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淫威甚着,屋外的侍女闻言再无二话。
韦若君尝试着挣脱手中的丝绸,可这是祝绝死之前为防意外,用尽全身力气扎紧的。韦若君前十六年都只是个娇弱的官家小姐,这两年虽在组织里学了些拳脚,但也就是打几只猫狗得力些的程度。饶是她手腕蹭的通红,依然未能挣脱。
“世子,该用晚饭了。”三个时辰后,田鹏的声音在屋外传来。
田鹏是世子院中的侍卫头领,他都来了,表示外面人已经开始怀疑。
“世子说暂时不吃。”韦若君道。
她知道这很荒谬。李鸿就算再龙精虎猛,也不至于一整天都耽于房中事,可她没有办法,这具尸体依然冰冷,哪有要起来的迹象。
“世子,能和属下说句话么?不然属下恐怕要冒犯了。”田鹏毫不退让。
韦若君已把绸带磨断,衣服穿好,也擦拭过脸上的血迹,可屋内无处不在的血腥味无法掩饰。她银牙一咬,将桌上的酒壶藏于身后,决定开门最后一搏。
“田统领稍等,我这就开门。”韦若君最后看了一眼祝绝,握紧酒壶。
“爱妃,我让你开门了么?”
突然,床榻上一个声音传来,祝绝脸如白纸,半支起身子,虽然虚弱,但实实在在是喘气的。
“田统领,我说不吃,你把小王的话当耳边风?”祝绝厉声道。
“属下告退。”
韦若君好似一瞬间被抽去全身力气,像一滩烂泥般软倒在地,眼泪不自觉流出眼眶。
“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么?还是你想再杀我一次?”一双脚出现在韦若君眼前,是祝绝。
“你是人么?”韦若君缓过来的第一句话。
这问题真好,祝绝想,不由笑了。这王府,那刺史府,他们这些权贵,何尝把他当过人?
“你不是李鸿。”韦若君又道。
“我没时间绕弯子,我是祝绝,不知你有印象没有。”
韦若君当然有印象,那个在世子面前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疯子,很难不让人印象深刻。
“你的王爷应该告诉过你,他让我死的透透的。是不是以为他一时失手,让我逃出生天?不是。至于原因,你今天也看到了。”
“你的样貌怎会和李鸿一样?”
“这个我不想提,和你也没关系。”
“你不揭穿我,到底想要什么?”这是韦若君当初就想问的问题,可当时祝绝被霍远带走了。
“帮我救人,我也帮你。无论你想害寿王还是世子,现在都很难达成。世子不知所踪,寿王生性谨慎,身边守卫重重,我如今世子的身份,不比你个世子侧妃强?”
“我们一直有机会独处,你为何今日才告诉我?”
祝绝缓缓蹲下来,直视韦若君的眼睛,他的眸子仿佛死寂的暗黑之地燃起了一点火苗,“我所经历的一切让我胆怯着不敢踏出这步。可皇帝驾崩,我马上就是没用的弃子。我不想坠入地狱,必须铤而走险。”
“怎么样?成交么?”祝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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