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生地将唇咬出一丝血痕,才飞快地抹干泪水,听话的点头,鼻腔带着哭音,说:“我知道了……你好生歇着,我晚些时侯再来看你。”
“好。”少年看着她,苍白憔悴的脸上都是喜悦。
望着那抹纤细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见,他才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少年万万没料到屏风后有人,陡然一怔,惊喝道:“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无关紧要。”他淡淡地说:“你可需要帮助?”
“帮助……”少年戒备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我可以助你和方才那位姑娘离开这里,不必再受这样的苦。”
“不需要!”少年断然拒绝,“你若不是卓东来那个老怪物故意派来试探我,就是想……想打我家小姐的主意!”
打主意?
呃……他不禁愕然,接着失笑。
那少年眼中的紧张防备,以及守护着心爱宝贝的偏执,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不需要他插手。
“你大可以去向老怪物告密,但是我会带小姐离开这里的,总有一天,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一定!这世上没一个好人,别以为我会信你!”
这少年究竟受了多少罪,才会这样愤世嫉俗?是不是跟那似妖似怪的卓东来在一起待久了,所以也会渐渐变得不正常起来呢?
他没有坚持,很快离开了卓府。
如今每思及此,想到颜歌日后曾经受到的苦难,他的心就如同被硬生生地撕开般,痛入骨髓,呼吸都快要停滞。
他禁不住地后悔,为何当初不早一点带走她?
第10章(1)
命运的安排太过叵侧,即便是洛刑天自己也无法预料,五年后,他竟然会再次与卓府那有过一面之缘的两人相遇。
那一日,他带着两名随从便衣轻装欲往潼州去,半途却遭到伏击,陷入了大批杀手的连环追杀,还中了一种无色无味的巨毒,他数次运功想将毒逼出体外,怎知毒气急攻心,瞬间一口口的黑血从喉间涌出。
他撑着岌岌可危的身体,辗转来到巴丘,最后倒在了镇口西侧那一排土窑洞中的最后一家门口。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暖和的炕上,被人细心地上着药,用温热的巾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伤口。
那双手柔软轻巧,带着发自心底的暧意和怜惜,他想老天待他还算不薄,让他遇到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子。
待满身的伤口包扎完毕,那女子转过头来,烛光下,一张细雪般的小巧脸蛋映入他的眼帘。
依然是纤长的弯眉,澄净的水眸,娇嫩的菱唇儿犹如半开的芙蕖,当前光景,宛在梦中,他不禁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向来冷硬的心中一时纷乱。
她似乎被他的眼光吓住了,忍不住朝后退缩了去,大大的眸子里盛满了惊愕,似乎没料到一个危在旦夕的人怎么还会有那样炙热的眼神,羞涩的红自粉颊染红如玉的耳根,再慢慢蔓延到雪颈,最后消失于覆盖的衣领下。
“救他做什么……你……照顾得来吗?”
旁边的炕上传来断断续续,带着咳嗽的声音,他才惊讶发现,原来躺在这屋子里性命攸关的人,不只他一个。
“不碍事的,你放心,我可以的。”她出声保证,声音与记忆中一样,好听至极。
在她的执意下,他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住了下来。
后来,那个当年被唤作“千郎”的美貌少年,如今病入膏肓,瘦到不成人形的晏小千,逐渐接受了他的存在。
每当她出门或忙里忙外时,屋里就会剩下他们俩人,有一天,他们开始交谈。
其实更多的时侯是晏小千在述说,絮絮叨叨地对他这个听众讲着许多许多故事,故事里的主人公都叫颜歌,故事里的每一个字,都与她有关,于是知道了她的身世、她坎坷多舛的命运。
再后来,在那个叫晏小千的男人断气的那天,她悲伤过度竟欲寻死撞墙,虽没死成,却失了忆,醒来后,彻底地忘记了晏小千。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幸运,但他顺理成童地成了她的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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