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见人影一闪,一书生模样的人从马上凌空跃出,扇子一张,“当”地一声,将那袖箭挡下,听声音,那扇子该是用金属之类的东西做成的。他将扇子一收,轻轻落在地上,对那高瘦的汉子笑道:“二哥,人家是千娇百媚的小姑娘,你怎么能动不动就用粗?仔细唐突了佳人。”
那高瘦的汉子阴阳怪调地道:“三弟,你的毛病又犯了,见着美貌的姑娘就舍不得下手,你可别忘了咱们这次是……。”
“二弟!”那中间壮实的汉子目光一横,狠狠地瞪了那高瘦的汉子一眼,那高瘦的汉子忙住了嘴,将下半截话咽了回去。
那书生负着手站在地上,看了看林烟碧,道:“姑娘与那车里之人是何关系?若是无亲无故,我劝姑娘还是自己走罢,只要将车里之人留下,我们绝不为难你。”
那高瘦的汉子接口道:“三弟!我可没答应不为难她,我们鬼山三杰做事怎么能那么婆妈?留下活口终是后患,只有赶尽杀绝才可放心。”
那书生“霍”地转过身去,折扇“唰”地一声张开,朗声道:“我的话既然已经说出去,就绝不收回,谁敢动她一根毫毛,就是跟我过不去!”
“三弟,你铁扇公子之名该改一改了,叫惜花公子更贴切。”那高瘦的汉子嘿嘿冷笑几声道,“你真要重色轻友与作哥哥的为敌,那我也不必手下留情了。”
那中间的壮实的汉子喝道:“别吵了!还没开始打呢,你们俩倒闹起内哄来了!” 他话音未落,忽一个清脆的冷冷的声音道:“你们说完了没有?本姑娘没时间奉陪,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再说一遍,请你们让开!”
那高瘦的汉子又阴恻恻地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还……”他一句话没说完,忽猛地一缩脑袋,终是躲避不及,只听得一声惨叫,他的双眼已被两枚银针击中,鲜血直流,“啪”地一声从马上摔下,滚在地上哀号不已。
那壮实的汉子与那书生大吃一惊,奔过来扶着他,那书生急道:“二哥,你觉得怎样?针上是不是有毒?”
那高瘦的汉子捂着脸,痛得话不成音:“有……有毒。”他忽伸手一推书生,怒道:“你走开!都是你!让她趁机偷袭得手。”
那书生猛地站起身来,道:“二哥,小弟这就去为你报仇!”他双脚一掂,飞身朝林烟碧扑去,嘴里道:“姑娘出手太狠,休怪我无情!”铁扇一收,直指林烟碧的要害。
那壮实的汉子也站起来,朝后一挥手,叫道:“弟兄们上,杀了这两人!他们身上都是金银财宝!”他紧跟在书生身后从另一侧朝林烟碧掠去,双手成爪,往林烟碧头顶抓落。
萧峰见两人来势汹汹,不禁低呼道:“姑娘小心!”却见林烟碧轻轻巧巧地将身子一侧,避过书生击过来的一铁扇,再伸手向上一格,挡住那壮实汉子的一抓,她顺势抓着那壮实汉子的手臂,手腕一翻,用巧劲将他一掼,眼看书生的另一扇又已击到,她借着那一掼之力腾空跃起,手上抓了一把银针,如天女散花般旋转着身子,将银针射向四周,只听得一片惨叫之声,靠近马车前的人都已被射中,几个举刀欲朝萧峰劈来的人都被射中了眼睛,滚在地上痛苦哀号,和那高瘦汉子的情形一样。那壮实汉子被她一掼摔在地上,正待一个鱼跃爬起,林烟碧却从上落下,双脚用力在他胸前一踩,借力再次避开书生击来的一铁扇,那壮实汉子立时被踩断了几根胸骨,心肺连带受伤,躺在地上大声痛哼,再也爬不起来。
那书生见林烟碧在举手投足间,就已伤了他两个兄长和几个手下,其余没有受伤的手下一时吓呆了,竟不敢再上前。他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想起刚才自己自作多情,为林烟碧挡驾之事,不由又羞又怒,大喝一声,铁扇张开,朝林烟碧横扫过来。林烟碧腰如柳枝,向后一仰,避过铁扇横扫之势,身子还未站直,她忽右脚一踢,踢中那书生的虎口,那书生铁扇脱手,朝天上飞去,他忙跃起去接,却被林烟碧抢先一步,纤手一伸,已将那扇子接在手中。
那书生兵器被夺,看看躺在地上的两位兄长,他长叹一声,道:“两位哥哥,咱们说过不求同年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日死,今日鬼山三杰一败涂地,我也不会独自偷生!”说毕,捡起地上的一把剑就往自己的脖子抹去,忽“当”地一声,他手上一震,长剑脱手飞出,只听得林烟碧道:“你不必死,我不会杀你,我恩怨分明,绝不滥杀一个好人。”
那书生惨笑道:“我两位兄长都活不成了,我怎能独自偷生?你也太小看我了!”
萧峰不由点头赞道:“此人虽然有些好色,却不愧是一个硬汉子!”
林烟碧忽纤手一扬,将扇子连同一瓶子药扔给那书生,道:“接着,这是解毒的药,涂上后可无性命之忧,你另一位兄长只是断了几根胸骨,稍伤了肺腑,只需躺着养几个月,就会好起来。”说完,也不等那书生答话,拉着缰绳,一扬马鞭,驾着车就朝前奔去。那原站在路上的人忙朝两旁让开,谁也不敢再上前阻拦。
因这一耽误,天色已经黑下来。
萧峰道:“听他们言语,应该不是一般劫财的山贼,倒像是受人指使来取我性命一般。”
林烟碧一面驾着车一面道:“不错,只是时间紧迫,我们要赶到襄阳城去,不能盘问他们了。”
萧峰笑道:“盘问也没用,那书生硬气得很,打死也不会说的。另两人也未必会说,好像这幕后之人甚是厉害。”
林烟碧道:“管他呢,咱们过了襄阳再说。”她用力挥着马鞭,口上连连吆喝,将那汗血宝马驾得像要飞起来。
也不知奔了多久,当清冷的月光从东边照过来的时候,终于隐隐看见了襄阳城高高的城墙。林烟碧长吁一口气,自言自语般道:“终于到了。”她马鞭一扬,朝襄阳城下飞奔而去。
第八节 三日之期
不一会儿,来到襄阳城下,城门已经关闭,因是除夕之夜,城头是挂着一排的灯笼,将城墙周围照得甚是明亮。林烟碧见城头上有几个背挎弓箭,手执长枪的士兵在巡逻,她心想无论如何,今夜都要过襄阳往江南赶去,等到明日可就凶险了。
忽听得城头上有人喝道:“城下是何人?”
林烟碧仰起头来高声叫道:“城上的军爷,劳驾开开城门。”
那城头上的士兵见是一个女子驾着一辆马车,当下立时放松了警觉,道:“城门已关,没有将军之令,不能开城,你还是等明日再进城吧。”
林烟碧眉头一皱,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叫道:“我是奉郭靖郭大侠之命进城,有十万火急之事要办,若是耽误了,你担当得起么?”
郭靖十几年来坐镇襄阳,击退蒙古军队一次又一次的进攻,在襄阳城里人人敬重,那几个士兵一听,低声商量了几句,一个士兵叫道:“你说是郭大侠派你来的,他该知道夜进襄阳是要令牌的,你拿出来我们看看。”
林烟碧摸出在陆家庄郭靖给的令牌,也不管对不对,一扬手扔了上去,那几个士兵见她一个弱质女子,竟轻轻一扬手,就将令牌扔上了城头,已知道她必是江湖中人。他们接过令牌,几个人围着一起看。林烟碧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若这令牌不是进出襄阳的通行令,她真不知道该如何让他们将城门打开,她看看那高高的城墙,暗忖自己绝计跃不上去。正想着,忽听得城头上的一个士兵叫道:“你等等,我们就给你开门。”说毕,从城头上跑下几个士兵来。
林烟碧一听,不禁长长地舒了口气,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风驰电掣地奔了大半天,此时只觉身上到处酸痛,她回头看了看萧峰,只见他正撩开车帘往外看,两人四目相接,林烟碧脸上一红,将目光侧过,低声道:“我们又过了一道难关了,你觉得身上怎样?”
萧峰见灯光之下,她的秀发被颠得甚是凌乱,几缕发丝垂下来,披在她的脸上,显得有些惟悴,他看着她,一时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道:“好多了,你不要再为我担心,为了我,你已经受了不少苦了。”
林烟碧他说出这几句话来,脸上又是一红,她娇羞地背过身子去,轻声道:“没什么,我们是朋友,帮忙是应该的。”
忽听得传来沉重的开门之声,两人抬头一看,只见一扇城门缓缓打开,一个士兵探出头来叫道:“进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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