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抖了抖一双雪白的长耳,红红的眼盯着青年瞅了瞅,往旁边蹦了一下,顿了顿,又蹦了一下,慢吞吞地低下头开始嚼草叶子。
青年踏进屋中时,美人正在床边坐着,赤着足,鞋履都还未穿。眼见他进来,忙问道,“怎样?
它可听话?被吓着了吗?”
青年想了想小兔跳开时气定神闲的样子,断言道,“它好得很。”
美人长舒了囗气,“那便好。“
又想起什么似的,有些沮丧地垂下头去,“被吓一吓就忘了我,好没良心。”
青年当初抱小兔回来时,俩人谁都没料到,巴掌大的小玩意儿,一年以后竟能长成一团庞然大物。
一日它抻长了身子,在廊下卧着舔毛时,美人伸出手量了量,才惊觉它已经足有自己手臂长短。
小时美人疼它疼惯了,夜间都要抱着在床上睡。那时是毛绒绒的小团子,不大占地方,无论怀里还是枕边,随便寻个地方便窝着了。
如今却不成了。
长大了的小兔没甚么自知之明,每每咚地一声跳上床去,毛绒绒地一大摊铺在床上,,叫人想看不见都难。
更有甚者,一日午时,青年同友人在外喝多了酒,回来仗着醉意将美人拉去床上胡闹。
屋内光线暗沉,鎏金香炉里燃着苏合香,昏罗帐里,美人的衣衫解了一半,露出大片光裸的胸膛来,手指按一按,就多了片红。
青年瞧着,酒意愈发冲上头顶,俯下身去,一路细碎地亲下去,刚刚抽了腰带,只听一声闷响,背上仿佛遭了石槌重击,猝不及防下倒在了美人身上。
随着他的动作,巨大的毛团从背上骨碌碌一路滚下,滚到了美人枕边,这才慢吞吞地直起身来,还在美人发间嗅了嗅。
这一下实在不轻,美人忙将青年扶起来,在腰背处轻轻揉着,又扭过头去,对着始作俑者轻轻拍
了一掌,凶道,“不许这样,下去。”
毛团活像是锅里煮的巨大糯米球,被拍了之后只是小幅度地晃了晃,继续一动不动起来。
最后还是被两只手托着丢下床去。
美人手掌细腻微凉,在青年身上揉着揉着,两人眼神相对,便又亲到一处去。
先前要做的事被兔子打断,刚好再续上。
青年的手刚摸到美人腰侧,美人突然将他推开,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一撮白色的绒毛缓缓从空气里落下。
青年:“…”这只兔子往后再也别想爬上床!
话是这样说,可实施起来麻烦却一桩接着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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