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显扬看了沉默不语地赵十六一眼。答道:“下官不知。但这些人看来来意不善。”
璇玑低头想了想道:“我们去城楼上看看吧。”
这里到底谁管事啊?林显扬心里嘀咕。想起刚才带着令牌去南城门的竟然是一名婢女,不由得对那位万素和万大人腹诽起来,怎地这般随便把这种大事交到妇人女子手上。
蓝晰看他那模样,虽然很想教训他有眼不识泰山,但是此刻正事要紧,只好伸手偷偷戳一下赵十六的背,示意他开口说句话。
细细的指尖戳到赵十六厚实的背肌上,赵十六神色不变,却心神大震。
多年的杀手训练。令他习惯性地放防备身边出现地一切生物,尤其是背后,但是知道蓝晰站在他身后,他出奇地并不排斥,甚至感觉到她的手伸向他背后时,竟然主动放松警戒,任由那只毫无力度的指尖戳在他的背上,换了其他人,恐怕此刻已经断臂吐血。被震飞到几丈之外了。
这已经大大超出对同门的信任,即使是赵十一等极亲近的杀手团伙伴,也不敢随意在他背后动手动脚。但是此刻容不得他多想。
“去看看。”赵十六言简意赅,转身让璇玑和蓝晰蓝晴出门这才跟了出去。
蓝晰也是戳到赵十六了,才想起自己在这样一个高手背后作出这种冒犯的举动是多么危险,她的武功虽然没有赵十六高强,但好歹也是师出名门,对自己随手竟然可以戳到沈氏杀手团数一数二高手的背脊,也大觉惊奇。
莫非他竟然全不防备我么?蓝晰心里泛起一丝甜蜜得意。忍不住回头看了赵十六一眼。
赵十六还是那副八风吹不动地冷静模样。可蓝晰总觉得他看起来不一样了,脑子里不期然想起璇玑前天说的“报复”赵十六的方法。急急回过头去,唯恐让赵十六看出什么。
璇玑是没心情注意这些地,东临堡本来不大,官衙离南城门不过十来分钟的步行距离,干脆就直接步行过去。
表面上看只有赵十六一人跟在她身边,实际上沈氏杀手团另外七个人都已经全部隐在暗处随行了。
璇玑上了城头,扶着墙边往下观望,城门外果然聚集了不少人,只是隐隐分成两边,都作普通民众打扮,左边的那百十人身边放了各种货物包裹,有些人杵着扁担靠在货物箱子上,拿衣袖扇风,有些人干脆直接在阴凉处席地而坐。
右边那些人身上基本上没带什么行李,一些身上背了包袱的,包袱形状偏长,比较像藏了兵器,不少人不停扫视城门或仰头打量城头上的人,神情焦灼,站在人丛中间的几个似是在互相交谈些什么。
赵十六眯眼打量一下,道:“右边那些不是普通人,都是身怀武功的,但也不似普通匪徒,这几百个人看像胡乱安坐,实际上等级分明,有人在外围观望,中间几人应该是他们的领头人物,这些人虽然故作平静,但看举动应该心神不定,神态看来不够警觉,倒像是官兵。”
赵十六难得一次说那么多话,璇玑与林显扬都点头觉得有理。
璇玑看了看左边那些人,轻声道:“左边这些应该是跑生意的普通百姓,大概是也觉得右边那些人有问题,所以慢慢就聚成了两边。”
林显扬向赵十六道:“赵大人觉得该当如何?”
赵十六看了眼向他微微摇头地璇玑,道:“这城门今天都不要开了。你去宣告说今日城内有事,让那些人散了吧,后日再开城。”
林显扬苦笑一下,他也不想开城,但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安抚下面的民众说下午会开城门,现在上去说这种话,还不被下面那些人在心里咒死了,但谁让自己是门官,只好自己出面去挨骂了。
215 特别擅长放冷箭
林显扬向城下的人大声说明今天不开城门,果然引来一阵鼓噪,不同的是左边那堆人骂骂咧咧一阵后,就挑起担子提起行李离开去找今晚能过夜的地方了。
而右边那群人显然也很激动,几个头领模样的人低低商议一阵,其中一个人向着城头上的林显扬大叫道:“这位兵大哥,小人有急事要进城,可否请大哥通融一下?”
林显扬当让不会答应:“不必多言,本官也是按上头吩咐办事,今日是不会开城门的了!”说完缩回城墙内,表示再不搭理下边的人。
城下边的人见事不可为,便不再掩饰行藏,向身边几个人打下眼色,一不做二不休,抖开背后的包袱取出明晃晃的刀剑,向着那些还没来得及离去的平民就砍。
璇玑听到城下惨叫,探头一看忍不住惊叫一声。
城下的凶徒砍杀了两人,将其余十几个见势不对想扔下行李逃跑的客商围住,举刀威吓道:“快些开门,不然就把这些人统统杀干净!”
林显扬看向赵十六,赵十六冷然道:“不能开城门!”
璇玑虽然不忍,但也知道此刻如果开城门把这些人放进来,遭殃的人会更多!两害权衡取其轻,必要时,只能牺牲小部分了。
在赵十六心目中,天大地大没有自家主母的安危大,这城里的人就算死绝了也跟他没关系,但主母不能有一丝危险,最好连惊吓都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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