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头发却被微雨打湿,为防受凉头疼,她将长长的秀发仔细擦过,又调了个头,睡到床尾。秀发散如飞瀑,从床尾一直垂到地上。
孩的睡眠,总是十分香甜。
锦绣正做着美梦,梦里有洁白的冰面、美丽的冰舞服,居然还有……元恒。
元恒说:“你这衣服从未见过,江南哪家绸缎庄的出手?”
锦绣乐道:“进口面料,设计师的出手,一套新动作配一身比赛服,这一整年就指着这套衣裳出成绩呢。”
元恒又道:“进口?进哪个口?可是能吃的面料?”
锦绣笑喷:“跟你说也不懂,咱俩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元恒又去摘她头上的饰物:“这个也好玩,跟你衣裳是一套的吗?怎么不用珠翠,这亮片好生廉价,宫里怎么用这个。”
“赛场上打了灯好看就成,谁用珠宝做比赛服啊。”锦绣捂着脑袋,“你别动,扯到人家头发啦!”
可元恒一点不听,像是拉上了瘾一般,一下,又一下。
“哎,别闹,别闹!”锦绣迷迷糊糊地嚷道。
头发蓦地一松,元恒似乎真的放了手。
不对,眼前怎么一片漆黑。原来还睡意正浓的锦绣一下被惊醒。
她睁大了眼睛,眼珠骨碌碌地四处转了一下。哪里有冰面,哪里有比赛服……
哪里有元恒。
这只是沉香殿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夜晚啊。
夜深人静,锦绣也没有奢侈到可以点着灯过夜的地步,四周除了黑咕隆咚,还有乌漆麻黑。总之什么都看不到。
可刚才的确有人在扯自己的头发。那绝不是梦。
锦绣翻身,悄悄地撑起身,向床尾的地面上望去。虽是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好歹约莫也能看出个影。
可床尾空空如也,半个影都无。
锦绣心中一凛。这一幕何其熟悉,竟像之前在静思堂吓唬堆雪的那一幕。
可这里没有第二个人,连装神弄鬼也缺人手啊!
心中狐疑,复又躺下。长发偎在她身畔,带着湿意。可想了想,大着胆,还是将长发像一开始那样撩起,又从床尾披散下来。
这一回她没有入睡,在黑暗中静静地等待。
就在她等得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垂散在地的秀发又一次被拨动了。
不是有风在吹动,是外力在拉扯。这感觉异常真实,绝不是幻觉,更不是梦境。
她不敢随便乱动,只想看看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
一下,又一下,的确有人在拨自己的秀发。而且,拨得乐此不疲。
虽心中也有些害怕,却不信会有什么可怖,更不信有鬼,锦绣大着胆轻声问道:“有人吗?”
那“人”停了一下,却没有回答。可这停顿也只片刻,不一会儿,又动起来。
“你不要躲,让我看看你好吗?”锦绣放柔了声音。
还是没有回答。
稍动了一动,锦绣感觉到自己的长发似乎被“他”踩在脚下,看来,“他”没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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