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轻影回看他一眼,抿了抿淡色的唇瓣,竭力克制住心中的躁动,问:“胡老二也不肯招供出那人吗?”
李南絮道:“已经拷打得只剩一口气了,险些咬舌自尽,此人意志顽强,对那位高官死心塌地,恐难降服。”
说到此,李南絮径直走向了赵秋娘,居高临下道:“本王再问一遍,胡老二真正的主子,以及那写密信给陈习远之人,究竟是何人?”
赵秋娘被捆成了一只蚕蛹,失神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那人是谁,我真的不知,你就算杀了我,我还是这句话。”
赵秋娘眼神毫无波澜,说的话几乎未经脑子,这也恰恰说明,她未再隐瞒。
李南絮沉吟片刻,冷声道:“或者本王换一种问法,你们夫妇敛的财,藏在了何处?”
赵秋娘像是搁在浅滩的鱼,整个人毫无生气,只知道摇头:“我不知,家主很多事我都不知晓,我不问,他不会主动告诉我。”
正此时,柳叙言已经押着陈宅的十来个丫鬟仆从来到院中。
一问,皆是夸赞陈习远夫妇高风亮节、勤俭朴素的,他们根本不相信家主是奸官污吏,自不知赃款赃物的位置。
陈宅总共只有两处院落,七八间屋舍,官兵们东翻西找,也只搜出一箱子值钱物件,里头大多是赵秋娘的珠翠首饰,还有零星几样字画、瓷器。
仅观这些财物,倒是与陈习远的俸禄相差无几,甚至还有些捉襟见肘。
柳叙言道:“陈宅所有值钱的物件都在这儿了,这……实在是找不到贪污的钱财在何处。”
李南絮剑眉微微拧了拧,面上并无大的情绪起伏,心中的猜想变得愈发笃定。
陵州每年向朝廷请的军资没有千万两也有百万两,而此地常年无战事,军费开支几乎都用于剿匪了,而这匪患却愈演愈烈,若说不是监守自盗,李南絮想不出别的可能。
轻影在一旁观望良久,想起门口的乞丐,轻声道:“陈习远夫妇常常接济乞丐、难民,想必也常向寺庙、道观捐赠,有没有可能,他们将钱财转移了?”
李南絮的想法与轻影相差无几,他举目看了荒凉的宅子一眼,面上愈发沉郁了:“既然有胡老二盯着,想必陈习远的一举一动都受制于那位高官,钱财不在司马府,只能说明陈习远不是为自己敛财,真正将财物收进囊中的,也是那位。胡老二攀咬陈习远,丢给他一顶监守自盗的帽子,一来陈习远是可以弃掉的那个棋子,二来是想扰乱视听,护住幕后之人。”
李南絮说完,轻影心中也是一阵怅然:“究竟是谁,指使陈习远截军粮、敛军资?此人真是狼子野心。”
柳叙言听得云里雾里,满面愁容,弱弱地问了一句:“陈习远已死,是不是因他有罪,就不追查杀害他的凶手了?”
李南絮道:“自然要查。”
这个杀害陈习远之人,极大可能也是那位高官派来的,因山匪暴露,便为了以防万一杀人灭口。
想到此,李南絮只觉肩头又重一分,看来自己请的这道诏书,并不只是让自己来到了陵州,也让自己涉入了一淌深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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