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是这样说,凌心。以你的资才,即算没有入得宇家,亦能成大业的。你看,便是一心,也有了这等惊人的成就──不过也是一心这一离走,才致使老身对他的百般疚愧,都转移到你身上。宇家能有你,这真是真是──宇家之福呀…”
“娘!您老这么说,凌心会受不起的。何况,他──还是走偏了路子。”
“你真这么想?你真觉得一心走错路子?”
“………”
宇老夫人这一反问,让得宇凌心顿时无语。他一脸惑然。像是纠结一团的藤蔓。
“爷,你这末晚了。怎地还没休憩?”
“女儿啊…你都可以这么夜了,才从外头‘回来’。爹晚点儿休息,倒也没甚。”
“………”
“却不知,女儿外出究竟为何?”朱殿来到室内,问道。不怀好意。
宇天伶置之不答,“爷,方才所说‘怎么不会’,是指?”
“你说呢?”
“是首席‘天女’么?”
“正是。这迷神之法,圣教内,亦只有首席‘天女’的[惊红魇],方可办到。”
宇天伶霍然转身,“爷,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噢…”朱殿冷漠的道:“怎么?爹连笑都不能笑了不成?”
“可六嫂死了。”
“那与老夫何干?更何况──哼…这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什么?”
“‘天女’已经查清楚了。他们为──”
“好了,天伶不想知道。爷,不说嫂子,可他──六哥,是你的儿呀…”
“那便如何?为了圣教的复兴,别说是一个儿子,就是老夫绝子绝孙,亦不在话下。何况,‘天女’总算饶了他一条狗命。已是极大的宽待。老夫可满意得很了。此外,便无其他苛求。”
“爷你──”
“怎地?”
“你究竟为何──”
“为何什么?”
“为何怎么沉迷于圣教的复兴?”
“咄!这是什么话?!身为圣教人,死为圣教鬼。老夫一生耿耿卫教──”
“爷,这儿没别人。你就坦白说了。”
朱殿阴森森的笑了。
宇天伶蓦然地不知为什么有一股颤冷,从躯体内的根干,寒将上来。
朱殿没有回答。只那样狠狠的笑。就像角落底的鼠王──支配黑暗的欲望。
“爷,权力薰心,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朱殿褪去那样的笑,只说:“这可不劳费心。倒是你知道外头发生何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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