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若男与夜长安自然不知县衙失窃之事,但听冲上前的脚步声匆匆退去,两人皆松了口气。若男一下夺不过夜长安手中小刀,只哼了一声,便不再动手。其实她心知肚明,就算那小刀被她夺在手里,由她挟持陈多儿,夜长安也不可能丢下她独自离开,不然为何还要闯进来?不过一时急红眼罢了。
这时她稳下心来,方见夜长安脸色乌青,嘴唇发紫,目光朝那身上一打量,发现那衣裳有水珠滴落,竟是湿的!不知是在池塘所弄,便想到这时城门已闭,猜多半是由那河道游进来的。先前她得知夜长安孤身一人前来相救,既惊又喜,但略一想来便觉着无补于事,待看清形势后,更是觉着白白害了夜长安性命,心下五味杂陈,然嘴硬不愿说。当下怕夜长安着凉,忙一转身,朝一旁去了。
夜长安见此,忙道:“你要去哪?”
若男没好气地道:“去死,你还要跟来不!”待走出两步后,一想起当下形势,真怕夜长安胡来,又道:“去找身衣裳。”
夜长安当她不喜那一身穿着,道:“还换什么,这不就挺好看的。”
若男没有搭理,夜长安眼珠子四处乱转,只见屋内唯一可遮挡的丝质屏风能被灯火穿透,眼神一亮,便在这时,却恰好察觉床榻上的陈多儿动了下,看去便察目光也瞟向了那屏风,脸一黑,咬着后槽牙道:“你这小王八蛋竟也敢要偷看老子女人,看不挖了你双眼!”陈多儿见他双指真要插来,连道几声:“不敢不敢”,转头过去。
若男闻言,回头问道:“偷看什么?”夜长安“吚吚唔唔”地摇了摇头,若男眨了眨眼,不由想起今日在集市,夜长安竟知她用裹布缠胸之事,瞅了瞅自身衣裙,脸蛋一红,直跺脚,嗔道:“你个混蛋整日那脑子里都乱想些什么!我我我只是去给你找身干爽衣服!”
夜长安讪笑了声,道:“那还说你不关心我。”若男气急:“你!”夜长安不想再惹毛她,忙道:“那你再找来绳子,将这碍手碍事的家伙绑喽,顺道再看看这屋内有没值钱的,通通带走,这田山县看来是待不下去了。”
若男张了张嘴,讶道:“你可知道那外面围了多少人,倒是想得美,还想着要拿盘缠离开?”
床榻上的陈多儿闻言,忙道:“只要你们不杀我,我我保证,保证让我爹送你们百两金子,不,千两金子,万两金子,作为盘缠,再叫你们安然离”
夜长安手中刀子朝他脖子一压,道:“闭嘴,呸!还万两金子,整个田山县的银钱都叫你家搬空啦?”一手拿出藏在大袖中的毒玉佩,在他眼前晃道:“你看这个,也值点钱,是不是也想搜刮了去!”朝身上脸上乱涂乱抹,想着若不是他,自己也不会去到那河边草丛,平白中了这恶毒,因此心怀怨气,要拉个垫底。
陈多儿不知玉佩有毒,但被弄的周身痕痒,不住挣扎,“咿痒,咿咿,痒痒”叫个不停,夜长安喝道:“闭嘴!再作声就要了你狗命!”手中刀子微一用力,陈多儿忙应“是是”,连动亦不敢动了。
夜长安又拿那毒玉佩在他小腹处涂抹了几遍,才与若男道:“放心,外面人再多人又有何惧,我既敢进来,就有办法能叫那狗官不敢动手!不过这混蛋倒是说得没错,既如此,那便不用找那点碎银子了,反正他爹大方,家里又有的是。”
若男寻遍了衣柜都没发现夜长安合身的,于是便胡乱拿了几件。
她将一件厚厚的棉衣朝夜长安肩膀披上,正好见得夜长安将毒玉佩收回,猛一瞅下,那玉佩翡绿水润,觉着值不少钱,眼神一亮,奇道:“这东西哪来的了,给我看看。”说着,便一手要夺过来。
夜长安被吓了大跳,忙一手捂住,若男秀眉一竖,但这时心烦意乱,哪还有心去敛财,便收了手,道:“还长本事了,有什么了不起,不要你的!”夜长安心一宽,忙又将玉佩收回袖中。
若男翻了个白眼,摇头道:“有时真不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就算你拿这混蛋要挟,那狗官也不会傻得叫我们一起离去的,藏那玩意还有啥用?”用一件较长的长袍撕成布条,将床榻上的陈多儿双手双脚全缚紧,也是不想再听废话,再拿一布团塞入口中,才回身道:“不过反正一时半会是死不了,先将那身湿的脱下来,用那棉衣裹一下,待晾干了再换上。”
夜长安这才将手中刀子由陈多儿脖子处移开,交给若男后,便去到窗户前,朝缝隙外偷瞄,正好见得一锦衣老者领着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急步前来,那老者虽着常服,但见旁人对他点头哈腰,夜长安便知是那陈县令了,只见陈县令一路回头骂骂咧咧:“这天杀的死贼子!操他十八代祖宗!别让本官抓着,定要一刀一刀割下那全身的”
夜长安不知李三脚之事,当是骂自己,脸一黑,暗咒:“一把年纪还这么大火气,居然还敢不看路,鬼不望你摔个狗吃屎哩!”方咒毕,忽听有人大声唤道:“县令大人,贫道拿画来了,让开让开,让我过去!”便见那陈县令脚下当即一绊,跪倒在地,磕了个头,不由想起在草丛咒那壮汉时的情景,嘴角一抽。
一旁的陈三忙扶起陈县令,急道:“哎呀,老爷老爷,摔着没有,摔着没有?”朝全身上下不住打量。陈县令本就心烦意燥,又摔了一跤,登时大怒:“你没眼看吗!还摔着没有!滚开滚开!”一手推开,急回头看去,但见山崖子一手推搡着阻拦的下人,一手举着画卷不住挥摆,脸上皱皮抽了抽。
忽而眉头一蹙,心想:“曹国公府马上便要来人了,若到时得知我重又将醉步摇丢失,定要降下雷霆怒火,今不如早做打算,干脆将责任全推给那老道,便说是他无故阻拦,还守护不力!”将手中攥紧的纸条交予身旁陈三,使了眼色,但见陈三点头,才朝后喊道:“让开让开,还不快请山崖子道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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