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哥哥!”沿光世子也不拘束,笑着跑进来,一把揽住霍渊的胳膊,跟宇文恪打招呼。
“嗯。”宇文恪抬眼,神情淡淡,看不懂悲喜。“坐吧。”
“多谢哥哥!”沿光甜甜一笑,揽着霍渊道:“霍将军,陪我一起吧,好不好?”
霍渊不动声色抽出胳膊,道:“这不符规矩,殿下。”
宇文恪没有表情的时候便是最可怕的时候,霍渊怎会不知他的愤怒,连忙拒绝,这样的举动虽然让沿光不满,好歹取悦了宇文恪,皇上摆手,让他们各自落座。
光是在台下看着,花河都替霍将军感到头疼,他本是简单干净的人,却要无休止卷入宫羽之间君臣猜忌的阴谋中。拼尽浑身解数,顾全两方。
还真让霍将军说着了,宫宴根本不是用来填肚子的,规矩繁多,菜品一道道摆上来,只吃一口便撤下去,宴会又臭又长,吃到深夜,花河竟饥肠辘辘。
太监早已将行礼放到诸位质子的房中,他们住在宫里,却远离嫔妃女眷的内宫,安排在紧贴长华门两侧的宫殿。那里居住着各位王子皇孙,专供皇室亲眷歇息暂住。
好巧不巧,那么多人,花河的寝宫跟沿光的在一个宫苑内。
小孔雀一样骄傲的世子坐在廊下,距离沐春大典过了几个月有余,此时正是盛夏,他们的宫内种着一株几人宽的大叶银杏,叶影随风摇曳。
“怎么是你啊,真晦气。”小世子瞪他一眼,此刻没了旁人,也肆无忌惮起来。
花河带着铁图进入院内,笑道:“巧了,我也觉得晦气。”
“切。”沿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凭什么让霍将军一路护送来长安,你算什么东西?”
花河心想:原来还在纠结这事,这小世子对霍将军还真是用情至深。
他也懒得斗嘴,推开自己的屋子,是两间两进的宫殿,铁图的房间在外面,他的在里面。外面一阵纷乱,小世子带来的仆从正忙碌搬运着带来的物资,进进出出,脚步繁杂。
“你嫌犯就出去待会吧,我收拾。”铁图看出小狼崽的不耐烦,打发他出去,“别走远了。”
“好。”花河应下,赶紧溜出宫门。
出去路上又被沿光嘲讽一番,嫌弃他寒酸,好歹也是柔北唯一的小兰王,行李还不如他的下人多。
“沿光。”花河叉腰站在门口。
“你怎么敢直呼我的名字!”沿光瞪眼。
“略。”花河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大笑跑远了,沿光气得满脸涨红,破口大骂。
花河本无意与他斗嘴,只是这人忒可恶,让他作恶心起,也用起这种法子来气人。成功气着沿光,花河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儿穿行在宫墙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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