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鸿将信将疑:“就这么简单?”
当然没这么简单,孟天楚心想,真要是稳婆捂死的,单单是机械性窒息死亡的检验,把你脑袋绕糊涂都搞不懂,更别说活产和死产还有许多特殊情况,完整的检验方法还是很复杂的,但说了他也听不懂记不住,只能讲这个最主要的步骤,好在这已经能判断出活产还是死产的大致情况。所以,孟天楚微笑着点了点头。
(注:如果严格按照历史真实情况,那这种方法在古代是行不通的,因为中国古代查案只允许进行尸体体表检验,严禁进行尸体解剖。唐宋明历代法典,对擅自进行尸体解剖都要科以重刑,这也是造成我国古代法医自宋慈《洗冤录》之后,发展缓慢,远远落后于西方的重要原因。
电视连续剧《少年包青天》里,为了故事发展需要,就有开颅检查尸体解剖的情节。本书以之为鉴,为了故事剧情需要,也有意忽略历史的这个真实情况,在后面的故事里,主角孟天楚会多次进行尸体解剖,以查明案情真相。在此特别说明,请各位方家无需深究。)
夏鸿道:“那好,为父立即前往顺天府找狄推官,用你这法子进行一下检测。”说罢,匆匆离开了。
将近两个时辰之后,夏鸿满面红光回来了,孟天楚正在屋里继续刻苦攻读《大明律》,一见夏鸿的神情,就知道事情应该办妥了。
果然,夏鸿笑呵呵道:“贤婿,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一手!厉害,你这法子果然管用,我和狄推官琢磨了之后,先派人满京城搜寻产后死亡的胎儿,很幸运,找到了一家,这家胎儿也是昨晚生下来的,今天死了,他们正准备掩埋,我们给了他们些银子,将尸体拿来检验,拿到这存活了一天的婴儿尸体后,我们将那富商一家人和稳婆都带到大堂,按照你的法子当场试验。”
孟天楚心想,夏鸿和狄推官这两人倒也不笨,还懂得用对比法增强说服力,对比检验法在古代法医检验中经常使用,比如有名的“张举烧猪”,就是将一活一死两口猪投进火里烧,然后检验猪的咽喉是否有灰,以确定生前被火烧死和死后焚尸各自的征象,最终确定被检尸体属于死后焚尸,很有说服力。
夏鸿续道:“我们让衙门忤作当场剖开富商家胎儿的胸脯,取出肺叶,放进水里观察,果然立即沉到了水底。然后,又取出那活了一天的婴儿尸体的肺部,也放进水里观察,是浮在水上的。这就验证了你所说的死胎的肺会沉到水底这一观点。”
说到这里,夏鸿高兴地呵呵笑了起来,续道:“看见这情况,那富商的小妾惊慌得简直像见了鬼似的,我们立即猜到这小妾心中有鬼,当即先对那两个做假证丫鬟老妈子进行单独审讯,两人也看见了检测过程,没等动刑便招供了。原来,她们两受这富商小妾银钱收买,做假证,诬陷稳婆捂死了刚生下来的小少爷,以便能被扶正作妻。”
孟天楚听说案子圆满解决,也很是高兴,这下子自己的刑名师爷有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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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夏鸿笑罢,却说道:“贤侄,虽然你查清了这件案子,但刑名师爷要处理的,不仅仅是案件侦破,还要对已经侦破的刑事案件进行审理,依律断刑,另外还要处理各种民事纠纷,这些,你都知道该如何处理吗?”
孟天楚当然不知道,别说古代了,就算现代,虽然他读刑警学院法医系时,还正式学习过刑事民事基本部门法,可真要让他去审一个案子,什么情况下该判多少年,这东西该判给谁,这侵权该不该承担责任,他还真说不出个名堂来。
正文 第14章 风流少妇
夏鸿看着孟天楚一副沮丧的样子,有些不忍,想了想,说道:“前面为父已经承诺推荐你当刑名师爷,总不能食言,但你对刑名一科确无研究,为父也不能草率推荐。这样吧,为父另外再修书一封给徐知县,就说你对刑名一科略有研究,在主理书启的同时,间或可以帮助打理些刑名小案,根据你的能力,再酌情安排,如此可好?”
孟天楚心想,恐怕这也是一个折衷的选择,要不然,自己这一去真要立即当了刑名,恐怕断案免不了会出些差错,耽误了自己的前途倒还是小事,如果因此错断了案件,该给的不给,不该给的乱给,岂不是侵犯了当事人的合法权益,恐怕也不是一件好事,想到这里,便深深一礼:“多谢岳父大人!小婿定不辜负岳父的殷切希望,干出个人样来。”
夏鸿捋胡须笑呵呵点头,拿起书桌上的狼毫毛笔,刷刷又写了一封书信,折好递给孟天楚。
孟天楚谢过之后,装入前一个信封里。虽然夏鸿只推荐自己间或帮助料理刑名小案,却也是跨入了门槛,自己对古代刑名这一套不大懂,还是老老实实当个小学生,从头开始学为好,不然,弄出个错案来,那可一切都完蛋了。
第二天一早,孟天楚早早就起了床,他睡在外间,不好意思赖床,出到院子,只见院子里停着三辆马车,一辆装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想必是夏凤仪的嫁妆,孟天楚自己的法医物证勘查箱和那一大箱书籍也在上面。另外两辆车,一辆是孟天楚夫妻的,另一辆是丫鬟飞燕和孟家硕果仅存的老仆人老何头的。
一切准备停当,拉着马车出了院门,夏鸿老夫妻两心疼女儿,夏夫人拉着女儿的手眼泪流得哗哗的,夏凤仪也陪着母亲掉眼泪。夏鸿则捋着胡须交代孟天楚此去需要注意的事项。
飞燕搀扶着夏凤仪上了马车,孟天楚等人也跟着上了马车,与夏鸿老夫妻两挥手告别,车把式赶着车出发了。
出了京城,一路南行。
马车里只有孟天楚和夏凤仪两人,放下车棚帘子,外面的车把式也看不见了。
夏凤仪一直低头垂泪,孟天楚倒是心情很好,哼着小曲,从车窗往外看风景。不时偷眼看看夏凤仪,只见她哭得梨花带雨,让人无限痛惜。
夏凤仪哭累了,也就不哭了。此刻已经出城十多里了,夏凤仪挑起车帘,对车把式说停车,然后下了马车,他们的马车停下来,其余马车也就跟着停下了。
孟天楚以为她要方便,可这四下里都是旷野,也没个遮拦,便说道:“娘子,往前一点,找个僻静处再方便好了……嗳!娘子!没听到吗?”
夏凤仪不理孟天楚的招呼,径直走到飞燕他们马车前,低声说了几句。马车上老何头点头哈腰下了马车,抱着一个小包裹跑到孟天楚马车旁,说道:“少爷,少奶奶说让老奴和你坐一辆马车,她和飞燕坐一辆。”
孟天楚心头火腾就上来了,这夏凤仪真是太过份了,不仅不让自己和她同睡一屋,甚至连同一辆马车都不愿意一起坐,好好,算你狠!孟天楚狠狠想到,老子也不是死皮赖脸的人。
继续驱车前行,孟天楚恨得牙痒痒,可夏凤仪绝美的容颜,却总是不时浮现在脑海之中,怎么摇头都甩不掉。
孟天楚干脆拿出《大明律》来看,这竖行繁体不打标点本来就难认,再加上路途颠簸,更是看得辛苦,干脆将书递给老何头,让他念给自己听。
老何头以前是孟天楚的老爹的书童,老爷看书看累了,也常常让他念来听,当下微笑着接过书来,抑扬顿挫朗声慢慢念颂,这下子倒还不错,跟听有声读物一般。遇到不清楚的,还要和老何头询问两句。老何头虽然不通刑律,但毕竟是古代人,对明律的了解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他的讲解往往能让孟天楚茅塞顿开。
中午时分,来到一处小镇,找了间客栈打尖。孟天楚下了车,迈步进了客栈。夏凤仪、飞燕和老何头也跟着进了客栈。
店小二迎了上来,孟天楚道:“有没有雅座?”
店小二陪着笑道:“客官,现在大中午的,您瞧,雅座都坐满了,您等只有委屈,坐大厅了。”
这客栈不大,就一层楼,大厅里已经坐了一大半了,还剩几个空桌子,而所谓雅间,其实也就是临窗隔开的半人高的相对独立的小间而已,站起身,同样四下里都能看见。
孟天楚抬眼扫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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