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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后,了了很快适应了紧张的学习节奏。
了致生没同意她的寄宿请求,但同意了教她画画。
他每天早晚都会坚持接送她上学放学,风雨无阻。除照顾了了的日常生活外,他还兼职当了了的美术课老师,从基础教起,不厌其烦。
了了也习惯了在学校高效学习,回家后接受压榨的日常。
可能是因为忙碌,也可能是因为对崭新的一切正新鲜,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起裴河宴了。
夏末秋初时,气候多有反常,几乎每日都有一场雷暴。
每逢下雨天,了致生撑伞等在校门口时,都会打趣她:“雨天有人接的小朋友,今天感觉怎么样?”
了了笑眯眯地挽住老了,笑得没牙没眼睛的:“特别好!要是雨衣能再长一点就更好了!”
了致生低头一看,了了不知何时蹿了个子,原本能盖到小腿处的雨衣,缩了尺寸,堪堪能遮住她的膝盖。
他“啧”了一声,自责地抓了抓后脑勺:“我都没留意你长高了!等我这周发工资了,我带你去把衣柜里的衣服全都换上一遍。”
了了心花怒放,嘴甜地把老了从头到脚夸了一遍。
她坐上自行车后座,垂下的?脚抵住地面,帮老了支撑着自行车的平衡,等他穿好雨衣。她真的长高了一些,原本只有脚尖能够碰着地面,现在已经可以轻松地给老了当脚刹了。
她突然就想起了分别前的那一晚。
他唇角含笑,对她说:“了了,快点长大。”
庞杂的回忆和天际的那道闪电一起,蜂拥而来。
了致生扬起雨披,将她罩入雨衣里:“坐好抓紧,我们回家了。”
他踢掉脚撑,蹬着脚踏,迎着雨幕往前踩去。
了了透过雨衣下方的空隙,看着砸落在地面的雨点,轻声嘀咕:“我有在努力长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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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河宴的回信,是冬日时,寄到老宅的。
那是很寻常的一天,她做完作业,在书房里画画。她跟着老了学了一学期的画,仍在打基础。也不是没有过心浮气躁的时候,每当她想甩笔抗议时
,她就会想起小师父。
了致生说他很有天资,跟娘胎里自带饭碗出生的一样,可即使如此,他也是玩了两年的泥巴才被过云大师领着入门。
她一想到自己连一学期都还没学完,便老老实实地被了致生继续锤炼。
了了在专注润色时,了致生去门口取了信,拿回书房。
他这两个月在整理与千佛石窟有关的文献资料时,遇到了一些难以核实的问题,只能寄信给修复基地的同事们寻求帮助。想着最近应该能收到回信了,他坐立难安,一天得翻八百遍门口的邮箱。
不料,解答文献资料的信没收到,倒是收到了一封他以为没有音讯了的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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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啻遗址,浮屠王塔内。
裴河宴刚塑完四面毗卢观音,回到王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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