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李睿这种睚眦必报的性格,牵涉的又是他那极不可见人的**,他定会派人四处打探,想找出那宫婢来!
可以肯定,李睿处在神志恍惚的状态,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么,那个宫婢真的死了。
还死得很惨,被人斩了头了。
那被斩了的头还放在了东宫?
如果不是李睿动手,那么是谁在背后暗自操纵?时间掌握得刚刚好?
将那宫婢杀死,栽赃给李睿,引得皇帝大怒,让李迥带了圣旨训斥,让李睿极端的没脸!
王芷儿心底那股不祥的预感更加的扩大,忍着拔脚就逃的冲动,道:“那她的身躯,没有发现?”
李睿抬起头来,眼框俱红,“我怎么知道?父皇什么都不问,只听信那贱人的,连母后的求情都不听,让九弟来训斥我!杀个人算得了什么?一个宫婢而已,九弟在朝堂拔剑杀人,一剑斩下那官儿的头,还得了父皇的称赞,我呢,我呢?一个贱婢,死了就死了,父皇却派了九弟来训斥……”
他一把抓住了王芷儿的胳膊,眼泪鼻涕全糊在脸上,“青鸾,你说说,为什么父皇可以偏心至此?”
王芷儿虽不耻李睿的偏激心狠,但他现在的样子确有几分可怜,而且她那刨根问底的老毛病又犯了,虽感觉到此事危机四伏,但不弄着清楚,她又睡不着觉了。
显见着,这李睿把她当成青鸾了,那么,她就只有扮一下青鸾了。
“殿下,我知道您心底里的苦,但他是您的父皇,您也只能忍着……”王芷儿很善解人意地道,“其实此事很好解决,您不是说,那宫婢只剩下头放在东宫里被人发现了么,依小的所见,她的身躯定被人藏了起来了,只要您找出她的身躯来,让仵作一查,不就能查了出来了?如此一来,只要您向皇上呈情,定得还您一个清白的……”
李睿大声道:“没用的,没用的,青鸾,父皇定下来的罪,又岂能推翻?在他的眼底,我什么都比不上九弟,九弟才是他的心肝肉儿……”
他后退几步,哧拉一声撕开身上的衣服,指着身上道:“这是九弟的鞭子打的,说是替父皇行刑……父皇连亲自动手都不愿意,他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他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身上那三条鞭痕,王芷儿倒是看得清楚,虽然红肿不堪,但只是略有些破皮,并没伤得很重。
以李迥的手劲儿,这一鞭子打下去,如果真用了全力,定是皮开肉绽,深可见骨的。
显见着,李迥只是意思意思,代替皇帝抽了太子三鞭子了。
虽然**上的伤不是很重,但心灵上的创伤,不可谓不重,太子是皇位继承人,皇帝让他的弟弟李迥来抽他,太子的脸面,简直是被踩到了脚底下啊!
也难怪,自冠花会以来,王芷儿老感觉太子对李迥有些神态不自然,很有些顾忌的模样?
是不是皇帝老让李迥做这事儿来着?
让太子在李迥面前抬不起头来?
如果太子是把刀,李迥就是太子的磨刀石啊!
可这磨刀石磨得太狠了,把太子生生磨成了一片薄铁片儿!
王芷儿很是无语。
王芷儿只得安慰,“殿下,皇上这也是被人蒙蔽,只要您找出证据证明那宫婢不是您杀的,皇上定会后悔……”
李睿趴在地上呜咽,“不,不会的,青鸾,父皇罚错了,也不会后悔,我在他眼底,就是个不成器的,如果我不是母后生的唯一嫡子,他早就废了我了……”
王芷儿吓了一跳,“太子殿下,您可不能这么说,小心隔墙有耳!”
李睿抬起头来,望定王芷儿,眼底有几分依恋,“青鸾,还是你对我最好了,无论我做什么,你总是支持我的,是吗?”
王芷儿试探地问,“青鸾,青鸾不是离开了吗?”
李睿神情迷惑,“没错,青鸾是离开了,永贞告诉我,他离开宫廷了,不愿意呆在这里,这里就象一个牢笼,要把人闷死!”
王芷儿想起永贞的狠毒,心底一跳,心想永贞告诉太子的,会是真的?
以永贞的独霸,很有可能,那青鸾性命不保了。
王芷儿见他瞳孔放大,面色更红,知道他体内的药性已经全发了出来了,心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李睿却是一扑,就想揽住王芷儿,嘴里道:“青鸾,你陪着我,别走。”
王芷儿一侧身,就躲过了,拔脚就往外边走了去,脚底下一绊,却被那把没开锋的刀给绊住了,差点被绊倒。
李睿脸色潮红,却越逼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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