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给她送点药水。莞娴欲言又止。
“您还是到屋里坐着等吧。”奶娘没给她时间犹豫,就推着她进了北堂花厅。
她无奈,只得靠在紫檀木雕螭纹的八仙桌边坐下了,心里仍是七上八下的。
楚承瑛坐在一角,对她微微笑了笑,似乎是宽慰她不必太担心的意思,她也只得浅笑着表示回应。
楚氏渐渐停止了哭泣,原本声嘶力竭的叫喊声也停止了,小屋里只是偶尔传来她有气无力的低低呻吟。
到了下午,终于有产婆走出屋外,笑眯眯的在门口左侧挂了一张木弓,“生了生了!是个哥儿……恭喜老爷、恭喜太太!
终于生了啊!
莞娴大大的松了口气,连忙奔出花厅去看,楚承瑛也紧随其后。
她跑到院子里,见众人都喜气洋洋的,等着看新降生的小哥儿。莞娴对楚氏生的是弟弟还是妹妹没啥可在乎的,只要他们母子均安就好了。
等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却不见有人抱着孩子出来,连婴儿的哭声也没听见。
这是怎么了?她心里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又过了一阵子,终于有个媳妇子出来了,却是哭丧着脸:“不好了、不好了……小哥儿他、他……连太太也……”
“怎么回事?”楚承瑛沉声问道,“慢慢说,说清楚!”
“是、是……”那媳妇子定了定神,然后嚅嚅道:“小哥儿他……太太她……怕是不行了!”
莞娴跺跺脚,一时气急也顾不得温言软语的淑女形象了,冲她就嚷了起来:“你倒是说清楚啊!是谁不行了?太太还是小哥儿?到底怎么会不行了?”
“你冷静一下,想清楚了再说,要不然找个说话清楚的过来。”楚承瑛倒还是镇定的,他扭头望向身边的小厮:“小春儿,你马上去请大夫过来,要快!”
小厮应了声,急匆匆的往外去了。
对啊,请大夫!
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早知应该先请好大夫在这儿候着的……唉。
她扫了众人一眼,咬了咬唇下定了决心,直直的往楚氏生产的小屋走去。
“哎,姑娘,您不能进去、不能进去呀!”奶娘连忙拉住她,“……会惹晦气的!”
人命关天的时候,哪里还管得了晦气不晦气,况且这些说法纯属无稽之谈嘛!她皱皱眉,挣开奶娘就往屋里走去。
“您不能去!”奶娘下了决心不让她进去,紧紧拉住她,压低声音说道:“姑娘,您忘了上回咱们说的话了吗?”
“记得。”她重重的叹了一声。她答应过奶娘要明哲保身,不会轻易显山露水、不要多管闲事,以免为自身招来祸患,可这回……
“嬷嬷,我今后,也会有为人母的那么一天吧……”她认真的对着奶娘说道。
就算产妇不是她的继母,而是个陌生人,她也无法袖手旁观。
奶娘怔了怔,抓住她的手便松了松。莞娴借机跑开,众人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已经跑进了小屋里。
这屋子本来就小,窗子又都紧紧闭着,还生怕产妇受凉,用布条将窗缝都密密实实的塞住了,屋角的炉子又烧得旺旺的,整间屋子里又闷又热,兼且还夹杂着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味,莞娴一走进去,差点被熏得呕出来。
楚氏一动不动的躺在小床上,身下一大滩的触目惊心的血迹,她的身边,放着一个小小的襁褓。
“啊……三姑娘?!”产婆们见了她十分惊讶,连忙过来行礼。
“行了。”她摆摆手,走到楚氏床前,“怎么样了?”
“这……”产婆们噤了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说话。
算了,不指望这些老婆子,她自己去看!
她小心翼翼的揭开襁褓,不由得心里一惊。
襁褓里是一个小婴儿,就像小兔儿那般大,浑身泛着青紫色……
她前世自从记事以来,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医院度过的,虽然不是产科,但心脏内科里各种各样的血腥情景也不少,泡在福尔马林里的人体器官她也不是没见过。在女孩之中,她算是胆子挺大的了,可是这小小的婴儿就这么真实的躺在自己面前,还带着从母体里带来的温暖……她却还是心中发悚。
她颤抖着伸出手指,在他鼻子下探了一下,“……没气儿了?”
怀璧其罪
“三姑娘……”产婆们都哆哆嗦嗦的跪下了,方才挂木弓的产婆战战兢兢的说道:“太太生了这许久,哥儿出来时就已经是有些喘不过气儿了,再加上脐带还紧紧的在脖子上缠了两圈,而且又是早产的……俗话说七月活八月不活,哥儿正是八个月生的,生下来也、也不一定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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