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王简固执道:“孙儿没错。”
&esp;&esp;王老太君又举起拐杖想打他,王简把脖子伸了上去,让她打。
&esp;&esp;她没好气地戳他的头,骂道:“榆木脑袋,白挨了这一顿,现在痛快了?”
&esp;&esp;王简心里头不服气,却也没有说什么。
&esp;&esp;王老太君指着外头,“你是国公府的世子,往后是要继承爵位的人。你爹挣下来的一切以后还不都是你的,你跟他较什么劲?”又道,“你知道你这爵位暗地里有多少双眼睛觊觎吗,他们巴不得你出岔子,好把你拉下马来。”
&esp;&esp;王简嫌弃道:“这样的爵位,孙儿不要也罢!”
&esp;&esp;王老太君骂道:“糊涂!当年你娘为了这个爵位差点丧命,岂能容你这般轻贱?”
&esp;&esp;王简垂首不语。
&esp;&esp;王老太君:“不管你父亲做了什么,他始终是你的爹,他的爵位,是你的,他的权势,也是你的。你是王家名正言顺的嫡子,又有宫中的太后母子扶持,只要你别太荒唐,他就不敢夺你的世子之位,你明白吗?”
&esp;&esp;王简继续保持沉默。
&esp;&esp;王老太君:“现在你既然已经知道他不为正了,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跟他硬碰硬无异于鸡蛋砸石头。
&esp;&esp;“你难道就不能迂回夺他的权势吗,架空他的政权,拨乱反正,成为王家堂堂正正的主人。
&esp;&esp;“这才是你应该去做的,而不是凭着一股子傲气跟他硬碰硬,你明白吗?”
&esp;&esp;听到这番话,王简内心备受触动,“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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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王老太君痛心疾首,“今日挨了这顿打,你心里头应该有数了,你那父亲已经坏了芯子,往后你要怎么做,你心里清楚吗?”
&esp;&esp;“孙儿清楚。”
&esp;&esp;“你清楚就好,王家祖辈用鲜血挣来的清誉容不得有半分污迹沾染,就算他王翰华是我亲儿子都不行!”
&esp;&esp;王简歪着头看她,冷不丁道:“若是有一天孙儿杀兄弑父,祖母又当如何?”
&esp;&esp;“你!”
&esp;&esp;王老太君震惊地望着他,提醒道:“他是父亲。”
&esp;&esp;王简表情淡漠,冷酷道:“我护送老师骨灰回乡时,他派人来追杀,我以一敌十捡回这条命来,他可曾把我当过儿子?今日我恳请他解惑,他恼羞成怒把我往死里打,又可曾把我当过儿子?”
&esp;&esp;王老太君被噎住了,只得垂首沉默。
&esp;&esp;王简字字戳心,“我感念他养育之恩,这才抱着最后幻想找他求证,哪怕他是敷衍哄我都好,可是他没有,给我一顿毒打,把我仅有的那点亲情都给打没了。祖母你说,他可有把我当过亲生子?”
&esp;&esp;“三郎……”
&esp;&esp;“祖母,孙儿寒了心。你真以为我蠢得去讨打吗,正如你说的那样,认个错服个软,大家都相安无事。可是我没有,我就想赌,赌我在他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他对我的底线又在哪里。今日这顿毒打,打得好,把我彻底打清醒了,只要是阻挡他的绊脚石,任何人都可以抛弃。”
&esp;&esp;听了他的话,王老太君重重地叹了口气,“当初你父亲还是我亲手教养的。”
&esp;&esp;王简委婉道:“祖母在后宅不知前朝的事,这些年跟废太子一党争斗,父亲确实改变许多。”
&esp;&esp;王老太君伸手,王简扶住,她轻声道:“你可莫要像你父亲那般,让祖母失望。”
&esp;&esp;王简许诺道:“孙儿不会,老师的这条命背在孙儿身上,一辈子都抹杀不掉。”
&esp;&esp;王老太君拭了拭眼角,感慨道:“窦老儿是个高风亮节的人,可怜了他的一番苦心,你是他最得意的门生,万不可负了他。”
&esp;&esp;“孙儿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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