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棕色的眸子冷冷一撇,如一盘冷水由头而下,梦漪一滞,小脸呈现一片茫然。娘亲为什么会帮她,自己从来不曾细细思量,只是在看到那个女人故作娇羞的笑脸时一时乱了分寸,更自爱听说站无痕今日将八抬大轿把她迎回飞剑门更是感到气闷。此时被娘亲的一个反问倒是觉得自己大题小做了,娘亲这个啸靭叔和凛叔叔都要顾忌的女子怎么会平白无故的跟慕寒水那个女人站在一同一条船上。
满意的看着眼前色彩交加的小脸,柔荑轻轻的拍了拍呆愣的梦漪。“宝宝,娘亲从来不曾教过你以德报怨,我们浅家的女儿只会以牙还牙,绝不委屈自己。”眼神直直的穿透凤目那张清水容颜,含笑而立。“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赢家。”
“不动声色的将敌人诱进陷阱,却让她自以为是唯一的赢家。”小小的声音插了进来,伴随着门口的一尊移动的小身影。苍玄一身宝蓝色的锦缎小衫,把一张颜色宜人的小脸衬得格外娇俏,若不是长长青丝被紫金银冠束起和小脸故作不屑冷漠的撇过少女,只怕毫无疑问的被人认作小姑娘。
梦漪浑身僵硬的立在原地,这个小恶魔,自己在言语上处处受制,却不能用武力让他屈服。
浅墨爱怜的点头,赞赏的目光留连在扯着自己长袖的小娃娃。小乖的却是聪慧的让人后怕,小小年纪已经是看透人心的洞悉,假以时日必然非池中之物。“小乖可曾想过问鼎宝座,把这天下紧握掌中。”浅墨认真的询问着仰着头颅的苍玄。倾尽天下,凌然既然你给旅客这样的承诺,那么我的儿子若是看重你的龙榻,只怕你不得不退居下方。
“问鼎宝座?”可爱的垫着脚尖,苍玄探着黑黑的头颅,示意浅墨蹲在身子。“娘亲,想要这四国的天下吗?”淡色的唇瓣触到浅墨的洁白的耳根,轻声却慎重的问道。在苍玄的心中,若是取四国而称王是娘亲的愿望,他一定不择手段达成娘亲的期盼。
浅墨一怔,没有料打小小的人儿如此郑重的寻求她的意见。“傻孩子。”眸光温柔似暖风,拂开苍玄固执坚硬的小心脏。“娘亲要这四国的江山做什么?养花种草浅水居已经绰绰有余。夺城容易守成难,天下也如是,娘亲不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做天下之主太累,高处不胜寒,不适合娘亲。”
苍玄呐呐的垂着小头颅,暗自思量。太傅说过,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作为一个明君必须豁达大度。胸怀宽阔。但是娘亲却看穿了帝王身后的无奈,如爹爹一般,群臣畏惧,后宫承欢,看似风光无限,却只有自己能真正得到帝王最真心的笑容。不,也许娘亲才是那个冷血帝王心中最柔软的一隅,偏偏她冷心冷清的远嫁阎都,不屑那份不完整的感情。“玄儿不想要这天下帝王的宏图霸业,玄儿只想保护娘亲。”稚嫩声带着不符合年龄的坚定。“除了权势,就是金钱,玄儿要掌控者天下的财富,娘亲才能安心的在浅水居养花种草。”鼓着小胸口,苍玄坚定不移的表明心态。金钱才是这天下唯一的主宰,国库空虚帝王也会终日不安,军队没有了金钱的支持也不过是一群溃散的士兵。
“天下首富么?”浅墨低喃浅吟般反复,半蹲着身子,长长的纱裙在地面拖出一条波痕。那么一瞬间自己似乎被眼前这道宝蓝的身影威慑住,那么单薄的小身板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蘘天下之财富,这天下又有几人敢如此肆意,意气风发。
苍玄高兴的看着娘亲唇边暖暖的笑意,那对深陷的梨涡似要把人吸进去般蛊惑。“不。”急急的打断浅墨的呢喃,苍玄固执且认真的纠正。“不是天下首富。”小人儿坚决守着自己的秘密却不肯开诚布公。只在心中暗自发誓。天下首富也不过是任人宰割的料,自己要让四国君王都畏惧,而娘亲才是这个世上最尊贵的女人,再无人敢凌驾她之上。
浅墨也不计较小家伙独守的秘密,凝视着那双浅茶色的眸子,山无陵天地合的决绝。“玄字商行,是娘亲送给小乖的礼物。”她羽翼下的稚鸟终是盘踞在高处的雄鹰,只要他想,就算是明月星辰她会送到他的身前。既然玄儿的心愿是天下财富,那么自己绝对会不遗余力的推波助澜,直到他游刃有余。
玄字伤行?苍玄吃惊的瞪大双眸,小唇儿在空气中狠狠的颤抖了一下。那个传说中的苍字阁,囊天下之奇,绝古今之息,玄——,苍——,苍玄,淡色的唇瓣抖动的愈发厉害,轻轻的喃喃着两个字,苍玄眸子泛着可疑的红迹。衾姨果真没有骗他,娘亲是疼他疼入骨髓的。
“爱哭鼻子的小鬼。”险恶的嗓音不好留意的如利刃一般朝苍玄射去。梦漪心情阴转多云,难得逮住一个绝佳的机会让这个小恶魔变色,自己当然不能错失良机。一扫方才的气闷,少女绝美的脸蛋上扬起笑容,狡黠而柔和。“娘亲不公平啦。”梦漪状似不甘的摸摸翘挺的鼻梁,小嘴砸吧着。“人家是小姑娘,娘亲却狠心把人家送到啸靭叔叔那个阴森恐怖的地方。人家不要破燕楼啦,换过来,换过来。”
苍玄闷闷的把小脸埋在娘亲馨香的径窝,温润的水迹一点点的渗进娘亲柔软细致的肌肤。他明白那个一脸嘲弄的少女只是在掩饰自己的焦急,自打知道自己有心悸的毛病,她就无时无刻不再自己心绪不稳的时候冷言冷语,企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哦?”浅墨拦着尴尬的水晶娃娃,慢条斯理的反问。“看来能在阴森恐怖的地方当上小霸王,娘亲应该恭喜宝宝的厉害啊。”柳眉挑起,笑的轻柔却黠黜。这个小家伙胡闹起来居然不屑任人畏惧的燕楼,真该让啸靭把她关刀刑堂受受折磨。“宝宝不会忘了自己去买个躺葫芦给了一块金子的事情吧。”宝宝对于金钱的概念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自小的锦衣玉食让她对于那些身外之物毫无兴趣,眼中到不知道金子与糖葫芦的不等性就有些让人难以理解了,只怕给她一座金山也填不满她这个“无底洞。”
“娘——”梦漪恼羞成怒的鼓着腮帮子嚷道,小嘴撇了撇,大有跟你没完没了的趋势。是融融姑姑说的,想要什么就把金子扔给别人就行,所以自己一看到小时候最爱吃的水晶果酒巴金子拿给别人了啊。闷闷的叹了一口气,梦漪实在想不通自己明明还沾沾自喜选了一块最小的金子,为什么融融姑姑要用无可救药的眼神盯着自己毛骨悚然,娘亲则一副风轻云淡的笑颜,似乎不以为意,却又有些同情。
屋外热闹的气氛蔓延到了碧贤楼,绯红纱裙的雨荷满面含笑的迎 了进来。“夫人,寒水小姐请您去忆水楼一趟。”软糯的江南口音,如一道悦耳的铃声自艳丽的红唇溢出。
浅墨揽着依旧趴伏在自己颈项的苍玄,吃力的站起身,“雨荷很高兴?”不轻不重的问道,目光随意的扫过喜气洋洋的雨荷,那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女子,古板的侍女装束却掩饰不住女子年轻而充满朝阳的气息,算不上绝美,却也是小家碧玉的清秀。今日的雨荷不用寻常的高兴让浅墨有些好奇,预料之外,情理之中。
女子垂首,顺着倾斜的角度偷窥浅墨的容颜,故作矜持的低声答道:“夫人,沾门主今日特地来迎回寒水小姐,哦不。”仿若意识到自己语中的不妥,雨荷急急的掩住唇。“是门主夫人。”
“狗奴才。”梦漪暴戾的气息尽显无疑。“又不是迎你,高兴个什么劲!”一听到那个该死的女人风光的招摇,梦漪就忍不住想要破坏一切的愤怒,娘亲说我命由我不由天,果真老天无眼,让这样一个女人有翻身之日。
雨荷惊恐的跪在地面,一时的兴奋让她忘了眼前冷厉的少女。难堪的咬着下唇,雨荷畏畏缩缩的可这头。“梦漪小姐息怒,奴婢放肆了。”
“你到说说慕寒水那个妖女翻身,你何喜之有?”梦漪居高临下的斜视着颤抖的女子,不屑的问道。“你可得想仔细了,要不然本姑娘的骨可不是吃素的。”语气凶狠的恐吓着眼前这个身子无力的快趴伏在地面的女子,梦漪刻意自腰间抽出幽光碧绿的匕首,拿在手上缓慢而折磨人般的晃了晃。
雨荷惊得语不成调,她绝望的感受到冷漠的芙蓉鸟绝不会插手,而这个手持明晃晃匕首的少女绝不是随便糊弄人的玩笑,还有贴在自己脸颊边刺痛肌肤的冰凉让人惊恐不安。“梦漪小,小姐。”牙齿战抖的厉害。“奴、奴婢被,被门主夫人亲选为贴,贴身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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