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南庭喝完最后一口粥,笃定地回答:“我想好了,治。”
&esp;&esp;她变了很多,唯独这股一旦认定,勇往直前的劲头还在。
&esp;&esp;但桑桎觉得有必要提醒她,“过程不会像昨晚那么舒服。”
&esp;&esp;南庭似乎有所准备,她说:“我知道。”
&esp;&esp;桑桎继续:“可能很痛苦。”
&esp;&esp;南庭对此很乐观,“在睡眠中治疗,总不会比开刀更疼。”
&esp;&esp;桑桎沉默了几秒,不得不说:“从精神层面讲,或许比开刀更疼。”
&esp;&esp;南庭不说话了。
&esp;&esp;桑桎注视她,“我确实对不眠这个案例很感兴趣,这是个世界性的课题,目前为止还没有科学的解释。但我不愿意看到,你为了帮我受苦。”
&esp;&esp;南庭却说,“不是帮你,是帮我自己。”
&esp;&esp;她这样直言不讳,桑桎不免多考虑了些,“打算瞒着他?”
&esp;&esp;和抑郁不同,她这次遭遇的是一个世界性的难题,身为心理学的权威,桑桎甚至没有办法确定治疗周期会有多长,至于治愈,更是全无把握,所以,他认为有必要提前和南庭沟通一下盛远时的问题,“一旦治疗开始,你是需要定时到我那去的。”
&esp;&esp;南庭垂眸,“我们走得不近,他应该不会留意。”
&esp;&esp;不近吗?凭盛远时的势在必得,怕是很快就要近了。桑桎提醒她:“不用考虑怎么善后吗?”
&esp;&esp;南庭自嘲地笑了笑,“什么都瞒不过你。”
&esp;&esp;“未必。”桑桎也笑了下,仿佛也是自嘲的意思,“关于他,你就瞒得很好。”
&esp;&esp;确实是隐瞒了和盛远时的那一段过往,但南庭并不认为需要向桑桎解释,或是道歉,她抬起头说:“没有说的必要而已。”
&esp;&esp;没错,对于自己,她永远都不需要解释。
&esp;&esp;桑桎几秒可察地皱眉,“一旦被他知道,你要怎么解释?”
&esp;&esp;南庭考虑了下,“要看他知道多少了。”
&esp;&esp;桑桎习惯性地留意她的每一个细微的神情变化,“在他的事情上,你似乎在抱有侥幸心理。”
&esp;&esp;他洞察力惊人,南庭被说中了心事,一时无语。
&esp;&esp;桑桎不再多言,点到为止,看她差不多吃饱了,他看了下时间,“先给你换药,然后送你去上班,再去上课时间刚好。”
&esp;&esp;南庭知道他每周都有几堂心理学的课要上,而她如果不想上班迟到,就不能推辞。
&esp;&esp;桑桎一路平稳地把车开到机场。
&esp;&esp;南庭下车时,他终于说:“他昨晚一直都在,早上才走。
&esp;&esp;就知道自己醒过来时下意识寻找的目光,被桑桎看见了。
&esp;&esp;南庭保持推车门的姿势没动,“我以为你会问。”
&esp;&esp;“问什么?他?”桑桎一笑,把目光投向远处的机坪,“心理学家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奇的人,同样的,观察力也最强。”意思是,还用问吗?
&esp;&esp;南庭自知也满足不了他的求知欲,她下车,关上车门前说:“开车慢点。”
&esp;&esp;桑桎目送她走进塔台,调转车头走了。
&esp;&esp;应子铭见到南庭,略有不满地说,“烧退了?都说了给你几天假把身体养好,怎么才一天又让我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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