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承认林氧是个非常有魅力的女人,她对于我把缄介绍给她一事很生气。女人都会自我感觉良好,林氧是漂亮女人,更无例外。林氧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被男人们追逐,一旦舍弃追逐的行为,或许就有些意趣阑珊,有些不那么甘心。“安源,我头痛的厉害,你能来照顾我吗?”林氧在电话里虚弱的请求我。我当然能,因为我是男人,我有义务照顾一个女人,况且这个女人还曾经被我热烈的衷爱过。
林氧醉的很厉害,扶在阳台的栏杆上笑的如同雨后梨花,摇曳生姿。
“林氧,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因为我想你了呀,安源。……你看这城市多美,像不像那年我们去苏洲看过的烟花,灿烂眩目,可是转眼成空。”无数的灯盏在夜空下闪烁起伏,这城市在夜的遮掩下流动着夺目凄绝的华丽。我当然记得,我也还记得当时的林氧接受我邀请的样子有多么的不情愿。
“安源,如果再有一次烟花表演,你会不会邀请我同去。”
“你真是喝醉了,林氧,我扶你去卧室躺下,好吗。”我上去架住了林氧,她半截身子倾在阳台的外面,张开双手,像一只展翅欲飞的金丝鸟。醉酒的林氧身子很重,好不容易将她架到卧室,又重重的摔在床上,双手紧紧环住我的脖子,不放开我。她精致娇美的脸迎上来,好象一朵怒放的三月桃花。“啊,安源,来,要我吧,安源,要我吧。”林氧娇喘吁吁,泪光点点,柔软的身体贴上来,像一团火,一道闪电。我非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但也不想做乘火打劫的袁绍。我狠狠心,一把推开林氧。
“安源,你在鄙视我,你有什么权利鄙视我!”啪的一声,我脸上已经落下了林氧恨恨的一巴掌。
“不,我没有权利鄙视你,我是尊重你,林氧。”我说的是实话。如果林氧此刻是清醒的,我不能保证我的行动会接受大脑的控制。我需要女人。
“尊重?你尊重我?你尊重我还把我推给别的男人,你煞费苦心的为我和缄制造机会,居然敢在这里谈你的狗屁尊重,安源,你真他妈的虚伪。”
“我…。。虚伪?……”
“对,你就是虚伪,彻头彻尾的假学道……男人根本全都是混蛋。嘴上一派仁义廉耻,心里想的全他妈的是龌龊的勾当。”
“林氧,这根本就是两个概念,你不能混为一谈。”我晕,原来喝醉了酒的女人如此不可理逾。
林氧从身后抱住我,哀求说:“安源,我已经二十九岁了,我不想再折腾下去……这么多年来,我围绕着世界转了一个整圆,却发现你一直还在我心里。我不想在漂泊,安源,让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林氧爬起来又倒下去。她醉得实在很厉害。我替林氧换了衣服,她美好的身体我曾经向往过,可是那个时候,林氧对待我,如同女王对待她管辖的臣民。林氧想拿她的身体来犒赏一个可怜的长期仰慕于她的卑微跟班。可惜,她的大度叫我无法享受,爱情是两个人拿来共享的,它不该是由一方赏赐给另一方的一种恩惠。所以,那一次之后,我忍痛选择放弃。没想到事情已经过去了五六年,现在,林氧又回来找我,我实在闹不清,她真实的情分究竟有几分。然而,我不能不承认林氧在我心里的分量,我爱过她,深深地迷恋过她。林氧亲吻我抚摩我的瞬间,我还能感受到她带给我的冲击,像一道恣意的暗流,在我身体里流窜。
安源是抱着一大束百合出现在安城市人民医院内科病房的,他的那张平凡的微微有着一丝笑意的脸此时带着隐隐的严肃,藏在百合花的背后。穆小娄在特护病房,和我不在一起,我坚持自己身体反映良好,用不着破费和小篓都住在特护病房里。小娄需要安静的环境,我不需要。从我这里能望见西山连绵起伏的群山,视野很开阔。
穆小安也不知道哪来的多么些朋友同事,大家络绎不绝的来看望我和穆小篓,分开住也有好处,至少可以保证穆小篓的静养。我跟穆小安说:你告诉他们,看我就行了,别去打搅小娄,她还是个孩子呢。穆小安对于他们来看我和穆小娄其中的哪一个似乎并不看中的,她在意的是这种喧嚣的气氛,有人来捧她的场,在家人面前显示了她广泛的人际和社会身份,就让她很惬意。
手术很成功,我和小娄都感觉很好。尤其是小蒌,仿佛获得了重生,整个人显得容光焕发,越发就山山水水俊俏妩媚起来。我的妹妹和姐姐都是十分漂亮出色的人儿,比我好看得多。有来看我们的人在病房外偷偷议论,穆家的三个女儿中,也不晓得这一位是怎么长大的,又黑又瘦,一点也不好看,简直就是难看。还有人想打她的主意呢,看这个样子,还真得需要点勇气。我一点也不介意偷听到这样的对话,想到可怜的穆小篓从此可以健康起来,我愉快的笑出声来。
“嘿,亏你还笑得出来呢,没心没肺的穆小葵。”安源就是在这时候突然冒出来的,吓了我一跳。
“错,安源。不是没心没肺,只是少了一个肾而已。”我不生气,我心情很好。和安源在一起,我可以用不着隐藏什么。因为我只拿他当一个贴心的老朋友。安源将百合插在我喝水的大玻璃瓶子里,顺势坐在我的床头,然后握上了我的手。我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就只好任由他握着。
“怎么不给我来电话,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事先也不通知我一声,是不是不拿我做朋友。”安源柔声的指责我。声音里有一份明显的亲昵和焦灼。腻在一起,试图穿越我。我轻轻的抽出一只手,用它拍拍安源的手背:“这真的没有什么,只不过是一只肾,你知道一个人就是只剩下十分之一的肾也是可以生存的,何况我还有完整的另一只呢?”
“我这是不是也可以叫: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笑起来。
安源突然毫无征兆的紧紧抱住我,把脸帖在我的脸上,连声叫我:“穆葵,穆葵,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我快要支撑不住了。”“好的,好的,安源……”我不能看到一个大男人在我面前表现出这样的虚弱和紧张。我的心中有一块坚硬的角落,正在慢慢被什么东西浸湿着,软化着,我很慌乱。
就在这时,我看见一个人,他从门口慢慢度进来。脸上是我异常熟悉的带点匪气的微笑。
我们是相互需要的(9)
9,
走进门来的是个年轻的男人,约莫二十六七岁的样子。年轻的男人不奇怪,奇怪的是他的脸上有一条深深的刀疤,几乎从鼻子的下方一直横切过右边的脸颊,到达了下巴上。这使他原本非常英俊的脸庞涌现了一股奇异的刚硬。他的身量挺拔修长,虽然不是很高,但由于腰背挺得过于直峭,反而让人觉得出他的高大来。他的漂亮的容貌由于伤疤的存在破坏了整体的和谐与平衡,凭添出一些生硬的冷漠。可是他的那双不大的单眼皮依旧是微微倾斜的,透露出那么一点点的不怀好意微笑和冷傲。就是这一点点不怀好意的微笑和冷傲让我认出了他,樊攀。
是的,曾经很男人样对我发誓:“穆小葵,你记住了,我以后是要回来找你的”。就是这个人了。樊攀,他已经成长为一个真正男人了。他和丁卡不同,和安源亦不同。丁卡和安源都是平和的男人,而这个出现在病房门口的,手指上夹着一只香烟的樊攀则是棱角分明,暗含杀机的。
樊攀并不急于走进病房,就那么半依半靠在病房的门框上,一双色咪咪的小眼似笑非笑的盯着室内的我和安源。手指上夹着的香烟还在燃烧着,在明明灭灭的火光中,樊攀十分的惬意和安然。可是,就是这份安然与惬意突然令我非常的愤怒,凭什么他可以这样趾高气昂的在我的病房里表现出这样的随意和冷静,凭什么我和安源需要表演给他来看。安源虽然脾气温和,但也决不至于可以这样任人侮辱。安源的眉头已经紧锁起来。
我冷笑一声,很不客气的问到:“对不起,请教阁下一句,您这样盯住别人来看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男人的正常举动吧。” 樊攀并不介意我的态度,依旧在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安源不怒反笑,挪动了一个更为舒服的姿势,更紧的把我搂在怀里,一面对着我旁若无人的亲昵道:“渴不渴,要不要我倒杯水给你。”
我很敏感,我马上感觉到我受到了伤害,这两个彼此之间第一次见面的男人正暗暗叫上了劲,而我正好不幸做了他们之间的道具。我很生安源的气,也很生樊攀的气,更生自己的气。我刚刚做了手术,如果不是行动受到束缚,我相信我一分钟也呆不下去。可是我现在只能继续半躺着。我几乎是愤怒地拔开安源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安源显然没有预料到我会突然出现这样的举动,倒一下子呆住了。樊攀终于扔下烟头,愉快的走了进来:“嘿,穆小葵,咱们又见面了,我可是专程赶回来看你的。”
“看我?那就真是不需要了,有人已经在看我了。不敢劳您大架。”我很不满意樊攀的自我感觉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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