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寒说:“还在桌子上。”
苏好月忍耐不住自己的怒火,抬高声音说:“上面还贴着盐酸的标签,被别的组拿去用了怎么办?”
两人赶紧回去前处理,好在没人用它。因为配液之前瓶子里还有盐酸的残留,整瓶甲醇已被污染,只能完全倒掉。金寒抬着两升的玻璃瓶搁在废液池的台面上,苏好月看她有些吃力,便伸手帮了一把。甲醇咕嘟咕嘟地倒下去,刺鼻的气味散发在空气中,苏好月不禁觉得有点心疼,同时被熏得更想哭了。
“你把瓶子洗干净,烘干再用。取液器不能用了,你去拿个新的吧。”她对着金寒,几乎没有力气再说话了。
回到分析室,苏好月把纪思瑜嘱咐一番,支去一起做实验,然后坐下来,打算给谢澜发一条短信说明,如果现在不说,等客服部来催必定会死得更惨。
一条短信写到了中午还没写完,苏好月几乎已经意识恍惚,同事起身去吃午饭,见她一动不动神色异常,凑过来问道:“怎么了?”
苏好月不想耽误人家吃饭,但心口郁结得难受,便简短地说:“实习生配错稀释液了,把盐酸配成了甲醇。”
“哎呦。”同事啧啧两声,“这两个怎么配错的?闻起来都不一样。”
苏好月苦笑:“咱公司的通风橱质量太好了。”
同事说:“这种事经常的,上次我那个实习生也是配盐酸,结果配成了氢氧化钠,盐酸和甲醇好歹还都是液体,氢氧化钠!液体固体还分不清吗?”
苏好月看向她:“后来怎么办的?”
同事说:“还能怎么办,重新做呗。”
苏好月说:“我这个都拖两周了,谢澜……”
同事说:“拖有什么办法,大不了挨顿骂,不过你那实习生估计得挨打了。”她笑着说,“我就不信谢澜没犯过错,都有往后拖的时候,别在意。快去吃饭吧。”
经她这么一宽慰,苏好月的心里确实舒缓了一些,合上电脑起身去吃饭,经过前处理时往里面看了一眼,整个屋子已经关了灯,只有一个通风橱的灯开着,金寒背对着她站在那里,看起来是在配培养基,时不时抬起袖子来抹一下眼睛。
苏好月心里叹了一口气,过去说:“下午再做,先去吃饭吧。”
金寒低着头没动弹,说:“没事,苏姐,我不饿。”
苏好月说:“急不在一时,反正都要往后拖的,休息一下,不然下午不能集中精力。”
听她这么说,金寒停下手,脑袋还是低低垂着,走过去洗手换衣服。
苏好月刚要转身走,金寒突然叫住她,说:“我会跟主任说的,您和纪思瑜没有责任。”
苏好月“嗯”了一声,出门离开了。
午休回来,写完短信给谢澜发过去,差不多等了一个小时,谢澜回了信,说:“等我明天回去。”
很难评判这句话里是否包含威胁的意味,苏好月觉得应该是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谢澜看她不顺眼,不是人格上的不对付,而是作为一个上司,谢澜不喜欢她这样的下属,大概是觉得她懒散、不上进——也就是苏锦对她的那些评价。
她确实是这样的,不打算改,也不指望升职。分析室的管理算是副部门主任,在任上的那位同事计划离职,几个组长已经竞争了一个多月,但苏好月一点心思都没有。
她很满足于现在的生活,平时这种态度只是不被看好,现在接连闯祸,她势必要格外更倒霉一些了。
晚上下班回家时,她收到了杜青园的消息,说:“我找到了一个人。”
苏好月:“什么人?”
杜青园:“A17区的难民,以前在一家生物实验室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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