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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网>推背图魏忠贤 八千女鬼 > 第7部分(第2页)

第7部分(第2页)

这个客氏当上朱由校的奶妈,据说很有传奇性。几十名奶妈,由校在刚出生时谁也不认,喂不了奶。太监们急了,全城去寻,抓着哺乳期的妇女就行。这样把客氏大海捞针一般捞了出来。尽管没当过奶妈,但小由校就认她,于是顺利入宫。

她入宫两年后,丈夫死了。这个女人,《明鉴》上说她“性淫而很(狠)”,《稗说》上也说她“丰于肌体,性淫”。根据是什么?就是客氏在宫中值勤,偶尔也回家,说是照料孩子,实是与人偷情。这要是放到现在,倒是正常,古人的评价未免太苛刻。

不大正常的是朱由校。按照宫规,皇子六七岁,保姆就要出宫,可是由校大了以后,还离不开客氏。即位当了皇帝,还是一样,甚至一天不见都不行。估计是亲妈死得早,他这也是移情代偿现象。

客氏是伺候由校生活的,魏忠贤曾经两度伺候由校的伙食,这样的一条线,把魏、客两人牵在了一起。一个“代父”,一个“代母”,再加一个妈死了爹不照顾的小孩子,三个人构成了晚明史上一个非常诡异的“百慕大三角”。

好戏或者说悲剧,就从这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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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送他上青云(2)

就是这个客氏,不仅为魏忠贤解脱了困境,还把他抬上了政治舞台的中心。

首先我们来看看,这个超级奶妈究竟有多牛?

泰昌元年九月二十一日,天启帝即位刚半个月,就以“保护圣躬”有功为由,加封客氏为“奉圣夫人”,并荫封她的儿子侯国兴为锦衣卫指挥使,又命户部选20亩好地作为客氏的护坟香火田。言官中对此颇有不同意的,御史王心一上疏,抗言此举“于理为不顺,于情为失宜”(《明通鉴》)。天启帝竟一连发下几道谕旨,说明缘由,对客氏评价道:“亘古今拥祜之勋,有谁足与比者?”(《玉镜新谭》)

有了这样高得吓人的基调,客氏这个劳动人民出身的大嫂所享受到的一切,可说是“俨如嫔妃之礼”,而且还要过之。

这年冬,客氏移居乾清宫西二所,天启帝亲自到场祝贺乔迁。皇上入座饮宴,钟鼓司领头的太监亲自扮妆演戏。皇上喝得高兴,又下令,从此客氏在宫中出入可以坐小轿,专门拨给数名内侍抬轿,一切礼仪形同嫔妃,就差一顶青纱伞盖而已。

第二年,客氏又奉旨搬到咸安宫住,阵势就更大了。天启帝赐给她内侍崔禄、许国宁等数十人,还有带衔的宫人10多人,再加上跑来“投托”自愿服务的,光伺候她的下人就有好几百名。在住的地方,夏天要搭起大凉棚防暑,皇帝赐冰不绝;冬天烧大火炕取暖,贮存了木炭无数。

每逢客氏生日,皇帝必到场祝贺,连带着赏赐无计其数。客氏那里所用的钱粮,各衙门感觉比皇帝那里催得都紧。皇帝的饭伙,是客氏亲自主持打理,名曰“老太家宴”。每日三餐皇帝吃完了,撤下的御宴全部赏给客氏。于是一天三遍,宫道上端盘子的内侍往来不绝。

刘若愚后来谈及此事,不禁感叹:“夫以乳媪,俨然住宫。”奶妈也能住上一座宫殿,其骄奢僭越可想而知。他还回忆道,当年客氏每逢要回宫外的私宅时,要有太监数十名,红袍玉带,在前面步行引路,轿前轿后有数百人随行。队伍里各种灯烛多达两三千支。出了宫门后,再换八抬大轿,“呼殿之声远在圣驾游幸之上,灯火簇烈照如白昼,衣服鲜美俨若神仙,人如流水,马若游龙。天耶!帝耶!都人士从来不见此也!”(《酌中志》)

刘若愚做过秉笔太监,是皇帝身边的人,见过大世面。他尚且感叹如此,可见客氏这位劳动大嫂所享到的荣宠,“中宫皇贵妃迥不及也”(《明史纪事本末》)。

那么,这位客氏究竟有什么能耐,能受到天启帝这么照顾呢?

要说客氏的发迹,以至后来的干乱朝政,是出于多大的政治企图,在史籍上找不到什么根据。这位劳动妇女奇特的一生,既是皇帝权专制所造成的,我以为也是皇家特有的人情在起作用。客氏一生的某些行为,倒还真是富于劳动人民的淳厚特点,到后来,不过是她充分使用了她所能得到的特权而已——富贵之下,有几人能清醒如常?难啊!

她入宫伺候朱由校的时候,由校这里还是一处相当冷清的地方,亲生母亲受窝囊气,父亲朝不保夕。太监们只当这冷灶烧不烧也没什么意义了。客印月女士倒还不势利眼,只要是奶妈该尽的义务,她都一丝不苟。对小皇孙的“起居烦躁,温饥暖寒”,都能“业业兢兢,而节宣固慎,艰险备尝”(《玉镜新谭》)。

孩子就是孩子,吃了一口奶,就有亲情的血脉在。

大明的皇宫里有规矩,皇子皇孙满百日后,头发要剃光,到10多岁时才开始留发。宫里的“篦子房”就是专管这类事的。客氏对由校显然是有感情,从由校小时候起,就将他的胎发、疮痂,还有历年的剃发、落齿、指甲,都收集起来,包好,珍藏在小匣子里。

朱由校断奶以后,她干的活儿,实际上就是保姆。直到由校当了皇帝,客氏风光十足地住进了咸安宫,她也没变。天不亮就赶到乾清宫内,等候皇上睡醒。皇上一醒了,就赶紧伺候洗漱更衣。一忙一整天,直到夜里头更时分,才回去休息,天天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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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送他上青云(3)

这样快20年下来,她和天启帝情同母子,当然不奇怪。我们读过艾青先生的《大堰河》,大都没有什么异议,有人甚至很感动。那么客氏,不过就是明朝最尊贵的一位“大堰河”罢了。人虽恶,她与由校亲情深厚这一点,却不能否认。

客氏受到了天大的恩宠,就有点儿跋扈。知名的大太监孙暹、王朝辅、刘应坤、李永贞、石元雅、涂文辅一干人等,每天见到她,必叩头问好,行子侄礼。有些资格极老的旧人,如梁栋等,虽不用叩头,但给她下帖子时,也必须自称“小的”。

她的私宅在正义街西、席市街北,据说是今天北京的丰盛胡同,旧名为“奉圣”,就是因她而得名。她每次归家,一路都要警戒,百姓们望之惊疑。路人如有闪避不及,立遭棍棒暴打。回到家中,所有的下人都要依次叩头,口呼:“老祖太太千岁!”喧声响彻云霄。

客氏还常常“自居于皇上八母之一”。哪八母?泰昌帝皇后郭氏一;天启帝生母王才人二;泰昌帝还有个刘淑女,是崇祯皇帝的母亲,后来封了太后,为三;有两个李选侍(即东李、西李)为四、五;一个赵选侍六;还有一个姓名不详的“旧贵人”,为七;轮到客氏本人,就是当然的“八母”了。

如此作威作福,可见这位劳动妇女已完全变质了。朝臣对此多有不满,接连上疏,“请出客氏”,要把她撵出宫去。

由于舆论太大,天启元年九月,皇上只得让客氏搬回家去。结果,人走当天,天启帝就受不了啦,传谕内阁:“客氏……今日出宫,(朕)午膳至晚未进,暮思至晚,痛心不止”,甚至“思念流涕”(《国榷》、《明史》)。

这样子哪成?连公都办不下去了。结果,没几天,又把客氏召回。吏科给事中侯震旸、御史马鸣起等数人,先后上疏谏阻,都被贬官或罚俸。

有意思的是,他们几个都不约而同地提到,客氏如此出而再入,受宠过甚,“有不忍言者”。也就是,大伙有不好说出口的话。

什么话,不好说出口?

几个人的奏疏,都提到“道路流传,讹言不一”,或者“狎溺无纪”,“内外防闲尽废”。这说的,其实都是男女暧昧问题。“防闲”,即男女之大防也。

就是说,天启帝与客氏有说不清的关系。清代也有人对此言之凿凿:“道路传谓,上甫出幼,客先邀上隆宠矣。“(《甲申朝事小记》)这里的所谓“出幼”,就是指“贾宝玉初试云雨情”的那种事。说客氏是靠这个得宠的。

《明季北略》上也说,客氏“年三十,妖艳,熹宗惑之”。

这就是说,是客氏给天启帝上了最初的性启蒙课,而且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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