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不打话,目光在萧峰脸上一扫,冷冷地道:“你不是汉人?”
萧峰见他态度傲慢,不禁微微有气,大声道:“不错!我是契丹人!”
“难怪。”白衣男子侧过头去,依然冷冷地道:“人我是不会放的,除非我死了!”
萧峰大怒,心想这人好眉好貌,却连一个小女孩都不肯放过,他强压怒火,也冷冷地道:“好,我也告诉你,人我是一定要救的,除非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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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过驰到那宋朝将军身前,那将军长枪一挺,大声喝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受死!”
杨过道:“在下乃无名小卒,请问将军高姓大名?”
那将军哼了一声,傲然道:“我乃贾丞相旗下先锋,镇远将军刘一恒,你既是无名小卒,就回去让你们的萧大将军过来,听闻他一人攻克京兆城,传得神乎其神,我倒想会会他!”
杨过见他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想必平日是欺压百姓惯了,当下微微冷笑道:“萧大将军?你还不配,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罢!”他长剑出手,朝刘一恒直削过去,他这一剑只用了不到一成的功力,他本想一探宋军的虚实,若是这刘一恒真是一员虎将,他就借机败给他,兀良合台必会出来接替他,正好借了刘一恒的手杀了兀良合台,这样萧峰身旁就少了个监视的。本来平日杨过要杀兀良合台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但一来兀良合台莫名奇妙地死于军中,会引起忽必烈的怀疑,二来他也知道萧峰绝不同意他就此杀了兀良合台,所以借两军开战之机,除去兀良合台最为适宜。
刘一恒见杨过一剑削来,忙举枪相迎,两人在马上你来我往地打了几回合,杨过心里失望之极,那刘一恒空有一副样子,却原来是草包一个,枪法稀松平常,杨过的半成功力都打得他手忙脚乱,毫无还手之力。他满头大汗地将长枪乱舞一气,额头上的汗水涔涔而下,面如土色。杨过暗自长叹一声,知道任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都看得出这个刘一恒不堪一击,自己想诈败都不行,而且诈败后,兀良合台必接着冲上阵来,那时蒙古军乘胜追击,鄂州城今日必破无疑。当下眉头一皱,手上长剑稍一用力,将刘一恒的长枪压住,刘一恒出尽全力想将长枪拔出来,憋得脸都红了,却哪里拔得出来?忽听得杨过小声道:“今日饶你性命,快快收兵回城!”说毕将长剑一撤,反手在刘一恒的手腕上一划,那刘一恒“哎呀”一声大叫,手上吃痛,长枪脱手,掉在马下。他大惊失色,掉转马头就走,他刚才在情急之下,根本无心听杨过说话,此时掉头而逃,不过是出于本能罢了。众宋军见己方将军败下阵来,耳里听得蒙古军战鼓雷鸣,呐喊声震天动地,不由相顾失色,军心溃散。贾似道更是吓得掉头就跑,慌乱之中马撞上了身后掌旗的士兵的马,他一个趔趄差点儿从马上掉下来,他身旁的侍卫忙伸过手来将他扶住。众兵见主帅如此慌张,更是阵脚大乱。幸亏鄂州的守将张胜还有些作战经验,当下急忙下令鸣金收兵,众军纷纷朝城里撤去。
兀良合台见宋军撤退,忙向萧峰道:“大将军,宋军军心已乱,咱们乘胜追击,必能破城!”
萧峰立马凝目,朗声道:“不要鲁莽,恐防有诈!宋军再不堪,也不至于如此不堪一击!”
也速和阿蓝答儿互望一眼,一起点头道:“大将军说得有理!从前我去攻打过襄阳,从来就没见过宋军这么不堪一击的。”
兀良合台急道:“那是因为襄阳有金刀附马郭靖在镇守,全城又上下一心,军民一同守城,我们才久攻不下。这个鄂州又没有什么大将或大侠在守着,军心溃散,哪里是有什么诈!”
“萧兄说得没错,这其中必是有诈!”一匹马从场上驰回,正是杨过。
兀良合台一愣,道:“此话怎讲?杨大侠难道看出什么端倪了吗?”
杨过点点头道:“不错!兀良合台将军,你看与我交手那个刘一恒本事如何?”
兀良合台冷笑道:“草包一个,竟也敢出来打仗,宋朝大概是没有人了!”
杨过道:“那将军你就错了,那刘一恒是故意隐藏实力,佯作败下阵来,我亲自与他交的手,这一点我还是能看出来。而且将军你想大宋就算人都死光了,也不会派一个这么不济的人来打头阵,他们也知道鄂州的战略地位,要不也不会增派了七万援兵过来,哪有这么随随便便地派一个草包出来应战的?难道他们都是傻子?”杨过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心里将临安那个姓赵的皇帝骂了一百遍,竟会派贾似道这样的奸臣来督战,贾似道打击忠臣,一手遮天,不学无术,他带来的人当然也和他是一丘之貉,都是些只懂拍须溜马,欺压百姓之徒,哪里会打仗?
兀良合台想想也不无道理,他抬头看着如潮水般朝城门涌去的宋兵,脸现疑云,道:“可是看这情形,宋兵人人一副不要命地逃跑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有埋伏。”他回过头来,看着萧峰道:“大将军,我们是不是太小心谨慎了?”他自昨夜包围了鄂州城后,对萧峰的怀疑尽消,此时他也没有起疑心,只是以为萧峰没有打过什么仗,没有作战经验而已。
萧峰摇摇头道:“还是要谨慎些好,我们已经将城围住,谅他们也逃不出来,我们没有必要去涉险,若真是有诈,中了敌人的奸计,岂不是把大好形势给白白断送了?”
也速此时也开腔道:“兀良合台将军,宋兵逃跑当然是真的逃跑,不是装出来的,因为鄂州守将安排下的计谋不可能让每一个士兵都知道,充其量也就几个人知道,那些不知道真相的士兵当然是没命地逃跑了,这正是要引我们上钩的。”他顿了顿道:“我曾随四王爷攻打过襄阳,宋军狡辩得很,有一次他们忽然不投掷滚石,也不放箭,让我们一千多人攻上了城头,我们以为胜利在望。谁知郭靖一声令下,万箭齐发,滚石乱飞,截断了我们的攻势,攻上去的一千多人被他们围攻,无一生还。所以大将军的决定是对的,我们不能鲁莽行事,而且我们也犯不着去涉险,我们粮草充足,长江之北会源源不断地送过来,我们就算和他们耗着,他们十万大军,绝熬不过一个月!”
阿蓝答儿在一旁连连点头,道:“就是,就是,汉人有句话叫……叫……”他抓抓头道:“叫什么来着,我一时又记不起了,四王爷常说的,大意是指逃跑的敌人不要鲁莽地追上去。”
柳如浪笑道:“穷寇莫追!”
阿蓝答儿笑道:“是了,就是这句话。”
兀良合台见没有人支持自己,连也速和阿蓝答儿都同意萧峰和杨过的看法,当下也没有法子,举目望了望那立在城门前指挥撤军的张胜,只见他颇为镇定,原本乱哄哄的宋军在他的指挥下,一列列地快速朝城里撤退。兀良合台一时自己也有些拿不准了,暗想:“莫非其中真是有诈?不管这么多了,大将军是元帅,这次就听他的吧。”当下开声道:“大将军说得也在理,末将听从大将军的,接下来该怎么办,请大将军示下。”
萧峰暗吁一口气,脸上不动声色地道:“昨夜大伙儿渡了一夜的江,今日一早又出来迎战,想来大家也累了,不管今日宋军是真败也好,假败也好,咱们守株待兔,以逸待劳,传令让众兵好好休息,同时做好巡逻,以防宋军偷袭!”
一时众将传令下去,蒙古军鸣金收兵,各自撤回原扎地休息。宋军撤了兵后,张胜命令紧闭城门,往城头增派兵力,加强城头的防守。他知道这一役之后,本就不坚定的军心更加溃散,现时城里人心惶惶,唯一可做的就是死守鄂州城,但盼蒙古军的粮草不济,或朝延有更加强有力的援兵到来。
如此围城围了几日,兀良合台沉不住气了,这一日,他跑来向萧峰请战道:“大将军,请派给我一万兵力,我在前面开路攻城,您给我押阵,等我攻上城头,打开城门,您带兵杀进城里,杀他个片甲不留!”
萧峰正在帐里看地图,他抬起头来道:“兀良合台将军,我正在想法子攻城,你再等等好吗?”
兀良合台道:“还要等?等到什么时候?我打仗从来不喜欢被动,咱们围了几日城了,老是不攻,这算什么打仗啊?”
萧峰眉毛一轩道:“一万人马未必能把鄂州攻下来!我不愿看到咱们的士兵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死在战场上,尸骨不能回故乡,你懂不懂?”
兀良合台哑然失笑道:“大将军此话差矣,自古以来,打仗哪有不流血,不死人的?”
萧峰道:“可是现在咱们围着城,他们没了粮食,鄂州城自会不攻自破,咱们为何不再等等,而这么焦急地要兄弟们去送死呢?”
兀良合台道:“但若是他们城里储了很多粮食,又或有大批援兵赶来,给我们造成前后夹攻之势,那该如何是好?”
萧峰沉吟不语,兀良合台又道:“大将军宅心仁厚,不想士兵们流血拼命,我可以理解,但咱们总不能这样等下去,我们以半个月为期限,若鄂州城还没有动静,我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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