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紫衣女子还是头一次见到,居然有人这么对待自己的。使得其对自己一向十分自负的烟波春眉也有几分不满意起来,无奈的看了一眼岸上那两个人,此时已是翻身上马,然后头也不回的就此催马远去。却连自己的芳名也不曾问起过?“虽有知音,却奈何无缘。莫不是果真红颜天妒不成?只叹于阊-门,可还能求得到真心属意之人?”紫衣女子不由自己低语了几句,便吩咐人将船划离岸边,直往前行驶去。
&esp;&esp;此时两匹马在秦淮河岸上一前一后的驰骋着,两个人此刻倒有一种一日纵马游遍秦淮河之想法,只是苦于无那时间罢了。纵马行出不知有多远?却见前面垂杨柳树枝下有着一间小小的酒肆,一面青色的酒幌迎风飘摆不停,离着老远就见到那上面写着的大大一个酒字,同时一股酒香也伴随着秋风飘了过来。
&esp;&esp;两个人骑马跑到跟前,各自翻身跃下马背,东方升将唐枫手里的马缰绳也一并接了过去,牵着马将之栓与酒肆旁的木桩上,与其一同走入这间小小的酒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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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esp;&esp;[祝各位节日快乐]“两位公子想吃点什么?本店虽小,却有几道小菜可是被这秦淮河两岸的人所称道的。有煮干丝,还有圣祖当年吃过的如意回卤干。这个故事,小的可要与你二位好好唠扯唠扯。毕竟这可是当年圣祖皇爷亲自推崇起来的,圣祖皇爷在金陵登基后,没多少时日,就吃腻了宫中的山珍海味,有那一日便微服出宫,在街头看到一家小吃店正在炸油豆腐果,香味四溢,色泽金黄,不禁食欲大增。他取出一锭银子要店主将豆腐果加工一碗给他享用。店主见他是个有钱的士绅,便立即将豆腐果放入鸡汤汤锅,配以少量的黄豆芽与调料同煮,煮至豆腐果软-绵入味送上,圣祖皇爷吃后连连称赞不已。而自那一日开始,这道名菜便就此传入宫中。二位不妨猜上一猜,看看圣祖皇爷当日是在何处吃到的这一道菜?”那店小二说罢,眨着一双慧婕的眼睛望着二人,看其二位可是否能猜到?
&esp;&esp;见着小二不去上酒菜来,却在这里给自己二人出这么一个谜语来打,显而易见,不过是为了引起二人的好奇心罢了。盼望着二人也就此能点上那一道菜,估摸着,既然是被圣祖皇爷当年所推崇过的菜,那银子肯定低不了。但见这小二十分热情,也不好不与他打个趣。
&esp;&esp;便笑着跟他猜道:“你所说的那家小店,该不会就是眼前这一间吧?”说完与坐在自己对面得东方升,二人不由得是相视一笑。那小二果然鼓着掌笑道:“两位公子一看就是饱读诗书的人,这头脑就是好使的紧,可不就是小店么?二位何不点上这一道菜尝上一尝?如到了金陵不吃这一道菜的话,那可就算是白来此地了?今日二位公子有于当年圣祖皇爷一样的口福,就当亲口尝尝,小人保证二位公子吃过这道菜之后,秋闱的时候,定会拔得头筹,中个状元回家乡也好光耀门楣,你二位公子自己说是也不是?”这小二是极力的游说着两个人。
&esp;&esp;“好了好了,就冲着你这张能说会道的巧嘴,我们点上这道菜也就是了,你在与我们说说,可还有别的菜不?我可不想在于圣祖皇爷一样的有口福了,随便说出几个寻常菜即可。”东方升实在是有些摁耐不住性子,不想再被这小二视作冤大头来宰,便急忙先将话说在头里。
&esp;&esp;“这个么?倒是有几道小菜,像桂花糖芋苗、五香鹌鹑蛋、梅花糕、蒸儿糕、牛肉粉丝汤、炒螺丝,这几道菜也算不错。只是比不上圣祖皇爷亲口品尝的那道菜。”这小二说着说着,便又说回到那道菜上去。
&esp;&esp;“你与我打住,你说的那道菜值多少两银子?你先与我说一说。”此时唐枫也有些实在是忍耐不住,急忙对其询问这道菜的价格到底值几两银子?别等将菜要了上来,回头却没银子付账,那到时候这脸可就丢大发了。
&esp;&esp;“这道菜倒不算十分贵,也就值一两二钱银子,两位公子难道还舍不得这一两多银子么?将来高中及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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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见这个人此时似乎有些浑身不太自在,便又笑着对其言道:“这位是我的兄弟东方升,也是一
&esp;&esp;个直爽的人,你就莫要与他客套了,大家既然能坐在一起吃酒,彼此之间就是好兄弟,来,趁
&esp;&esp;着这酒菜新上来的还十分热乎,大家都端杯动筷,自己照顾好自己,不用似那些人一般来回的
&esp;&esp;敬酒弄那虚套。”说罢,是先带头的吃了起来,那个读书人一见其如此,便也毫不客气,伸手
&esp;&esp;抄起筷子,一筷子就夹了一满筷子的那盘朱元璋所吃过的名菜,举到嘴里就是一顿大嚼。
&esp;&esp;他的这番举动,看得东方升瞪大了眼睛望着他。嘴中不由轻声嘀咕道:“这一两银子的菜,一筷子就没了。”惹得对面的唐枫狠狠瞪了其一眼,这才闷着头吃起酒菜来,不再吭声。
&esp;&esp;“不知这位兄弟如何称呼?可否能报报家门?你但请放心,兄弟可不是想让你日后对我有所报答,只是观你相貌不是世间俗人,想与你交个朋友罢了。当然,你若是不愿意通报名姓,那吃完这顿酒菜之后,咱们便各走各的,就当谁也不曾见过谁可好?”话说得已然十分透彻,只是不知此人心中作何想法?唐枫也实在是看此人样貌不俗,真心实意的想与之结交,毕竟这大明朝处处都有卧虎藏龙之辈,只是朝廷不曾慧眼识人罢了,而自己既然见到了,焉有轻轻地放过之理?
&esp;&esp;只见此人听了唐枫的话之后,不由先是一愣,过了片刻,这才对着他笑了笑言道:“我本是一个落魄之人,不瞒你等说,我眼下是获罪于朝廷被免官罢职,因此才来到了这金陵,最初是想在这福王手下讨一个差事混日子罢了。可来此两个多月,随身的盘缠都花的精光,也不曾见上其一面。如今每日三餐,便也只得缩衣节食的度过,想来不久,兄台就可在那群花子中间,去寻觅兄弟我了。哈哈哈,这酒真是好,喝得也痛快。我姓贺识我之人皆称我为贺疯子,盖因我若是上的战场打起仗来,是宁死不退状若疯魔,故此人皆以此名来呼我,兄弟你也这么叫我吧。时才,乃是兄弟我对兄台有所误会,这杯酒就当我与你赔罪了。”说罢是高高的举起酒杯,对着唐枫敬了一下,仰脖就此一饮而尽。
&esp;&esp;待三个人酒足饭饱之后,唐枫会过了银两,又摸出一块银子来,对着贺疯子言道:“这是二十两纹银,足够兄台能维持一月有余,我们兄弟还另有要事在身,不能在此久待,明日一早,便也得一同启程离开此处。这便于贺兄暂且告辞了,他日若是有缘份,想你我自会在重逢的。”说罢,也不管这贺疯子是收不收这银两,将银子望其手中一放,转身便走出了酒肆。
&esp;&esp;东方升早就在外面将马备好了,见其走出来,就将马缰绳递了过去。后者是接过马缰绳,翻身上了坐骑,一声吆喝,就此离开了秦淮河旁的这间小酒肆,直往前面热闹繁华的地界而去,东方升在后面紧紧跟随着。
&esp;&esp;可当两匹马奔出去一段路之后,却见东方升催马疾奔到了唐枫马旁,在马上探过身子对其高声言道:“公子,那个贺疯子一直跟在你我的马后,足足的跟了有一里地远了。初时,我本以为他也是顺路,可最后才发现他是一直在跟着我们,不知他会不会是官府的探子?”东方升略有些担心的对着唐枫问道。
&esp;&esp;“哪有官府的探子,终日的猫在小酒馆的角落之中,灰心丧气的喝着粗劣不堪的酒水,点上一碟子豆干以此来果腹的道理。他那么糟践自己又为了在这能探听到什么?莫非就是为了知道这朱元璋究竟有没有在这里吃过那道菜?还是为了偷学到那道菜的技法?“说完这一席话,其不由哑然失笑,缓缓地带了一下丝缰,将马的速度放慢下来,也好等着后面的那个贺疯子徒步赶将上来。
&esp;&esp;那个贺疯子可也奇怪得很,见到唐枫二人将马的速度放慢下来,他自也跟着将步子放慢下来,慢悠悠的迈着四方步往前不急不缓的走着。见他如此,二人也跟着变得糊涂起来,不解这贺疯子到底在搞什么鬼?东方升往后瞥了一眼,对着唐枫言道:“公子又理他作甚?他愿意跟着就跟着他的,咱们还需抓紧赶路才是。”说罢,扬起刀鞘便击在唐枫坐骑的后胯之上,那马疼的腾开四蹄,如飞了一般往前赶去。东方升不由哈哈大笑,急忙也催着马在后面紧紧跟随。
&esp;&esp;只是苦了后面的贺疯子,见前面那两匹马转眼只可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便急忙也提起自己的袍摆,散开双腿在后面拼了命的撵这两匹马。只是这两只腿又如何能跑得过那四条腿的,没一会就见前面的秦淮河岸旁的土道之上,已是烟尘四起,二人二马,早已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esp;&esp;贺疯子不由暗暗叫了一声苦,长长叹了一口气,就此一屁股坐于秦淮河岸边。嘴中轻声嘀咕道:“唉,真是时也运也命也,看来我贺疯子注定是一辈子穷命了。得了,今日既已吃饱了,又省下了一顿饭钱,可以在晚当几日的叫花子头了。”说完了,索性往地上一躺,此刻也正好吃完喝得,在此香甜的睡上一觉。如今自己过的这日子,除了没钱以外,是样样都是十分顺心顺意,可谓自在的很,即使给个神仙也不当。
&esp;&esp;可正当其闭上双目,打算在此困上一觉之时,忽听得身旁发出一阵响动。其心中思付道,‘如今自己除了这身破袍子,再也身无长物,又有何担心旁人来偷自己的?’所以,眼睛依旧是闭着,也不去理会自己这身边可是否是有人在看着自己?只管眯着眼睛沉沉的进入梦乡,也好将眼前这清醒之时的烦心愁意都尽皆抛掷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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