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说啊?康彻转转椅子冲着他,饶有兴趣地盯着覃最的脖子,抬了抬下巴,一换一,先说说你脖子上那个性感的牙圈儿。
江初摸摸脖子,打开前摄像别着脑袋看了会儿。
其实没他想象得那么显眼,毕竟覃最也没给他咬掉一块肉,基本上已经看不出什么痕迹了。
就是有点儿发青。
而且他心里有鬼,越看越觉得自己眼上卡了个八倍镜。
给覃最回完消息,他还是把外套穿上才从房间出去。
桌上已经摆了几盘菜,方周在厨房煲汤,他看了一圈没看见老妈,竖竖耳朵才听见她在书房打电话。
醒了?方周听见江初进厨房的动静,扭头看他一眼,怎么不多睡会儿。
没那么困,回回神就够用了。江初笑笑,洗洗手给他帮忙。
方周这会儿没跟他客气,递给他一把芹菜让他摘叶子,等会儿做个蒸菜。
这两年是不是都没谈女朋友啊。跟江初闲聊几句,他话题一转。
没。江初掐了一片黄叶扔碗里,又给捏出来扔进垃圾桶,这方面没什么心思。
你妈没事儿就念叨,你也不嫌磨耳朵。方周轻声说。
江初笑了笑。
不谈也不耽误,你们这一代都崇尚晚结婚,我同事家的姑娘三十二了,一天忙得风风火火,人也不缺追求者。方周继续说,主要还是自己到这儿,江初心里已经有数了,肯定是老妈自己说腻了,让方周在中间递话。
是您嫌磨耳朵吧。他笑着问方周。
方周弯弯眼睛,故意有些夸张地抿抿嘴,示意老妈可能在门外偷听。
不谈是有不谈的自在,不过精神头实打实的在这儿,有时候难免容易有点儿想法。方周掀开砂锅盖子撇了撇沫儿,声音压低了。
江初摘芹菜叶儿的手顿了顿。
还是得注意。方周朝自己脖子上指指,看了眼江初。
江初抬眼看着他,没表情也没说话。
你妈呢,挺有意思,管天管地的,就是个强势的人,方周又笑了,收回目光继续弄他的汤,但是她又觉得你毕竟也这么大了,男女有别吧,有些话她当妈的也不好说。
她觉得要么你就好好谈个女朋友,真不想现在谈,也别随便跟谁瞎玩儿,方周用那种我是男人,我懂你的眼神看他,为什么总说那些是野花野花呢就是因为干不干净不好说,明白么?
江初明白了。
他脖子上的牙印老妈早就看见了,但是老妈以为他是跟人约炮,或者找小姐了。
哎,你俩真是江初都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尴尬,整个人说不来的无奈,又不可避免地松了口气。
这不是那什么,他索性大大方方搓了下脖子,想想老妈把覃最当成小姐,他还是忍不住想笑,你就让她把心揣肚子里吧。
我想着你也不像那种爱胡来的孩子。方周立马也配合着笑了下,你妈她就你一个儿子,一天看你有点儿风吹草动的就爱神叨。
江初没再接这话茬。
真是什么都瞒不住老妈的眼睛。
然而在她这样老一辈的观念里,却压根儿就没有同性恋这种概念。
或者也有,但她从来没想过,也根本想不到,有一天会把这个词儿往她儿子身上安。
明知道江初是去找覃最,她的第一反应也只是猜测江初是没憋住找了朵野花胡搞,还带了个牙印,一脸心虚地跑回来。
那么江连天呢?
如果梦里的事儿真的发生了,他和覃舒曼又会是什么反应?
光是面对老妈和方周乱七八糟的胡想,江初这一会儿的心情已经跟过山车似的,颠来倒去好几遭。
到时候两家如果真凑到一起,江连天和老妈两人一块儿炸,不把房顶震塌都别想算完。
江初摇摇头,往嘴里塞了根烟。
觉得哭笑不得的同时,他盯着眼前的一碗芹菜叶,从头到脚全是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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