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药童像叉子一样架在老十四的腰身两侧,却迟迟不愿坐下来。
这人命关天的事,可容不得小药童犹豫,钱烂烂捏着马甲虫勒令道:“快点骑上去,死死地摁住他。”
无奈,小药童眼一闭,心一横,像块门板一样拍下去,两具温热的肉板子,贴合。
他感觉,身体不太正常地颤抖了,然后认真起来,死死地将老十四摁住,像钉了钉子一样,老十四这会儿是完全不动弹的。
“来了来了。”钱烂烂蹲下,拎起老十四那只被咬出两个洞的手臂。
马甲虫的针硬度不是很大,甚至还有些软,所以,没有办法直接插入静脉。
迂回点,钱烂烂打算从这两个现成的血洞口插入。
但,不妙的是,这两个洞口并非长在静脉上的,它们和真正的静脉有一定的距离。
但是,还在马甲虫的尾部的针有一定的长度,钱烂烂可以将其插入其中一个较为接近静脉的血管中。
再挪一挪,便可刺穿较近的那根静脉血管了。
“嘿嘿。”她牙尖漏出来,老十四若是睁开眼必定会吓尿了——这种细思极恐的笑容,以及这种缜密的插针方式。
逮住那只黑肚子鼓鼓的马甲虫,她瞄准了那个洞口,眼神犀利,似是研究什么秘物,专研着。
老十四只感觉身体更冷了,牙齿不自觉地发颤,却不知道危险正在逼近他。
“准备好了?”钱烂烂低声说,似乎老十四能听见她的声音,可是老十四除了颤抖还是颤抖,什么也不能感受。
那针管悄然地逼近,钱烂烂也是捏了一把汗,毕竟,她很早就和老十四说过了:是赌一把。
意思很明显,就是她也没有把握。
毕竟,这种方法只是她从那把《奇花异草总汇》中琢磨出来的,如今也只是勉力一试。
死马当活马医吧!
老十四你可要挺过来啊!
钱烂烂心中鼓励道,手上却毫不软,直直地插入了那个离静脉最近的口子。
“啊!”
老十四没叫,小药童倒是叫了起来。
一层薄汗淋湿了小药童的额头,他还是死命地捂住老十四像八爪鱼一样张狂的的四肢。
可是,他的手臂已经被老十四掐住了,薄薄的一片肉像是被钳子夹住了,老疼的了!
严重怀疑这厮是装睡故意掐他的。
可是,唯有老十四知道他是冤枉他,他很想醒过来看看那个孙子下得狠手扎他的,一定给他碎尸万段!
是真的疼,就是那种断了24根肋骨一样的,比女人生孩子还要痛苦千百倍!
钱烂烂这边,猛力将插入的针管往一旁的静脉壁一戳。
“啊啊!”小药童又叫了出来。
可恶,那老十四简直是要把他手上的那块皮给扣下来!
使劲一捏,马甲虫那鼓鼓的肚子扁了,血清完全注入了老十四的静脉里。
钱烂烂松了一口气,迅速将那只生命已经完全捐献给老十四的马甲虫抽出来,丢掉。
然后,她又下手去抓第二只。
小药童从疼痛中回过头,看着钱烂烂手上又出现一只肥肥的马甲虫,虚弱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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