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应饶我一命,却是要我在这个地方守十五年,我已经熬过了十三年了!本以为过两年后出去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平平淡淡地过日子,呵,自己真像个可怜虫啊!”
“十三年来就没人找过你?”
“谁敢来呢?不过,半年前有一个老人闯进来过一次。说来你和他的打斗技巧都差不多,他在我手中逃跑了,不过却被我打成了重伤,那么重的伤势,估计现在早就死了吧!想不到我不出门也还是杀了个人!”
林黥没有听到他后面的话,整个人死死地盯着鬼面影子,老头子就是这么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就一直咳嗽,还经常咳出血来。除了鬼面影子,他想不出来还有谁能威胁到老头子。
“他是不是叫林秋道?”林黥平静了下内心的愤怒,一字一顿缓缓问道。
“嗯?好像他确实说过他叫林秋道的,你认识他?”
“他是我爷爷!”任由眼角的泪水滑过脸颊,林黥盯着鬼面影子,紧紧地握起了拳头。
“哈哈。。。善有善因,恶有恶果,因果循环!佛家名言果然很灵验啊!”鬼面影子突然觉得很荒诞,一切的一切都似乎在冥冥之中注定了一般。
“怎么?你不是报仇了么?还这么怒瞪着我做什么?”
“你这种人死个一万次都不冤枉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快点!”林黥松开了紧握着的双手,如今他也是个将死之人,何必和他计较那么多,老头子也不会就这么回来。
“咳咳。。。”鬼面影子突然咳出一口血来,伸手抹了抹嘴,“我确实是罪有应得,不过还是想麻烦你帮我个忙。替我把这块玉佩放到鬼剑门的烟石台上。”
“说吧!鬼剑门在哪里?”林黥接过沾满血的蝴蝶玉佩,放进了腰后面的包里。
“鬼剑门在云南景洪市,鬼剑门在当地是一个很庞大的帮会组织,你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我答应你,一定会帮你送到。”看着鬼面影子落魄地神情,林黥心里没来由的一阵不舒服,像他这样的人也许死了反倒是一种解脱,活下来却甚至折磨着他。
“我走了。”林黥不忍心再看他全身血淋淋面如死灰的样子,转身离开。
“齐青在下面一层,你。。。小心点。”看到林黥转身疑惑的样子,鬼面影子笑了笑,“上次。。。你爷爷。。。也说要找他。”
林黥朝他点了点头,眼中再没有对他的仇恨,有的只是深深地同情。他算不上英雄,最多算个高手;他也算不上是个好人,但他算得上是让人胆战心惊地恶魔。
一辈子有多少人能让后人记住自己的名字,历史上能做到让人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后仍然能记得自己的人,除了英雄,就剩下那些奸诈的枭雄。
过不了多久,鬼面影子这四个字就将永远消失,再也不会听到有人提起。可他至少让鬼面影子四个字铭刻在人心里十余载,有多少人有这种本事,林黥所能想得到的一双手都能数得过来。
老头子也算是个有这种本事的人,可惜一夜之间居然能够就这么被逼到退隐山林,看来英雄总归是斗不过枭雄的,林黥心里感慨着这一切。
刚走到门口,隐约听见身后的呼吸声突然间急促起来,随后没了声息。林黥叹了口气,以后再也没有鬼面影子这个人了,这四个字将会在大家记忆中永远地抹去。
第八章 一夜成名
顺着楼梯口来到十二层,发现这门居然是铁门,还被反锁了,林黥想了想,再次回到十三楼。从窗口探出去,把钩索往十四楼的窗沿一抛,抓着绳子跳了出去,悄悄地滑到十二楼的窗口。
果然如他所想,里面的人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大门,而守着窗口的人没几个。林黥攀着窗沿,收起了钩索,随后从打开的窗户上跳了进去,没有要隐藏身形的意思。
窗口进来就是大厅,林黥稍微扫了眼,大厅两边都有一排办公室,窗户正对面似乎是个会议室,比较宽敞。大厅里挤满了人,隐隐保护着中间坐着的齐青。林黥从窗户上落地使他们乱了阵脚,纷纷拿着砍刀朝林黥冲过来。
林黥把窗户边的两个人摆平后,一手拿过砍刀把其中一人的手反拧到背后,架着他的脖子往前一步一步走过去。渐渐地被围了起来,身后传来破空声。没有丝毫地犹豫,砍刀直接划过他的脖子,随后转身架住砍过来的刀,顺势一脚踢向了对方的命根子。只听到一声轻微地咔嚓声,对方尖叫着昏了过去,就是不死下半辈子也就只能做个女人了。
身后再次有刀刺过来,林黥扭身躲过,整个身体旋转过去一刀划过他的喉咙。眼前又迎过来四五把砍刀,林黥正要闪躲,谁知身后也传来几声破空声,左右两侧也是刺了过来。没有时间犹豫,林黥拿着砍刀蹲下身横扫了一圈。
身上还是受了伤,也都是些皮肤上的割伤,砍刀即将近身时,林黥还是凭着皮肤上传来的痛感而躲开了,不至于受重伤。
当所有人都倒下后,林黥扭头望过去,齐青的身影却不见了,拖着那把砍刀,林黥沿着大厅一个一个办公室找了过去。刀在瓷砖上摩擦而响起的声音像是催命符般,在整个安静地十二楼里回荡着。
林黥粗喘着气,在会议室里会议桌底下找到了瑟瑟发抖地齐青。把他拖了出来,拉到大厅里。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钱?这座饭店?我都给你!你。。不要杀我啊!”
林黥鄙夷地看着他,平时叱咤风云地模样哪去了?或许是过惯了好日子,对死亡的恐惧远没有年轻时候那么藐视。
砍刀挥过,溅出一滩鲜血,求饶的声音刹那间消失了。不为什么,只因为你是我复仇的绊脚石,相比于鬼面影子的坦然,你不过算他杀的一条狗那么不值钱,就连一丝的痕迹都不会为你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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