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只除了什么?”
&esp;&esp;江着不知该不该说,但想到此事或许不止是谢良瑾的私事,还可能关系到众人安危的时候,还是大胆开口了。
&esp;&esp;“四小姐身边那个少年,小人按对方所提供的消息派人打听,哪知却只得到其全家已无一人存世的结果。”他怀疑这人有问题。
&esp;&esp;这事谢良臣也略知一二,大概在一年前,他从盛瑗口中得知了小妹从海上救了个落水的少年的事,还说对方生得极好,年纪比谢良瑾小五岁。
&esp;&esp;一开始他们也没当回事,毕竟在海上遭遇风浪而落水的人不少,从海里救起个人实在太正常不过了。
&esp;&esp;只是谢良瑾在救了人之后,这少年却没离开,而是留了下来,说要报答谢良瑾的救命之恩,所以在船厂当起了船工。
&esp;&esp;少年十七八岁的年纪,生得又俊秀,谢良瑾本来还怕他承受不住船厂的辛苦,哪知他却十分能干,最后竟然还慢慢成了一个小管事。
&esp;&esp;除此之外,此人还识字,不像一般商人那样粗鄙,渐渐的谢良瑾便对他生出些好感来,两人似乎有越走越近的趋势。
&esp;&esp;自从知道小妹可能有了喜欢的人之后,谢良臣便让江着去打听对方的底细,可惜却一直没有确切的结果,可要说可疑,目前也未见不妥之处。
&esp;&esp;现在他这样说,谢良臣也有点警惕起来,毕竟通常打着救命之恩名头,要以身相报的人,除了极少真的是感激涕零到要奉献自己之外,其他无外乎两种。
&esp;&esp;见色起意以及另有所图。
&esp;&esp;若是前一种,既然自家小妹也喜欢这个少年,谢良臣也不想插手,更不认为对方小五岁是什么大问题,到时候招赘就是了。
&esp;&esp;可若是考虑
&esp;&esp;渔阳乃是大融被北桑攻占的另一边境小城,离真定两百余里。
&esp;&esp;因为地处大融最北端,所以在数年前便被对方侵占,驻军防守的正是郭要。
&esp;&esp;说来也是讽刺,以前他守城是为抗击敌国,如今却是帮敌国守城。
&esp;&esp;至于许茂即将派兵攻打的地方高阙,则为北桑边城,说是城,不过也就是连绵一整片的帐篷,并无城郭可言,部族首领为北桑国白楼王之子,距离大融边境约有五百里,离渔阳约三百里。
&esp;&esp;按说论距离,他们也该先打渔阳才是,可一来渔阳城池坚固,二来郭要极擅守城,不像北桑骑兵,冲杀勇猛,守城却无多少经验,毕竟他们本就是游牧民族。
&esp;&esp;所以要是想打下渔阳,朝廷派的这十万兵马根本就不够,若是正面对抗,恐怕城未登上,士卒便要先折损三分之一。
&esp;&esp;二来就是从大融至高阙,渔阳并未在中间挡路,且北桑一直防着郭要,对他并未全然信任,所以虽是令他守城,但却未分多少骑兵给他,他手中原本的骑兵已经损耗的差不多了,数万人马多是步兵。
&esp;&esp;因此许茂便是出兵高阙,郭要即使察觉到了,想要追击他,那也是望尘莫及。
&esp;&esp;鉴于以上原因,所以他们也不是非要先攻打渔阳不可。
&esp;&esp;但是谢良臣在看过地图之后却担心一件事,即对方步兵虽然无法对许茂的骑兵进行追赶,但是却可以以逸待劳,在途中伏击许茂。
&esp;&esp;对方有数万步兵,许茂却只有数千人马,即便他得胜归来,可长途奔袭毕竟人困马乏,如此一遇上,则许茂必大败。
&esp;&esp;谢良臣在地图上一一指出几处可能的埋伏线路,说出自己的观点。
&esp;&esp;许茂原本是坐着的,见状也不由得站起了身。
&esp;&esp;“谢大人所虑的确有理。”许茂面容严肃,“老夫也曾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以目前的兵力,要想防止对方偷袭埋伏,必得调大军来此接应,若是这样,一旦甘南和渔阳合谋再攻真定和开阳,则两城危矣。”
&esp;&esp;他之所以会如此安排,其实也有赌的成分,一是赌对方不敢分兵多条线路截杀他返程骑兵,二是赌对方不愿平白折损兵力,毕竟他们出兵高阙的事一直都是密谋,北桑不知道,便无法提前通知郭要令其协助。
&esp;&esp;若是郭要出兵,则必无援军。
&esp;&esp;至于第三嘛,则是赌他不会为了北桑与大融军士互相残杀,赌他其实心中还有归降之意。
&esp;&esp;许茂将自己的想法一一道明,只最后一条没提。
&esp;&esp;两人以前也曾在军中同为武官,所以对于郭要的叛逃,许茂既恼恨对方投敌,又难免有点兔死狐悲的凄凉,所以在迁怒朝中文官之余,也希望郭要能被朝廷招安,不要真的替北桑卖命。
&esp;&esp;不过这事他自己藏在心中就行了,不必告知与谢良臣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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