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坐着的柳姨娘,眼神阴阴的打量着林清也,她心中似乎在盘算着些什么。
其实林清也也没有证据证明翠云的孩子是林清远的,但是柳姨娘这个人生性多疑狡诈,以她对柳姨娘的了解,只要你给出一点苗头,柳姨娘自己就会无限的遐想。
以柳姨娘对林清远的重视,她是不会让翠云肚子里这个孩子有一丝的可能是林清远的,左右这件事闹大了对她没有丝毫好处,无非就是看着林清也母女两个受罚。
柳姨娘没有女儿,所以她对林清也的敌意没有那么大,相比起南明玉来,柳姨娘更恨的是沈氏,她生下林清远之后一直都没有再怀上,所以她一直疑心是当初她生完林清远,沈氏送给她喝的那碗燕窝有问题。
所以眼下这个情况闹下去,查出要么孩子不是林清远的,老夫人处罚林清也母女,沈氏母女开心。要么查出孩子是林清远的,就算老夫人不处罚她的远儿,也会污了自己儿子的名声,保不齐还要将翠云也纳入房中,想到这里,柳氏的眉头不经意的皱了起来。
没等其他人说话,柳氏先一步开口道,“老夫人,这王大也老大不小了,听闻陈妈妈一直在为他的亲事劳心,前些日子还花重金找了城里的金牌媒人说亲,钱是花出去不少,奈何一直都没成,这眼下虽然翠云已然失身了,但是王大自己也心仪与她,不如老夫人做主许了翠云给王大做妾,倒也是成了一番美事呢!”
一旁的陈婆子听完立马出声反驳道,“我家儿就是要纳妾也要纳一房良妾吧,要是纳了翠云这种婚前就敢珠胎暗结的娼妇,我死后怎么跟地下的老爷子交代啊!”
柳氏听罢陈婆子的一番言论,轻笑着端起桌上茶盏闽了一口漫不经心的说道,“陈妈妈怕是忘了之前你儿王大,一夜之间弄死了一个窑姐这件事,这事早就传的京都沸沸扬扬,不然王大怎会一直都说不上亲呢?陈妈妈是觉得让你王家绝后的话,你下去就能交代了吗?”
陈婆子被柳姨娘的一番话突然点醒,心中也开始暗自盘算起来,这柳姨娘说话虽不中听,但也是这么个理。
她忙前忙后那么久,花了那么多银子出去,也没有哪户清白人家愿意将女儿嫁过来。
虽然翠云这小蹄子与人珠胎暗结,但是刚刚大小姐一碗堕胎药灌下去,肚子里的孽种也没了,翠云嫁过来左右也只是个妾,倒也是可以先纳进来给她儿子生个大胖孙子再说。
沈氏见老夫人也暗暗点了点头,陈婆子也不再闹了,正跪在一旁安静的等候老夫人的决定,陈婆子旁边的王麻子更是笑的乐开了花,林清也拉着南明玉的手站在一旁,二人的脸上都看不出表情。
沈氏有点急了,她本想着今天怎么着也要让这南明玉出点血,她昨个同林清瑶去逛了城中最大的首饰坊金玉阁,她一眼就相中了一个玉手镯。
刚想着怎么从南明玉那里掏点钱出来买下,林清瑶马上就来找她说了这个事,她一听给乐坏了,立马跟着就往老夫人院子来了,眼看着马上就可以把南明玉母女逼到拿钱出来,突然来个柳姨娘在这里胡搞一通。
想到这里沈氏皱了皱眉头,不甘心的开口道,“那翠云作为林清也的贴身丫鬟,犯下这么大的错,林清也她没有一点处罚吗?那要是以后府上别的丫鬟跟着效仿起来,这侯府不得乱了套?”
一旁的林清也一听就明白了,这沈氏今天不咬她一口是不会罢休了,她立马上前一步开口道。
“祖母,翠云发生这事确实是孙女看管不周,孙女自请闭门思过,罚抄一百遍女戒,翠云也被大姐姐灌了堕胎药,想必也是遭罪的,想来祖母仁善,看在王大的面子上也会饶过翠云的,孙女在这先替翠云谢过祖母了,侯府有祖母如此仁善的老夫人坐镇,下面的人也会尽心尽力的,这后宅一安,父亲将更有心力铺在朝堂上,以父亲的才能早晚会赢得重用,这侯府日后不得越来越好,这一切都要多亏了祖母啊!祖母你就是我们侯府的大福星啊!”
林清也这一番高帽子戴下来,堂上的老夫人被她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嘴巴早就笑歪了,哪里还记得要处罚林清也的事。
老夫人这个人最喜欢听这些阿谀奉承的话,林清也一番马屁下来让老夫人很是受用,夸的老夫人飘飘然,心中的火气也消了大半,于是她清了清嗓子看向了下面跪着的陈婆子问道。
“陈妈妈,你的意思呢?”
陈婆子也感觉到了老夫人的意思,再加上柳姨娘的一番话点醒了她,也顺坡下驴的说道,“老夫人,老奴觉得柳姨娘说的话在理,我儿又是个死心眼的,既然他看中了翠云那就请老夫人做主让我儿纳了翠云吧!”
老夫人听罢也满意的点了点头,同时又不忘借机敲打一下南明玉跟林清也,她用手里手杖敲了敲地面,说道。
“既然陈妈妈跟王大都同意了这门亲事,那老生也不好揪着不放,清也丫头祖母就替你做主让翠云跟着王大吧,但是你看管身边的丫鬟不利这事也得罚,免得日后再生出这种腌臢之事,就依你说的闭门思过吧,在房里好生抄写女戒,抄一百遍。”
林清也听完连忙朝老夫人跪下说道,“孙女多谢祖母,定当好好闭门抄戒,日后绝不再犯。”
一旁的沈氏还想再说点什么,老夫人旁边站着的林清瑶朝她使了使眼色,沈氏欲言又止的看了看林清也,最终满脸不悦的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随后老夫人揉了揉额头道,“好了好了,你们都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成天的吵得我头疼,没有一天是消停的。”说罢便在一旁婆子的搀扶下走回了房中。
老夫人走后柳姨娘也起身火急火燎的往自己院子赶去,她想赶紧去找柳清远问问翠云肚子里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
在场的人里面最开心的就属王麻子了,他搀扶起地上的陈婆子焦急的问道,“娘,是不是今晚翠云就可以跟我睡了?”
沈氏一听不由的皱眉说道,“听说翠云刚刚小产啊,王大你可得怜香惜玉一点,好歹她也是侯府里的人,在府里闹出人命也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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