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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第1页)

小哲不喜欢傲君的答案,如果有那么多轮回,她一定不喜欢自己的上辈子和下辈子,还有没完没了的下下辈子,因为她只喜欢现在这辈子,她怎么会忘记她的月亮船小屋,忘记她的莞美琅嬛?她明明是相同的她,却被叫做另一个名字,身边是另一些人,而明哲他们忘记了她,宠爱着对她而言完全陌生的其他人……于是她想人若消亡不了,也是件好可怕的事情。

她想起依左南开始讲课时说的第一句话:“大家都别害怕,人死了以后就和睡着了一样,什么都没有了。”当时她还觉得可惜,现在想来,宁可如依左南说的那样,也不要像傲君说的这样。

过了一会儿,明哲也跑来凑热闹:“小哲,哥哥晚上帮你打鬼!你别怕!”还没等小哲说她不害怕,明哲又说:“你放心,我今天洗得很干净!”

“哥哥,你见过死人吗?”小哲问。

“见过。小哲是不是害怕了?”明哲侧着身用他使人踏实安心的手臂搂住小哲孱弱的肩。

“不是,我只是不明白人怎么就会死了呢?我死了以后是去了哪里,还是变没有了?我怎么会凭白无故地有,又凭白无故地没了呢?”

明哲怔怔地看着小哲在床灯下楚楚动人的眼睛说:“你说的这些问题,明哲哥哥活了二十三年也从没想过。”

“你只知道玩。”小哲笑他。

“玩有什么不好?活着时候干嘛想死的事,糊里糊涂地高兴一天算一天,死了以后该干嘛去再干嘛去,现在有时间思考这些累死脑细胞的事,不如去想想有什么好玩的还没玩过。”

“那你认为人死了以后还有什么东西在吗?”小哲转过身来认真地看着他。

“我听你的,你说有就有,你说没有就没有。”

“这是什么回答!”小哲又气又笑。

明哲假装皱起眉头思考,想了又想最后说:“人死了以后就去另一个世界了,去了他想去的地方,他深爱的地方,没有时间,没有疼痛,我们死了以后就去另一个世界的莞美琅嬛,另一个世界的莞美琅嬛和现在这个一样,只不过多了些云彩。”

小哲听得入了迷,她喜欢这个版本,比依左南和傲君的那些好。

这时,圣哲洗完澡回来看见明哲占了他的地方,一把把他从床上拉起来:“你来干什么?你出去!”

“二哥你怎么这么不讲理……”明哲争辩着。

圣哲根本不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就连推带拱地硬是把他轰了出去,小哲坐在床上看着他们两个人打闹,被逗得眯着眼笑。

小哲又问圣哲:“哥哥,人死了以后是什么都没有了?还是去轮回?去哪里?”

圣哲一愣,躲开了小哲的眼睛,低沉地说:“小哲,别说这个了好吗?”小哲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就不再说了。“现在,你活着,哥哥也活着,就是最好不过的了。”他幽幽地说着,给小哲盖好被子,关了灯。小哲闭上了眼睛,圣哲侧躺在她身边,看着她光滑的小脸,和月光下深陷的眼窝。小哲说的问题,他真的接受不了。他怎么舍得死后什么都丢弃了,甚至包括他的小哲?而轮回,一定是极其痛苦的,不然为什么要喝孟婆汤,消除所有的记忆呢?

军官大学的一个传说

不用小哲自己说,哥哥嫂子都不准她再去上法医课了,贤哲亲自去帮她把法医学从选修课程里删除了。依左南知道这件事是再上法医课那天,小哲没再出现,本来上次她没上完课依左南就很担心,这一讲又没看见她,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决定下了班去一趟莞美琅嬛,结果竟在校园碰见了贤哲,忍不住先问了为快,却得到了这个让他失落至极的消息。贤哲还说法医课不利于小哲身心的健康成长:“小哲上完第一**医学回去以后,问了一堆莫名其妙的问题。吃饭也更挑剔了,我们三兄弟从海里打了各种鱼,她看也不看一眼,更别说吃一口,菜里只要出现一个肉末,她都不肯再动筷子,每天的菜都得给她单独炒一两道。”

依左南听到这些,已经打消了去莞美琅嬛的念头。

从这开始,依左南便再没见到过小哲。直到期末考试结束后,他在奖彰橱窗看到了小哲的照片,她在照片中就犹如一个塑料娃娃,娇小、标致、惊艳、没有表情。

小哲的期末考试成绩格外优秀,专业课成绩科科都是第一名。之前依左南和姐姐依左倩照顾她时,把小哲送到小学校,老师怎么说她有先天性孤独症和智力障碍,应送到特殊学校呢?致使依左南和姐姐成了最大的傻瓜!依左南一想到这个就疚恨懊恼。他转身离开,却听到身后几个同学过来观看讨论:

“就是她,明湾利亚军官大学的一个传奇!”

“起初我还不相信她是考进来的,后来跟她上过一堂课我就信了,老师问的问题,她从来没有不会的,我们都没弄清楚题目是怎么回事时,她已经把答案写出来了,老师留的作业,她课间几分钟就都做完了,甚至更快的时候,老师一边留作业,她一边就把答案填上了。我们的老师都喜欢提问她,尤其是数学、物理和枪械原理老师。”

“她的智商已经超出了人类范围。”

“你知道什么叫神童不?这就是神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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