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包妈妈就住在我家里。您不想和我走,难道是因为心里还在怀疑她?”海绵故意这样刺激甄柏树。其实从甄柏树看着包惠萍的眼神,她已经看出甄柏树没有了怨恨。
果然,甄柏树连连摇头,急切说:“没有没有。姑娘你上次回去以后,我就把事情翻来覆去想了好多遍。宝儿的妈为人本份,她不可能给我戴绿帽子,她一定是受害者。”
甄柏树的嗓门一如既往的大,监狱门前空旷,声音被寒风吹散向四方。包惠萍离得又不远,不要说甄柏树的话,就是海绵说什么她也能听清。
这下可好,甄柏树的话刚说完,包惠萍就由方才的低声抽泣变成号啕大哭。一边哭,她一边往甄柏树这边跑,还没跑出两步就一个不稳狠狠摔倒在地上,溅起大片雪沫子。
甄柏树失声惊呼,再也按捺不住了,撇下海绵迈开大步就迎过去。“宝儿妈,你摔着没有?怎么还是毛毛燥燥的。这路多滑,你等着我过去不就行了……”一连串的埋怨从这个从来不多话的男人嘴里机关枪也似蹦出来,结实有力的胳膊伸过去,轻松地把包惠萍半抱在怀里。
包惠萍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瞧着甄柏树,一头栽进他怀里哭得死去活来。甄柏树紧紧搂着包惠萍,到底没忍住,四十多岁的大男人也放声嗷嗷痛哭。
海绵用手捂住嘴,默默流泪。父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始作俑者虽然是莫仲懿,但她就没有责任吗?如果那天晚上,她没有被幸运喜悦砸得头脑不清,她能沉住气没有偷偷跑去小花园打电话,她和家人的命运肯定和现在大不一样。
她可以在未来的日子里用丰富的物质生活补偿父母遭受的委屈,可是精神上的损失无论如何也填补不了。过去这十年给父母带去的创伤实在太大,必将成为他们这一生永远也无法摆脱的痛。
有心让父母叙叙旧,可这天寒地冻的实在不合适。海绵等了几分钟,听见哭声低微下去,赶紧过来劝人。甄柏树和包惠萍很听劝,也是为对方身体考虑,赶紧擦擦眼泪站起身,跟着海绵上车。
看见爸妈坐在后车座都紧紧依偎着舍不得分开,海绵心里很欣慰。她看得出来,包惠萍的心结已经完全解开了。而甄柏树根本就没有提起那件事,只是端详包惠萍的样子,不停唠叨她瘦得厉害。
不过没多久,甄柏树就向海绵打听:“姑娘,上回你说的事情是不是有了眉目?害我宝儿的人是不是莫仲懿?”
“是他是他,就是这个该千刀万剐的畜牲!”包惠萍替海绵回答,“宝儿爸,你千万不要冲动。咱们家干闺女可厉害了,已经把莫仲懿给弄进了局子,他一定会遭报应的!”
“法律判决是法律判决,我就想亲手揍这个畜牲一顿!”甄柏树抹着泪花,伤心地说,“我们家宝儿,我们从小到大没舍得弹她一个脑崩儿,她就是我们夫妻俩的宝贝疙瘩。我刚被关进去那几年,宝儿三时三节都来探监,莫仲懿会陪着来,还对我拍着胸脯保证会好好对她。没想到……没想到……”他呜呜轻声哭泣,惹得包惠萍又掉下眼泪。
“我记得上回去探监时,您好像已经知道了些什么,是谁告诉了您吗?”海绵赶紧转移话题,免得自己也控制不住陪着爸妈一起哭。
“在上次服刑的监狱里有个来自默城的犯人,我们都叫他道哥,他在默城是大人物。趁着放风的机会,我就向他打听了莫仲懿的事情。一听他说宝儿是莫仲懿的远房亲戚,我就觉得不对劲。”甄柏树用袖子擦干眼睛,语气平静下来,眼里却仍有刻骨恨意。
“也是道哥告诉我,宝儿已经死了。可我不相信。后来我接到了几封信,是宝儿从国外寄来的。宝儿的字迹我是认得的,没有错。”甄柏树苦涩地说,“就为了这事,我还和道哥打了一架。我们哥俩倒是不打不相识,打出了交情。我就是不愿意听见他说莫仲懿在骗我,但到底他是对的。”
海绵在听见“海道”这两个字时就猜着了来龙去脉,当年海道和甄柏树在同一个监狱服刑。她就是没想到,自家老爸还会和海道打出交情。
“道叔曾经很照顾我,他在年后就会出狱,到时候您可以去找他叙旧。”海绵微笑着说,“您不知道,道叔辛苦了大半辈子创建的家业如今就在莫仲懿手里。我相信,他出了狱一定会想方设法把家业拿回来。不瞒您说,我正有和道叔合作的念头,我已经和他的女儿接触过。”
甄柏树和包惠萍对视一眼,甄柏树咬牙切齿地问:“姑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夫妻去做的,你尽管开口。我从道哥那里把莫仲懿的事儿打听出不少,我知道他们家很有来头。咱们尽管是小老百姓,但是咱们发了急也要啃下他们家几口肉来!”
“不急。我有计划。等过完这个团圆年再说。”海绵手里还捏着甄宝和莫仲懿签定的股权合同书,没有甄宝的法定继承人,这份合同的权益就不好主张。
“好!”甄柏树重重点头,紧紧握住了妻子的手,斩钉截铁说,“过完年再办!我们能等!”
正文 第三十七章 这仇恨需用血洗清
这个年,几家欢喜几家忧。莫仲懿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有在拘留所过年的一天。虽然他住着还算舒服方便的单间,每天的饭菜也还可口,但他仍然感觉生不如死。一想到出去以后那帮狐朋狗友嘲弄的目光,他就恨不能现在就挖好地洞随身携带随时使用。
警方不让回家,莫仲懿请的律师在交涉之后很遗憾地告诉他,他必须想别的办法脱身,否则凭警方目前掌握的证据,只怕他真的会有牢狱之灾。
莫仲懿开始的时候不相信警方能找到什么有力证据。当年那件案子他自认为做得天衣无缝,死者的血液基因资料是从火葬场自然死亡的人那儿得到的,根本就没有阿图什么事儿。两相对比不上,警方能拿他怎么办?
仅凭那段录音根本无法指控罪名,因为录音可以造假。就算警方找到了他和阿图见过面的证据,也不能凭这个就说他有杀人嫌疑。何况,那天晚上他一直和秦世熙在一起,有确凿无疑的不在场证明。
然而律师却说,阿图的血液基因资料一录入警方相关数据库就和十年前一名死者的资料对上了号。警方想去调查,保存物证资料的某市公安局物证房忽然电路短路起火。而莫仲懿曾经在该市为了某桩案子奔走的事儿也被人揭发出来。
莫仲懿一听这些,顿时有不妙感觉。当初他就猜到有人挖坑要埋自己,却没想到这个坑里还有毒刺尖刃会要人性命。整他的人绝不仅仅要让他退出Mr。Y合作者的竞争,这简直是要彻底毁了他的人生啊!
好吧,哪怕所有事情被揭露出来。他犯的教唆罪、贿赂罪、假证罪、甚至是不久之前烧毁证物也算在他头上,如此种种罪名加在一起诸罪并罚也不足以判他死刑。但对他来说,罪行大白于天下之日。就是他的人生走向末路之时。他根本就不敢去想,父母和秦世熙会怎么样!
父亲官位不高,但为人做事还算有原则。小毛小病也许避免不了。触动刑法的事情却绝对不敢去做。母亲就更加不用说了,禀性温和善良,典型的贤妻良母一枚。
说句老实话。假如不是家族中那些人实在太势力,假如不是爱上了秦世熙决心发愤图强给她美好幸福人生。假如不是那年夏天和朋友去散心赌石却恰巧听到了不该听的奇异事情,他莫仲懿也不会做出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
一步错,步步错。贪婪果然是人最大的原罪。莫仲懿后悔过、害怕过,曾经梦到过宝儿满脸血泪浑身漆黑伸长双手要掐他的脖子向他索命。但是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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