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下了决心,就是死,也要找到乐行!
出了地洞,才知道,外面天光已经大亮,正是早晨的时光。她出了院子,一眼就看到百丈开外的乐行,正艰难地在大街上往东走,显然他的伤势很重,走得很慢。姜嫂本想上前拉住他,但再一想,乐行到底要干什么,总得弄清楚啊!如果他真是奸细,那就不能客气。
姜嫂便拿出元庆谋给她的药,握在手里,悄悄地尾随。她心里打鼓:这样跟随,能不能出事呀?如果被二奶奶的人发现,该怎么办呢?得有套说词,必须准备好说词,才能应付过去。
姜嫂终于想好了一套说词,心里稳当了一些。
乐行对道路很熟,遇到行人也不打听,一瘸一拐地走了一阵,往右转。姜嫂急忙跑过去,靠在墙角,向右侧的大街看,见乐行拦住了一个士兵。
“大哥,”乐行说,“我是司马大人徐进帮派出来的,受了重伤。你帮助我,送信给司马大人,让他们马上派人接我。我实在走不动了。你送了信,一定会得到赏钱的。”
那士兵挺刁蛮,歪头瞅他:“你说话算话吗?就你这破破烂烂的样儿,还能赏我钱?你有钱吗?”
“我有钱!你别看我穿的这个样儿,钱还是有的。你快去报信,一定有赏钱的。如果司马大人不在家,你可以找一个人称二奶奶的,她是个女人。”
士兵显然挺感兴趣,马上走了。乐行在墙根下坐下,长喘一口气,闭上眼睛。姜嫂趁机以极轻的脚步靠近他,把药面猛地塞进他的嘴里。乐行打了个喷嚏,睁开眼睛。看见是姜嫂,大惊。可他还没说出话来,便软软地躺倒了。
姜嫂以为他只是昏迷了,便想把他背走。可刚蹲下,发现他嘴角流血,鼻子也流出血来。他身子一阵一阵地抽搐,似乎在作着最后的挣扎。姜嫂吓坏了。这是咋回事儿,难道元庆谋给她的不是迷药,而是毒药吗?
姜嫂急得使劲捏乐行的嘴巴和鼻子,希望他能重新恢复过来。可是,乐行不再抽搐,脑袋歪到一边,气息全无。姜嫂猛地跳起来。哎呀!乐行死了,他死了!姜嫂把装药的纸包扔到地上,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跑,她果真撒开双腿,拼命地逃跑。一边跑,一边哭。她杀人了,杀人了!
在一个街口,姜嫂蓦地停住了:二奶奶领着两个人堵在那里。
二奶奶厉声说:“是你毒死的乐行?”
姜嫂腿发软,再也支撑不住,坐倒了。
“不是,不是!”她胡乱地喊着,“啊,是我,是我呀!可我以为,这是治病的药,我也不知道会毒死人哪!”
二奶奶的两个手下要上前殴打姜嫂,二奶奶摆摆手,制止住他们。二奶奶盯着姜嫂,不错眼珠地盯着姜嫂。姜嫂只能低下头,呜呜地哭泣,心里还在想着怎样对付二奶奶。这太难了,姜嫂觉得自己不行,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二奶奶蹲到姜嫂面前:“你给我说说,你和乐行是从哪里跑来的?”
“就是在城西的树林里,就我们俩。乐行有病,我看护他。可我一觉醒来,乐行却走了。我追上来,给他喂药,谁知却毒死了他!我有罪呀,二奶奶,我真的有罪呀!”
“你说的,当真?”
“是真的。我不会杀人,不会!”
“其他人呢?”
“其他人都走了,不知道去哪里了,只留下我和乐行。二奶奶,乐行是你们的人吗?”
二奶奶不回答,扭过头,对跟随她的两个手下说:“你们俩个,去把尸体处理掉,给乐行家送些钱。”
两个手下答应着走了。
二奶奶把姜嫂扶起来,叹口气:“我看出来了,你是个误入歧途者,不适合这种打打杀杀的营生。你上次给我讲的失恋一事,也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说明你被情所困,是个本当人。我不想再追究你的过去,也不想报复你杀乐行的行为。如果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儿,我会让你安安生生地过下半辈子。”
“啊,啊?”姜嫂懵了。
“离此三十里,有个山庄,里面住着一个与世无争的老奶奶,人称良婆婆。你如果愿意给她养老送终,侍候她,我就送你过去。这样,你与世无争,安渡人生,把过去的一切都埋葬在心底,行吗?”
姜嫂放声大哭:“我愿意,我愿意!”
“那就一言为定!你可要记住,是我救的你,是我不追究你的责任的!”
“二奶奶的大恩大德,我永誌不忘!”
二奶奶派人,当天就把姜嫂送到这山庄来。
蔑然听了经过,心中很奇怪:那个凶恶好斗的二奶奶,咋会如此安排姜嫂呢?难道她也有着刻骨铭心的情感煎熬,抑或这个良婆婆也确实需要人照顾?而如此一来,姜嫂倒确实得到了一个好的归宿。
蔑然这才想到,春秋时期,还没有佛教、道教,情感受伤的人不能遁入空门。姜嫂这也算是很幸运了,相当于是一种另类的遁入空门。
蔑然叹息道:“姜嫂,你真愿意在这里孤灯为伴,陪着一个老太太?”
姜嫂成了泪人:“师傅,我心已死,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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