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柔和的阳光洒在依偎的身影上,慢慢的感染那些清风吹动的暖意。谁也不曾注意,男子的眼里浸染的是丝丝的笑意,柔和的一如蒲柳的轻柔。而身侧的女子那张平凡的面容似乎被渲染了金色,艳若桃李,容貌倒是其次,只觉得如一弯浅浅流动的水,带着灵动的波韵。
“城主—”混合着内力的嗓音带着意犹未尽,蓝墨色长衫的男子随意的倚靠在回廊之外,俊朗的容颜上混合着调侃的戏谑。“东旭国的胤宸帝到了。”
轩辕御凛没有回头,只是低头看向怀中的女人。“走吧,我们去看看小乖。”低沉的嗓音自然而然的溢出薄唇,没有丝毫的刻意矫情,对于那个沉寂了三年的昵称却是异常的熟稔而亲近。
纤长细致如玉的手指毫不迟疑的扣住男子摊开的大掌,眼起眉落之间流露出的是无限风情。踩着脚下的朱红梨木,指尖密实的摩擦让浅墨心口一暖,眼角无意瞟过吊儿郎当的墨蓝长袍男子。“姬大管家可还满意自己所见的?”
轻言飘渺让男子戏虐的神情一动,笑得越发灿烂。“能蒙城主夫人的一句话,可是小人三生有幸。”男子对于轩辕御凛投注的冷漠眼神不以为意,兀自笑得欢畅,如一朵盛开的牡丹花枝招展,偏偏却不会让人厌烦,只觉得即使是笑,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也是友善。
环视着静谧的湖塘美景遭此突兀的破坏,浅墨无奈的撇过头,随着从头到尾都不置一词的轩辕御凛携手离去,留下僵硬了笑颜的男子沮丧的耷拉着俊脸。
“东旭皇,皇城一别,无恙。”轩辕御凛面色如常的望着对面男子挑起的眉,淡淡的招呼道。眼角扫过他身侧那个好奇打量着浅墨的小家伙。
凌阒然清冷的眉目染上了丝丝笑意,大手无意识的轻拍着身侧紧拽着自己长袍的苍玄。“轩辕城主客气了,当年如不是得城主之力,哪能清君侧,平皇城之乱。”
滴水不漏的恭维让轩辕御凛目光如炬,面色依旧冷然。“东旭皇谬赞,不过是各取所得罢了。”嘴里的话如坚硬的长戟挑开敌人的伤口。突然回头看向浅墨,眼中的神色柔似清水。“夫人认为了?”
浅墨心口剧烈的跳动,面色却依旧清冷一片,“夫君言之有理,既然是交易,东旭皇倒是不必如此挂心。”含笑的望向李在两尺外的男子,没有了初见轻灵似谪仙的气质,只觉得越发的内敛霸气,那是君临天下的皇者风范。
望着有条不紊启言的女子,凌阒然面色含笑,轻抚苍玄发顶的手一顿,依旧漫不经心的划过。“看来本皇之举倒是让小墨儿不以为意了。”熟悉而轻柔的笑谑声自男子口中溢出,带着经年不变的宠溺。
众人面色一白,望着依旧谈笑风生的东旭皇暗自心惊。谁人不知,阎都轩辕城主三年前迎娶的夫人正是当年东旭皇城摄政王冲冠一怒的宠妾浅夫人,本以为佳人已逝,偏偏近日却不知道从哪传出了城主夫人不过是体质虚弱久卧病榻的谣言。轩辕一脉虽然五百年统领四国,只是年代久远,此次城主寿辰,东旭皇却亲临道贺不得不让人暗自心惊胆战,唯恐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但是对于东旭皇的放肆却也无人去顶撞,冷然如城主都未出声,又何须一个下人不知分寸的去当出头鸟,毕竟一向冷傲威仪的城主向来不喜欢自作主张的人。
高大的身躯猛然紧绷,双眸中冷意蹦出。只需一眼,便让人脚底生寒的不怒自威。握住浅墨的指尖一拢,紧致有度,虽然早料到来者不善,却不料这个男人居然如此有恃无恐。
小家伙好奇的睁大水色眸子,粉粉嫩嫩的脸颊上市深陷的小酒窝。“爹爹,爹爹。”软软的小手一个劲地拽着凌阒然明黄色的长袍。
“怎么了?小乖。”宠溺如蜜的嗓音沉沉响起,长臂一挥把小小的不安分的娃娃抱在怀中,对于轩辕御凛的反映似乎早已心知肚明。摩挲着小人儿柔软的发髻,嘴角的线条越发的弯曲,显然不再是皮笑肉不笑的敷衍。小墨儿,任你心似寒铁,这个小家伙却占据了你一半的柔软。小乖,玄儿的确不负你的期望,乖巧的让人心疼,如此也唤不回你的侧目?本皇倒是拭目以待。
“爹爹,玄儿想去夫人那。”怯怯小小的动静自凌阒然怀里发出,带着惹人怜惜的脆弱。
浅墨愣住,细长的眼锁在那个小小依偎着笑得别有用意男子的水晶小人儿。苍玄,这就是被自己遗留在皇城的小家伙。三年的时光,让那个只会蠕动,牙牙学语的小人儿出落得粉雕玉琢,那双晶亮又带着点畏怯的眼神像极了那场盛事烟花中是懂非懂的委屈。
“哦?”凌阒然似笑非笑的望向神色恍惚的浅墨,嘴角的弧度不怀好意抑或是别有用意。“玄儿喜欢夫人吗?”
粗粝的指腹擦过浅墨晶莹洁白的指尖,轩辕御凛眸中寒意顿减。看来凌阒然打算用苍玄来换取浅墨的回首,只是这个男人当真不明白清冷如她,不是那些以夫为天,以子为命的妇女。一旦下定决心是不会走回头路的,更何况对于一个拿她换江山的男子。
小家伙可怜兮兮的仰起小脸,大眼睛弥漫着一层雾气。“可以吗?”祈求的话自淡色的唇瓣溢出,偏过头望着面色慈和的女子。
“看来我们的小玄儿倒是好眼力,对于自己的亲身——”凌阒然噙着恶意的笑,随意的打量着并肩而立的两人。自己绝对不会承认这两个人站在一起,该死的和谐。眼中掠过一道阴暗,三年,自己不是没有派人潜入阎都,只可惜都是生死不明。此次亲临,绝对不能空手而归。
浅墨浅笑怡然,回视着那句悬而不落的凌阒然,自己从来都不担心,凌阒然即使在有恃无恐,也不会那么不知分寸的在玄儿面前点出他的身世,毕竟害玄儿失去母亲的正是他那一身晃眼的明黄。“夫君倒是和东旭皇投缘,此番的客套,倒也不让人上茶伺候着。”一句话,内人外人划分的清清楚楚,无需多言,不用争执,那么从容镇定的告诉凌阒然,他之于自己不过是个客人,再无其他。
“夫人所言极是,东旭皇请。”随意的比了比身侧的太师椅,凌厉之势一览无遗。“看来小皇子倒是与夫人如此怜爱的神情。”轩辕御凛淡淡的说道,对上女子蓦然缓和的小脸,幽深的眼里是若隐若现的怜惜。
凌阒然垂下阴鸷的漆黑的瞳翦,嘴角不着痕迹的划过嘲弄。小墨儿,本王说过即使是天涯海角,掘地三尺也不会让你逃离的。不屑又如何,本王手中有玄儿,这就是一个有用的筹码。
众人仿佛早有准备,只等城主一声命下。门外静候的侍女捧着托盘款款而入,端庄得体。
“玄儿是本皇的极为宠爱的孩子,想来轩辕城主也不陌生吧。三年前的东旭殿,这个孩子落地之时,本皇就向列祖列宗起誓,终其一生即使倾尽天下也要让他健康。”凌阒然深深望向不发一语的浅墨,对着苍玄的面孔始终是充满了疼惜。即使他的后宫皇子不在少数,玄儿却永远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只因为他是带着自己期盼而来的孩子,是这个女人和自己之间唯一而绝对的羁绊。
错开凌阒然的眸子,浅墨不为所动。凌阒然你似乎忘了三年前自己就作出了选择,江山和女人在你眼中孰轻孰重早已一目了然,现在又何苦死死纠缠。错过了一时就是错过了一世,何况你我本就是牵强的被拉扯在一起的,又怎可长久。“玄儿,来。”轻轻的招手,对着那个满脸期盼的小家伙。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自己又何苦掩饰那份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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