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姆俄曲河水(怒江)在冬季是枯水期,河床上石头都露出来,河水都结了冰。前队牦牛踩道破冰后,人们才能小心翼翼的过河。
到察木多还要爬六座高山,此时已是白茫茫一片冰雪世界,路比夏天的时候难走的多。有时候山坳里积雪成冰,只有撬出冰面下的冻土,铺在路面上,才能摸索着通过。
好容易走到雪又拉山下,天气突变,朔风怒号,大雪纷纷。不过须臾,地上的积雪就到了小腿,人马身上都落满了雪,只要一抖一抖,皮帽上,肩膀上的雪就扑簌簌地掉下来。罗桑见天气恶劣,只好在布宿沟停留下来。
第二天起来一看,雪已经埋了半个帐篷。此时满地莹白一片,雪堆里牦牛一只只站起来,摇头摆尾的抖掉积雪。阿奴身小,从门的缝隙里钻了出去。她现在跟沈家人一个帐篷,刘仲见她出去了,急得趴着门叫唤。
阿奴笑道:“出来吧,还以为自己跟原来一样胖啊,瘦得像根黄瓜似的。”
刘仲试了试,还真的勉强钻出去。随后阿宝等人也钻出来。
外面雪已经停了,人们正纷纷将积雪挖开。阿奴和刘仲等人冻得浑身发抖,鼻子通红,像一群兔子一样跳上跳下,见状也赶紧挖雪热身。她们和几个娃子挖的是罗桑的帐篷,他个子大,钻不出来,现在只能呆着等人来救。
刚刚把帐篷门前的积雪挖开一条雪道,阿奴将帘子一掀,冲了进去,哇哇大叫:“冷死了,冷死了。。。”蓦地没了声音,随后阿奴干笑一声:“继续,继续,我没看见。”
刘仲正准备也跟进去,阿奴却快速退了出来,两人在门口相撞,互踩在一起。天寒地冻的,血流不畅,脚猛地被踩一下,痛彻心扉,两人顿时抱着脚大呼小叫起来,帘子被带开,后面的几个人把里面看的清清楚楚。这一下兔起鹘落,发生的极快,那个美女寡妇半光着身子,一手扯着袍子,还没来得及拉上,就被门外的人看的精光。
阿奴见状,放下腿,扯起刘仲和阿宝就跑。
随后的几日,阿奴都躲着罗桑。罗桑问阿波怎办?阿波耸耸肩,建议他直接找阿奴。
被罗桑逮着时,阿奴带着刘仲和阿宝正在偷猎贝母鸡。这种鸡叫‘孔莫’,就是高原雪鸡,喜欢吃贝母,雪莲等药材,肉质细嫩,是滋补的好材料,上次十二他们就偷偷打给阿奴吃过。阿宝发现的是一整群贝母鸡,有一两百只,大概雪山上没有了食物,都往山下跑,成群结队的看见帐篷就扑上去找吃的,吐蕃人不会伤害他们,他们也不怕。可是这队吐蕃人里头还夹杂着汉人还有一个苗人,一个混血,见到它们傻头傻脑送上门来,大喜过望。
阿奴见被罗桑发现,连忙将一只死鸡踢到老七的脚下
罗桑视而不见,拉起阿奴就走,阿奴惦记着雪鸡,转头对众人挤眉弄眼。
等到了罗桑的帐篷里,阿奴喝着热腾腾的酥油茶,四处梭巡了一下,那个康珠没在,这两天也没看见她。
罗桑呷了一口茶,欲言又止。
阿奴捅破窗户纸:“欸,欸,是不是想说你要成亲,只要你喜欢她,成亲就成亲啊,不要这样磨磨叽叽。”她一直躲着罗桑也是因为不好意思,任谁看见自己父亲红杏出墙被抓个正着,都会很尴尬的。
罗桑意外:“我以为你讨厌她。”
“我是不喜欢她,谁会喜欢在背后做小动作的人,而且那个小动作还针对我。说好了,她要是生了孩子,你的财产可得分我一半。”阿奴理直气壮。
罗桑嘴里的茶喷了一地。
“啧啧。”阿奴往后一跳。
罗桑用袖子擦擦嘴,咽下那半口茶说道:“我也不知道要不要成亲。”
“自己看吧,这个我帮不上忙。要不你问问阿波师傅?”
罗桑闷的不说话。
阿奴奇道:“你还惦记我阿妈?那只女恐龙有什么还好惦记的,人家新欢旧爱,左拥右抱,早就把你忘到脑后啦。”阿奴又补充了一句:“你现在这幅体形,她更看不上啦。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阿爸,还是怜取眼前人吧。”
说得罗桑老脸挂不住,阿奴见他脸色不善,一溜烟跑了。
又隔了几日,天彻底放晴了,他们又上路了。
说是晴了,雪山顶上仍然是狂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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