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庚敖道:“不必,你去歇了吧。”
&esp;&esp;茅公应是,转身退出,忽听身后声音又起:“那个秭女,如何安置的?”
&esp;&esp;茅公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他一眼。
&esp;&esp;他依旧闭目,方才那一句,似不过信口所问。便道:“老奴将她暂安置于传舍一偏院内。”
&esp;&esp;庚敖唔了一声:“令舍人监察,亦不得慢待。”
&esp;&esp;茅公应了,再等片刻,未听他有吩咐,似已入睡,便轻手轻脚退出内寝。
&esp;&esp;……
&esp;&esp;阿玄在传舍里暂时落脚下来,转眼便过去了五六日。
&esp;&esp;这些日,倘她外出,无人阻拦。但阿玄也觉察到了,身后不远之处,必有一舍人跟随。
&esp;&esp;阿玄知这是为了防范她逃走。
&esp;&esp;她确实考虑过伺机潜逃,但很快就打消了主意。
&esp;&esp;就算她逃出了丘阳城,天下之大,唯一能去的地方,也就是回狄道寻隗龙。
&esp;&esp;即便运气够好,让她能够搭上商队穿越路上的城池和荒野,最后安然抵达目的地,但这边倘若不放过她,又怎可能想不到她的去向?
&esp;&esp;茅公之前强行带她同行的本意,自然是为了给庚敖治他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作的头疼之症。
&esp;&esp;此后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倘若没有意外,应该就是这样过下去了。
&esp;&esp;逃走并不现实,只能退而求其次。
&esp;&esp;隗龙母子,如今就是她在这世上所剩的最后亲人了。
&esp;&esp;她知道他们一定在挂念自己,就像自己时常挂念他们一样。
&esp;&esp;她想让隗龙知道她如今已平安抵达了丘阳,过的很好。
&esp;&esp;她也想知道他们的近况。
&esp;&esp;阿玄便寻舍人,说了自己的请求,请他转告茅公。
&esp;&esp;舍人此前曾得过茅公的吩咐,若这女子有事,便去王宫转告。当日将消息传了过去。
&esp;&esp;过了几天,舍人笑容满面地来找阿玄,说恰有一批辎重不日发往天水,可为她带信过去。
&esp;&esp;阿玄大喜。
&esp;&esp;隗龙从前曾随阿玄习字,陆续也识了不少的字。阿玄便写了一封告平安书,又想着那边冬日严寒,隗嫫若无冬衣御寒,怕熬不过去这个冬天,便想为她捎带一件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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