是让她渗的慌。
白天惹到了他,又没逃跑成功,简直就是自己找虐的败笔。
“咳咳……”清了清嗓子,庄儒生嘴角上扯,谄媚的把脸凑了过去,“月色这么好,吹首笛子来听吧。”
昨天几乎吹了一整天,看样子,他应该是喜欢笛子的。
然,庄儒生却收到了伊少倾一记冰冷的目光。
吓得她直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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