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裴钊在荆州替天子推行新政数年,政绩斐然,官声清明。江南道一事上又同冀州,祁州策应天子,已是简在帝心。
元令珩于青州出仕,在江南道一事中未与豪族同流合污,又有替天子密使斡旋之功。虽未升调入京,但在靖元帝的心中已然留下了痕迹。
元妙仪忍不住拊掌一叹,朝局如棋局,究竟谁才是执棋之人,谁又是棋子,在局中已然分不清了。
元令珩其实一直以来都很惊叹于妹妹在朝局上的敏锐。见微知着,哪怕只看到了很小的变动,她也能很快地明白其中的深意。
“你若入仕,只怕在朝中的成就迟早要超过我。”
元妙仪听了这话只是一笑,所谓对朝局的敏锐,那都是她前世历练出来的。
其实她也曾经想过,就算没有宫宴上的意外,像她那般耗尽心血,也不是什么长寿之相。
但此世,元妙仪只当自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何况在元家也不是不斗就活不下去的境况。
所以她这些年来,一直放宽自己的心绪,认真地保养自己,从不未不值得的人,不值得的事生气。
元妙仪岔开话题,让崔嬷嬷去取她给元令珩准备的东西。
除了打好的络子,还有她绣的护膝和佩帏。家中没有主母,柳殊棠向来不插手东院这边的事,所以这些年来这些琐碎的东西都是元妙仪来打点的。
元令珩将东西认真收好,又叮嘱元妙仪下次别做这么费神的东西了。
元妙仪一笑:“等我什么时候有了嫂嫂,这些琐碎的事呀,就不用我再操心了。”
元令珩却只摸了摸她的头,叹了口气,并没有再说话。
而钟粹宫里,被自己母妃急召进宫来的燕玄澈正面无表情地问德妃:“您的意思是让我去向父皇求情,让舅舅官复原职?”
德妃正拿着巾子拭去眼角的泪水,她虽韶华不再,可这么多年的养尊处优下来,依旧难掩貌美。而且因岁月,又多生出了成熟的风韵。
此时眼眶通红,鬓发也有些松落,虽仪容不整,却多了些我见犹怜的味道。
只是她面前坐的不是丈夫而是儿子,德妃见儿子生气,也有些畏惧,只小声抽噎道:“你舅舅,他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听人引荐,才收了那人的一些钱财罢了。原本地方官同京官疏通关系,也是常事。你舅舅怎么知道后面会发生的事呢?”
罢了?燕玄澈怒极反笑:“江南道一事牵涉何其之广,舅舅收受了姜家十万两白银,只是被罢官贬为庶民,已是父皇法外开恩了,母亲还要如何?母妃可知和舅舅同样收了人家银子的给事中只收了三万两白银就已经被流放了,舅舅还不知足吗?”
靖元帝能如此,一是看在了燕玄澈的面子上,毕竟是四皇子的母族,处置太过会让燕玄澈面上无光。
二来呢,便是刑部查证了这位德妃娘娘的兄长事发前确实对江南道的事毫不知情,还以为这银子真是人家孝敬他的。
最后也只以收受贿赂,为官不正将人罢官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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