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哥,……你就当是帮我,”孙乐又加大音量强调,“帮我这个小王八蛋。”
梁平斜睨他,眼神中露出鄙夷,“你妈的拿旧情来诱我??小乐,你当自己什么,你又当我什么??我摆一句话,今儿个要是你出事,我会伸手帮一把。可要我出手拉周军,除非我痴呆变大傻!!”
“梁平,就当我在胁迫你,你要是能安心看着我当你面自残,你就横着不出手吧。”孙乐瘦小的脸庞上坚定倔强,梁平还瞅出了些微的得意劲。
吩咐大虎停在离男孩家一条马路的僻静巷子口,他若有所思地问道,“小乐,你说我是不是那种有好处就要抓抢的人??”
“不是,哥。”虽然不明白梁平为啥冒出这样莫明的问题,孙乐还是很坚决地摇头,“至少对十几岁的我来说,曾经——不是。”
梁平呆了呆,手无意间撑着额头,又无意地动动嘴角,也算温柔地笑了。
还以为自己说不定真得跑去演一出“血溅逼人”的戏码,所以才隔两天就收到大虎的电话,报了个陌生的人名和手机号码给他,孙乐着实没思想准备。
当然,以梁平明哲保身、四平八稳的精怪,要他插手这件大案,绝对不可能,男孩也只求他给指条路,好歹死马当活马医。周军都一条腿进棺材了,哪怕自己是帮了倒忙,充其量也不过是推他一把,死得快点而已。
担心通话会被监听,大虎关照孙乐每天换个新号对外联络,并且少传、尽量不传短消息。
“那个,你刚才说的大崔,靠不靠得住??”他想想,还是悬着心问了。
对方没反应,象是电话突然掉线,断了似的。
“喂……大虎??在吗??”
他焦急地喊了几声,正想掐断线重打,梁平低低的嗓音吓他一跳地传出来,“小乐,你这是拿自己的命豪赌一把,懂吗?我只给你连了这条线,余下的事你自己负责,自己摆平。大崔这个组织,我也不了解,有说他们之前都是特种兵,和公安较量劫囚劫车没失过手,可也只是听说,谁都没亲眼见过。而且他们要价很高,我估计周军这样的要案重犯,你起码得出八位数,据我知道,周在国内所有的帐户、资产早就冻结,国外的那些,一定要他本人亲笔签名的委托书和密码才能提取……小乐,你可别指望我会替你出这笔钱!!”
“钱不是问题。”孙乐果断地说,“周军留过100多万欧元给我,本来就没想要,现在倒真派上用场了。”
“看来八匹马也拉不回你这头强驴子!小乐,你好自为之吧,我只能做到一步。”
“谢谢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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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全部希望联系到叫“大崔”的男人,结果没说上三句话,孙乐提出的要求便被他一口回绝,“对不起,劫狱的活我们不接,这是惯例。”
他阴沉而冷静地说。
男孩一听急得快跳脚了,一叠声地几乎哀求着对方再考虑考虑,“我可以加码,你开价,我不还……你开啊!”
“对不起,我们有我们做事的规矩,你出再多的钱也没用。”机械式的冰冷回答,毫无商榷的余地。
有气无力地下楼,走到小区门口的杂货店,想拿几罐啤酒麻痹放松一下。
夏夜,老城区的贫民百姓舍不得用空调,三五成群地聚在弄堂里乘风凉,胡侃山海经。
孙乐一跛跛地从他们面前打个来回,飘进耳朵的闲言碎语,全是周军案的花边传闻。
听着自己爱过、怨过、恨过的那个人,被绘声绘色地说成了天上有、地下无的大魔头,似乎整天就是搞些个阴谋暗算、烧杀抢夺、奸淫妇女的恶行,他提着装满酒瓶的马夹袋,脚下长了根似的定在一旁,乐呵呵的低头傻笑开来,……慢慢地,有股热流溢出眼眶,晶莹地挂在上扬的嘴角。
回家一口气喝到爽,独自一人又哭又笑地耍酒疯,直到精疲力竭,才歪歪斜斜地一头倒在沙发上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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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头痛欲裂地去上班,浑浑噩噩地在店里游荡,做什么都提不起劲。中午送外卖时路过大厦背面的书报摊,他竟然拖着瘸腿奔跑起来,好象那个小亭子里有凶狠吃人的恶魔,死死盯着他,时刻要扑将过来一样。
这样有一天没一天地过着日子,孙乐自嘲地想,或许连周军吃枪子的那天都等不到,自己就先疯了。
原以为一切也就这样了,好几次大陆深夜来看他,男孩总是默默无语,心头羞怨交杂,羞愧自己说话不算话,怨恨自己怎么就没啥本事,信誓旦旦嚷嚷着要救人,可终究还只是一张空头支票。
他根本没想过,“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句古诗,有一天会在自己身上灵验。
迷糊地睡到半夜,被枕头底下的手机震醒,还带着浓重鼻音的“喂”字,让对方一怔,大虎警惕地又确认了一下,才放心说下去,憨厚的嗓音忽然让孙乐感觉窝心,“乐啊,你找大崔搞得咋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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