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荣只能被迫举刀防守,在巨力的震击之下,陷入左肩的弩矢处,伤口崩裂衣襟被染湿大片,手中佩刀险将脱手。
“去死吧!”
首领用鲜卑语说了一句,他丢弃了圆盾转而纵身跃起。双手之中的刀锋一柱朝天,仿佛携带了天地之威向着堪堪起身的钟荣劈至。
但他对上的是一双冰寒刺骨的眸子,明明青年落了下风却仿佛死的会是自己。
虽然脸上失去了得意的笑,鲜卑首领依旧毫不犹豫的将手里的刀朝着钟荣狠狠劈落。
青年左手吃力无比的接下了这一刀,口中亦震出大股鲜血。
带血的嘴角笑意涌现,他借着荡开的刀势,迅速从背后将佩刀运至右手。
寒刃倒映出天际的紫霞………一刃封喉!
“你………你!”
鲜卑首领从未见过此等刀法,手中刀锋落地他眼睛圆睁难以置信。一双大手拼命的捂着脖颈想要将喷涌而出的鲜血堵住。
但生命对待任何生物都是公平的,殷红的血液依旧从指缝间如泉涌动。
鲜卑人首领跪倒在地,生命……弃他而去!
队正已死,但钟荣心头怒火未熄,无尽的杀意在胸中澎湃。
他狂吼一声向着仅剩的两名鲜卑士兵杀去。其中一人背中一矢,仍旧连连大力劈砍将钟厚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
钟荣从侧旁疾速奔来,缓解了其兄长的危机。
队正死亡,两人不过池鱼笼鸟。
三刀结果一人,而张标也配合着郑大郎将另外一人斩杀。
将帐里受了重伤还在挣扎的一名鲜卑士兵补了,钟荣抬头四顾。
小小的营地里,敌人或是同伴的尸体以各种姿势倒在地上,生命竟然是如此的脆弱!
“我们赢了?”
剩下的三人除了郑大郎稍微好些,其余两人和钟荣一样也是伤痕累累。
让郑大郎下水去搜寻狗娃子的尸体,三人坐在营帐边缓解身体的疼痛与疲惫。
半晌,郑大郎失望的上了岸,尸体遍寻不见。
“狗娃子怕是死了!”
钟厚不顾身上的疼痛,对着奔流不息的桑干水大哭起来。
中了大黄弩,又落入滔滔大河,其命运可想而知。
看着收集起来的同伴尸体,钟荣心里五味杂陈。
明知此行会死人,但钟荣仍旧抱着侥幸。他选择寅时动手就是想一点点将已经为数不多的敌人杀死在熟睡中。
但事与愿违,怎能不让人扼腕叹息呢?
东方天际,朝阳正起!映衬着天边的紫霞绚烂无比。
衣甲血痕斑斑,云霞与温暖的阳光汇聚在持刀而立的青年身上,嘴角的血迹衬托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更显坚毅!
看着奔流不息的桑干水,钟荣拭去嘴上的血迹微微一笑。
前方的道路通达,此去海阔任鱼游,天高凭鸟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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