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祁年说道:“我在南安大学医学院正在研制一种新药,名曰青霉素,这种药可以杀死身体里一些看不见的毒瘴,正适用于伤口脓溃。不过这青霉素的药虽然已经研制出来,却只有一两个人试用过,现在若是给这尉迟公子服下,老朽也不能确保就一定能治好。”
&esp;&esp;见祁年一五一十道来,苏拉也知道这些轩国人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他只觉得心里发颤,这药若是就一两个人用过,这种刚研制的新药如何敢给大王子试用?可他一看大王子躺在床上的灰败脸色,又想到大王子昏迷前的嘱托,咬牙说:“眼下我家主人已经命在旦夕,就算冒险也只能一试了,还请祁医师放手施为!”
&esp;&esp;祁年见苏拉已经下了决断,也就轻轻点头:“放心,老朽自当尽力。”
&esp;&esp;祁年从随身带来的医箱里取出一只玉瓶,小心地倒出一些青色药粉来,化在水里给尉迟屈密送服,过得一些时间,见这人一切正常,没有什么过敏的反应,这才倒出两药匙青霉素,化在水里给尉迟屈密灌下去。
&esp;&esp;服下药后,祁年还不放心,又仔细检查了尉迟屈密的刀伤,重新用酒精冲洗干净,又敷上止血伤药,再拿干净麻布裹好。
&esp;&esp;这一番折腾下来,已是深夜。福顺早在安周县置办了郡王府的别宅,宣瑾瑜便带着众人前去休憩。接下来几天,祁年日日前去宅邸,都是拿酒精给尉迟屈密冲洗伤口,又适量给服青霉素,再来就是灌服一些其他汤药。
&esp;&esp;宣瑾瑜索性也在安周县停留数日。正好古淼也有事情要报给宣瑾瑜,他在安周县找到了一片优质的黏土地。南沧县虽说也有黏土地,可惜土质还是不够细腻,只能够用来和些黄泥,或者烧制一些普通红砖,可要说制作瓷器,南沧县的黏土地的质量远远不够。
&esp;&esp;这次在安周县发现的黏土地要细腻得多,就在安周县麻仓山脚下。这黏土色作浅红,手感十分细腻润滑,恰是做瓷器的好原料。
&esp;&esp;南沧县出产的货物里,不管是面脂还是香水,都是用的玉瓶包装。玉瓶美则美矣,可一来耗费银钱甚多,二来要去南方产玉的郡县定制,来回运送也花时间。宣瑾瑜早就想要建造一个瓷窑,这才可以造些瓷瓶来用,现在终于找到能做瓷器的黏土,她迫不及待地指挥人马建起了瓷窑。
&esp;&esp;徐福带着匠人们前去修建水泥直道,现在已经进入了北川郡城,留守营建署的是徐福的大弟子徐长风。现在由徐长风接下了修建瓷窑的任务。徐长风跟着师父修建了许多石灰窑,现在烧制瓷窑也算是驾轻就熟。
&esp;&esp;宣瑾瑜在安周县找来木匠,按照她的图纸打造出了辘轳车。上好的黏土淘洗晒干,又重新调制好成泥块,由几个巧匠将泥块堆叠在辘轳车的转盘上,他们尝试着把泥胚塑造成器皿的形状。塑好形状的泥胚要放在通风的木架上晾晒,等泥胚晾晒到半干,匠人们还需用竹片在胚体上压制出一些装饰用的花纹。
&esp;&esp;瓷窑正在修建的中途,宣瑾瑜收到消息,尉迟屈密退烧了。
&esp;&esp;宣瑾瑜赶到于阗国一行人所住的院子里。堂屋内,尉迟屈密安静地卧在床榻上,旁边苏拉一脸喜色。
&esp;&esp;祁年绷得紧紧的脸上也松快了几分,这段时间他也看出这胡商出身不凡,因此治疗起来也压力颇大。青霉素本身在医学院还处于实验阶段,没想到赶上这个危机,只得在忙乱中仓促登场,每思及此,祁年也惴惴不安。
&esp;&esp;好在有惊无险,这胡商既然已经退烧,最危险的时候便已经过去。接下来只用静待病人醒来即可。
&esp;&esp;宣瑾瑜问道:“尉迟公子是什么时候退烧的?”
&esp;&esp;旁边苏拉答道:“是在昨天夜里。”
&esp;&esp;宣瑾瑜走到尉迟屈密病床边仔细查看。只见尉迟屈密的脸色不再如绢帛一般苍白,嘴唇多少有了些许血色,面色也平静下来,呼吸绵长,仿佛下一刻就能从熟睡中醒来。
&esp;&esp;就在这时,尉迟屈密眼皮微微掀动,下一刻,露出一双深绿色的瞳孔来,迷迷糊糊说:“这……这是?”
&esp;&esp;旁边苏拉又惊又喜地瞪大眼:“醒了!大少爷醒过来了!”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青霉素(二)
&esp;&esp;尉迟屈密恍恍惚惚睁开眼睛,头疼欲裂,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清雅出尘的身影,那人俯身正在看他,秀丽的一双瞳孔仔细打量,露出浅浅的笑意来:“呀,你醒了!”
&esp;&esp;然后尉迟屈密就听见苏拉激动的声音。
&esp;&esp;也许是在生死关上挣扎一番,尉迟屈密始终难以忘怀,他醒来时初见的那张清丽容颜。苏拉和其他侍从一拥而上,递水的递水,说话的说话,尉迟屈密却一直在注意那个人,可那人却悄然离开了屋子。
&esp;&esp;从苏拉口中,尉迟屈密才知道原来那就是诚郡王。多亏诚郡王带来的医师祁年,给他服用了一种名为青霉素的新药,这才让他退烧,从伤口脓溃引发的昏迷中醒来。
&esp;&esp;听到苏拉说起自己昏迷的症状,尉迟屈密也才知道自己这次受伤有多凶险。
&esp;&esp;“乌波的事情查出来了吗?”尉迟屈密问道。这叫乌波的侍从因为一身武艺惊人,尉迟屈密才招揽于麾下,跟了他五六年,尉迟屈密才逐渐放心,谁能想到这乌波是在他身边埋藏的死士?
&esp;&esp;“大王子,乌波的房间我们已经仔细检查过,没有任何痕迹,和乌波交好的几个侍从已经严加审讯,他们只知道乌波在老家有个情人,乌波经常回去看那个情人,我已派人连日回国,看能不能在乌波老家找到线索。”苏拉说。
&esp;&esp;“好,你且先去追查。不过想来也是我那几个弟弟干的好事。没想到我虽无意于这王位,也有人不放心,依然要暗算于我……”尉迟屈密露出苦笑,他叹道:“是我太天真了。等这次回去,苏拉你就多去招揽一些武士,也和大臣们多多走动吧。我随身的这批侍从,回去后也筛选一番。”
&esp;&esp;苏拉大喜过望。大王子是前任王后留下的唯一一个孩子,因王后早逝,在王面前就少了关注,加上大王子本身是个不爱争斗的淡泊性子,常年也只沉迷经商,可大王子的几个弟弟早已在朝中培植党羽。苏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没想到这次乌波的刺杀能让大王子殿下改了想法,苏拉觉得,用中原人的话说,这事儿说不得就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esp;&esp;因为尉迟屈密养伤,于阗国一行人也就只得继续停留在安周县。另一边,宣瑾瑜却陷入为难境地。她早已让古淼调来尉迟屈密等人的通关符节,他们是在北川郡城对外关市里以普通胡商的身份拿到的通关符节,手持符节一路进入安周县,所至之处,皆依轩国律例交税,也遵照外商管理,没有任何出格之处。可毕竟尉迟屈密乃是于阗国大王子,在她治下受伤,她又该如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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