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其一证实一下,我之所以要你预先声明,乃是为你自己留条后路——我们明白你的意图以后,便不必出重手宰你!”
艰辛地咽了白唾沫,孙泰犹心存万一地道:“那么——我要求证实你们的身份,如果你真是秋离,他真是衣帆,我就跟你们走……”科离道:“可以,但你若食言,你就知道那代价将不会校”孙泰咬咬牙,道:“我先试你!”
踏前一步,秋离道:“欢迎之至!”
淬然一个大旋,孙泰右手刀“呼”的带起一片寒光,有匹练般罩向秋离身上,同时,左手铁链子“哗啦啦”暴叱向,似怪蛇舒卷,兜头之下,一招两式,功力相见!
秋离根本不罗嗦,“弥陀真力”贯注于“攀月摘星手”中陡然展出,于是,孤影飞绕,星芒闪掠,大圆中套着小圆,掌刃先后接着掌刃,交互挥映,纵横穿舞,呼啸的劲力流射似千万无形巨杵在猛捣狠砸,眨眼间,整幢石屋都仿佛在震动,在呻吟了!
“当啷!”的震响中,孙泰手里银刀首先飞落,铁链子也“碎”地一声被荡出了门,他魁梧的身体却似喝醉了洒一样连连踉跄打转,就在这一刹那,秋离的手掌业已在他身上按过六十一次了!
当孙泰晕头胀脑,血气翻涌地站稳,秋离早已静静地立于六尺之前,他那种安闲恬静的模样,宛似他根本便未曾动过手,一直就是站在那里看把戏似的。
门口,衣帆道:“如何?尚须试试老夫么?”惊魂未定,孙泰喘息着,绝望又痛苦地道:“罢了……。我……认栽……”秋离用手一指站在门边发楞的大汉:“你也跟着一道走!”
那汉子猛地一哆嗦,讷讷地:“是……是……小的跟着秋离跟孙泰要过打开脚镣铁环的钥匙,进入屋中,片刻后,他将憔翠苍老不堪的葛世桓背了来,衣帆上前与葛世桓见这了面,略事寒喧之后,秋离业是老实不客气地命令那叫郑通的大汉过来替他背负起葛世桓,然后,他偕同衣帆便匆匆押着孙泰等下岗而去。
这已是秋离与“中原双绝剑”帮着葛世恒、何大器他们清理门户,正名复位的第三天了,“太苍派”终于肃清了一干叛逆,规正了传统,旁落的大权重又回到了原来掌门人葛世恒的手中。
他们在“百齐镇”‘太苍派”总堂重整门楣与收回失权的经过简直是顺利得无以复加的,可以说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当然,最重要的阻碍早已清除了。何大器预料得对,“太苍派”,仍有大部分弟子是忠于旧主的,当秋离、“中原双绝剑”偕同葛世恒、何大器等押着一干叛逆回去,这些忠于他们的弟子马上便在——片欢呼声中反正过来,而搜捕一干叛逆者的行动也就立即展开。那些当年协助造反的小角色,大多为魏超能、朱伯鹤、孙泰、邵达贵等人的徒子徒孙,他们一见风声不对,就有大部分早已逃之天天,剩下的很快便全遭擒获,于是,紧接着开香堂,请家法,搬门规,开始了审判,朱伯鹤、孙泰、邵达贵几个人俱被废去武功,罚以面壁思过十年,魏超能因身份太尊,不能伤害他,武功虽未废去,却也受到面壁十年的处治。此外,一些小角色全在重责之后逐出门墙,永不准再返太苍一派,接着,葛世恒与何大器又重新颁布了几道渝令,废除了一些陋规,再跟着清查派产,清理档存,拟定功赏……秋离和衣帆、鲍德三人,当然也帮着忙得不亦乐乎,这样马不停蹄的直搞了三天,才算大局初定,一切有了规格,就在第三天中午的盛大的功筵上,秋离与“中原双绝剑”三人便要告辞了。
葛世恒、何大器二人怎生留也留不住,无奈之下,只有,依依不舍地直将他们三人送出“百齐镇”十里之外。
天气很好,虽然冷,但却有了一抹冬日中难见的阳光,远山近野,依然洁白一片,路遥茫茫,可是满怀别倩的葛世恒、何大器二人心头更觉茫茫了……马上,秋离抱拳道:“别送啦,二位再送,可不就送到地头了?”何大器忍不住泪盈满眶,声音呜咽道:“老弟……我们也不用说什么客气话了,任什么言语,也表达不了我们对各位的刻骨感激于万一……就恨你三位不肯多盘桓一阵……怎么留也留不住碍……”衣帆忙道:“离家日久,总是念挂,何兄,以后时间长着,有的是机会见面……”鲍德也道:“说得是呀,况且你二位门户新复,干头万绪,都须从头一一来过,这份忙碌,不言可知,等过些日子你们一切规正妥了,我们有的打扰的呢……”葛世恒满脸挚诚地道:“三位兄台,三位非但是力挽太苍一派免于沉沦的恩人,更是我与何师兄救命恩人,我师兄弟与‘太苍派’的将来岁月,俱乃三位所赐,我们不敢说期冀有报于来日,但求三位不要忘怀我们,时常光临小聚,给我们一点表示的机会,我们才会稍觉心安。”
这时,何大器又伤感地对秋离道:“老弟……这段流离失所的日子……我多亏了你……否则只怕连骨头也化了……你可不能一去不回碍……老弟,我的年岁已大,没有太多的时间与你把晤了……你记着常来,别忘了我这糟老头子成天巴望着你……”秋离动容道:“放心,前辈,我会来探望你与葛掌门的何大器呜呜道:“我……委实舍不得离开你们……”一边的葛世恒也抽抽鼻子,强笑道:“秋老弟,你的大喜之日,我会尽量与何师兄专程赶到……”连连挥手,秋离道:“路太远了,不敢相劳,二位有此心意,我业已受用不尽啦……”何大器呼啦着嗓子道:“你不要管,我们是一定会来的,老弟,是在‘缺肥山’吧?”秋离无奈地笑道:“是的,但我实在不敢劳驾,路途太远了……”衣帆笑着接道:“秋老弟,葛、何二兄有此诚意,你何须拦阻?我两个老不死届时还不一样非到不可?”何大器道:“他要拦也拦不住,如果秋老弟的婚礼都没有参加,这一辈子我都不会顺心!”
呵呵大笑,鲍德道:“好极了,到时候我们在‘缺肥山’上再痛快干他几杯!”秋离笑了笑,道:“我是非常不敢当,但心意却又非常欢迎你们去!”
何大器拭了拭眼角泪痕,道:“好小子,这一句话就够了,千山万水,我们爬也爬来!”
顿了顿,他又道:“对了,老弟,回去别忘了问候马标老弟,还有周云老弟伉俪、衣姑娘,以及你那位干娇百媚的老婆!”
秋离躬身道:“我会记着,前辈。”
衣帆笑道:“我们启程吧?天色不早了。”
点点头,秋离向葛世恒,何大器抱拳道:“二位前辈,就此告辞,尚请二位前辈善加保重!”
葛世恒、何大器齐齐道:“你们三位也是……”于是,秋离、衣帆、鲍德三人策骑而去,积雪飞扬于马蹄之后,二十名太苍派弟子同时跪送,葛世恒神情凄伥若失,何大器一阵鼻酸,业已老泪纵横了……
银牛角……第四十一章 佳人成双
第四十一章 佳人成双
偕同“中原双绝剑”回到“小青山”,又离开“小青山”,这一次,秋离却不是一个人,他随行的尚有梅瑶萍及马标。
“中原双绝剑”衣帆、鲍德二老,同葛世恒与何大器一样,依依不舍地将他们一直送到“小青山”下,就差点没有老泪落腮,好不容易劝回了他们,周云夫妇和衣霜却又多送出二十多里来。
在路旁一处筑有草亭的地方停了马,秋离拦住了主人道:“老友,你们不要再送了,这些天来老是被人送,我连心都要酸得泡在醋里啦!”
周云面罩后的双目是沉重又依然的,他沙着嗓门地道:“再送一程吧,秋兄……”摇摇头,秋离坚持道:“不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除了徒增离愁,实在没啥意思,你们回去吧……”小玫幽幽地道:“秋大哥,你成家以后,可别在滇边落户定居呀,在‘小青山’,有的是好地方,盖幢房子,两口子住着多美?否则,我们一起搬到‘星雾山’去篆……”衣霜马上反对:“嫂子,干嘛不都住在‘小青山’,你们搬到‘星雾山’去了,我一天到晚不闷死了?不行,一定要桩小青山’。”
舔舔唇,马标插口道:“你姑嫂两个别争,我的意思,我那田庄地方大,房子宽,一切现成,最好我兄弟婚后就到我那里……”衣霜尖叫道:“不行,马大哥最自私了,我决不同意!”
艾小玫也急道:“我也反对……”
秋离笑道:“还早着呢,你们有什么争的?不过我先把话说明,现在你们把我夫妇当宝抢,以后可别嫌我们哪!”
艾小玫指天盟誓:“秋大哥,我包管一辈子喜欢你们!”
衣霜也立即赌咒:“假如有一天我言行不一,就叫我做秋大哥的小老婆!”
再厚的脸皮,秋离也禁不住涨红了,他张口结舌地道:“呃,呃……言重,言重,言重了……”白了秋离一眼,梅瑶萍掩嘴笑道:“衣妹妹,你好可爱……;我们真巴望有这一天呢……”‘也发觉有些失言了,衣霜俏脸皮如火,扭捏地道:“可不要吃醋啊,梅姐姐,我只是一下子说过了嘴……童言无忌,不是吧?你当我胡说八道好了……”笑了个花枝乱颤,梅瑶萍道:“好妹妹,姐姐吃谁的醋也’不会吃你的,说真的,我倒希望和你一起来管管这个风流种呢。”
于是,大伙全笑了,清朗愉快的笑声便洋溢在空气中,飘漾在田野里,更充斥在每个人的心里……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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