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三个人全都坐下来,孟可司说话了,“我们还是谈正事吧,这对大家都有好处。这位女士是不是知道谈什么?”
问题是冲着邦布尔提出来的,可是他的夫人却抢先作了回答,说自己完全清楚要谈什么事。
“他可是说了,那个丑八怪死的当晚,你跟她在一块儿,她告诉了你一件事——”
“这事和你提到的那个孩子的母亲有关,”女总管打断了他的话,答道,“是有这么回事。”
“头一个问题是,她谈的事属于什么性质?”孟可司说道。
“这是第二个问题,”女士慎重其事地之说,“头一个问题是,这消息值多少钱?”
“还不清楚是哪一类消息呢,谁他妈说得上来?”孟可司问道。
“我相信,没有人比你更清楚的了。”邦布尔太太并不缺少魄力,对于这一点她的夫君完全可以证明。
“哼。”孟可司带着一副急于问个究竟的神色,意味深长地说,“该不会很值钱吧,嗯?”
“可能是吧。”回答十分从容。
“有一样从她那儿拿走的东西,”孟可司说道,“她本来戴在身上,后来——”
“你最好出个价,”邦布尔太太没让他说下去,“我已经听得够多的了,我相信你正是想要知道底细的人。”
邦布尔先生至今没有获得他当家人的恩准,对这个秘密了解得比当初多一些,此时他伸长脖子,瞪大眼睛听着这番对话,满脸掩饰不住的惊愕表情,时而看看老婆,时而又看看孟可司。当孟可司厉声问道,对这个有待透露的秘密得出个多大的数目时,他的惊愕更是有增无已,如果先前还不算达到了顶点的话。
“你看值多少钱?”女士问的时候跟先前一样平静。
“也许一个子不值,也许值二十镑,”孟可司回答,“说出来,让我心里有个数。”
“就依你说的这个数目,再加五镑,给我二十五个金镑,”那女的说道,“我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先说出来可没门。”
“二十五镑!”孟可司大叫一声,仰靠在椅子上。
“我说得再明白不过了,”邦布尔太太回答,“也算不得一个大数。”
“一个微不足道,也许讲出来什么也算不上的秘密,还不算大数?”孟可司猴急地嚷了起来,“加上埋在地下已经十二年还有多的。”
“这类玩意儿保存好了,跟好酒一样,越陈越值钱。”女总管回答说,依旧保持着那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到埋在地下嘛,不是还有些个埋在地下一万二千年,或者一千二百万年的,你我都知道,终归还是要说出些个稀奇古怪的事来。”
“我要是付了钱,却什么也没得到呢?”孟可司犹豫起来,问道。
“你可以轻而易举重新拿回去,”女总管回答,“我不过是个女人,孤身一人呆在这里,没有人保护。”
“不是孤身一人,亲爱的,也不是没人保护,”邦布尔先生用吓得发抖的声音央告说,“有我在这儿呢,亲爱的。再说了,”邦布尔先生说话时牙齿咔哒直响,“孟可司先生实实在在是位绅士,不会对教区人士动武的。孟可司先生知道,我不是年轻人了,也可以说,我已经有一点老不中用了。可他也听说过——我是说,我丝毫也不怀疑孟可司先生已经听说了,我亲爱的——要是惹火了,我可是一个办事果断的人,力气非同一般。只要惹我一下就够了,就是这么回事。”
说着,邦布尔先生装出一副果断得吓人,实则可怜巴巴的样子,紧紧握住他带来的那盏手提灯,可眉梢嘴角那一处处吓慌了的神情清清楚楚地表明,他的确需要惹一下子,而且还不只是惹一下子就够了,才做得出勇猛过人的姿态来。当然,对付贫民或其他专供恐吓的人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这个蠢货,”邦布尔太太答道,“还是把嘴闭上为妙。”
“要是他不能用小一点的嗓门说话,那他来以前最好把舌头割掉,”孟可司恶狠狠地说,“别忙。他是你丈夫,嗯?”
“他,我丈夫!”女总管吃吃地笑起来,避而不答。
“你一进来,我就那样想过,”孟可司说道。他已经注意到了,她说话时怒不可遏地朝老公瞪了一眼。“那就更好了。要是发现跟我打交道的两个人其实是一个,我可就干脆多了。我不是说着玩的。瞧吧。”
他把一只手插进侧边衣袋里,掏出一个帆布袋子,点着数把二十五金镑放在桌子上,然后推到那位女士面前。
“喏,”他说道,“把东西收起来。这该死的雷声,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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