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钊摸了摸下巴,觉得哪里有缺失,但看卫姌一脸认真乖巧,也不似会撒谎的,他便放过这个问题,心中却对五石散越发忌惮,如他这般喜欢事事掌握的性子,对这类让人失控甚至扰乱神智的东西最为厌恶。
“以后家中严禁五石散,若有人违背,直接打杀。”卫钊冷冷地道。
卫姌表示赞同,又提醒道:“二哥,五石散并非民间方子,只有一些士族家中才有,令元能弄来你不觉得奇怪吗听说她在桓家本家长大,在豫章并无认识之人,如何能与城东的铺子勾连,其中必有问题。”
卫钊淡淡道,“这家铺子,若没有意外,应该是桓家的。”
“桓家”卫姌蹙眉,“临贺郡公对二哥有提携之恩,为何他家的铺子会将五石散交给令元”
卫钊早已经知道背后真正主使是谁,但他并不打算告诉卫姌,一则南康公主来头甚大,他怕吓着卫姌。二则这里头牵涉到他的身世隐秘,如果要说个明白,他与卫家无半丝血缘关系,两人兄弟关系只怕立刻就要断了。
卫钊心中并不愿这般。
“便是你刚才说的治家了,桓家那么大,或许是有人对我不满想害我。”卫钊漫不经心道,“明日我就叫人去拿了那铺子,就知道究竟了。”
卫姌听得眼皮猛地一跳,事先怎么也没想到,原来令元背后的人是来自桓家。她只要想到前世,就忧心忡忡,“二哥,你千万小心,五石散有瘾,多用几次就离不开了,先是毁人心智,不消几年,身体也会彻底垮掉。若真是有人算计着要用五石散害你,此心甚毒。”
卫钊沉了脸,很快又舒展开,伸手要拍卫姌的肩,“原她在暗我在明,如今我已知晓,没那么容易让她算计。”
卫姌肩膀一缩,往旁让了半步。
卫钊一怔。
卫姌刚才动作全是出于本能,脑子还未转过来,赶紧朝外看了一眼,道:“既二哥心中有数,我就放心了,天色已晚,我先回去了,今天字还没练。”
卫钊深深地盯了她一眼,道:“去吧。”
卫姌离开书房,在院子前被夏日微凉的夜风一吹,长长吐了口气,刚才面对卫钊仍觉得压力重重,希望过些日子彻底淡忘昨夜之事,就能像从前一般了。她想到卫钊所说的桓家,又是一阵头疼,刚才卫钊虽没有明说,但似乎对桓家恶意的来源很清楚,卫姌稍稍放心。
世间最怕不知何处射来的暗箭,若是知道,便要好防范的多了。
没过两日,卫姌就听说城东有家铺子失火烧光了,成了豫章那几日发生的大事。
又过得十余天,夏日炎炎,暑气正盛,卫姌有些精神不济,连着几日都没有去赵府,罗焕几个闻讯后结伴上门来看她。
卫姌只好在花厅招待他们。
罗焕看着她,外面太阳烈,四周雕花木窗全打开了,里面也亮堂,感觉此时卫姌看起来格外白皙剔透。
“玉度,你可知,新刺史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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