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红花潭”中,只余下了陆天霖、方云飞、“虬髯神判”和傅玉琪等四人。
傅玉琪想着那半裸少女说的几句话,含意甚是深刻。
贞儿既然听得出弦外之音,师父和静心师叔,更无听不出的道理?
可恨她那般深情款款的神态,不但害自己受窘,且将使师父动疑。
恩师一代奇侠,望重江湖,受着天下武林同道敬仰,如果自己传出什么丢丑之事,那可是愧对师门……他想到为难之处,不禁长叹一口气,失声骂道:“妖里妖气的女魔头。”
方云飞看他一面在收拾炉具等物,一面在自言自语的骂人,一时之间不知他究竟在骂得哪个?
忍不住问道:“琪儿!你在骂哪个妖里妖气?”
傅玉琪道:“我骂‘玉蜂娘子’的女儿,你想想她穿那一身衣着,是不是妖里妖气?”
陆天霖微微一笑,接道:“江湖之上,不能以衣着取人,尽有人衣冠整齐,心地漆黑,以我看那‘玉蜂娘子’的女儿,不但涉世未深,而且心地还很纯洁,其可为善,亦可为恶,只因幼年未能受到良好教养,不知有羞恶之心,她听从亡母遗训,承继了‘玉蜂娘子’的衣钵,穿着那一身怪里怪气的衣服,如果能有人善加诱导,不难引导她返璞归真,恢复她本来面目……”
傅玉琪道:“伯父之见,或许有其超人之处,但琪儿看法却和伯父不同,她母亲‘玉蜂娘子’淫害江湖,不知伤了多少武林高人?以她那种母亲,岂能生养出好的女儿?异日我要遇上她时,定当好好的给她一次教训。”
陆天霖笑道:“你虽身得名师真传,但功力还浅,只怕难是她的敌手!”
傅玉琪道:“我恩师七十二式‘大罗笛招’乃举世无二之学,我就不信连‘玉蜂娘子’的女儿也打不过?”
陆天霖本不愿再和傅玉琪争辩下去。
但想到他异日和那半裸少女相遇之时,难免要和人动手。
如不先加警惕,使他心中有点分寸,只怕出手极为辣毒,如在形势迫逼之下,对方亦以毒手反击,傅玉琪势非伤在人家手下不可……想了想,仍是忍不住说道:“琪儿!你自信武功比你师兄如何?”
傅玉琪道:“我师兄一身武功,不但精博奇奥,而且内力深厚,力大无比,自然是要比我高强很多!”
陆天霖微微一笑,道:“你大师兄比‘东岳散人’唐一民如何?”
傅玉琪道:“这个我就不知啦,但以我刚才和‘东岳散人’唐一民交手几招看去,大师兄似要比人逊色一着。”
陆天霖笑道:“那少女刚才在浮花之上,出手攻袭唐一民几掌,不但灵动迅快,而且招术奇奥,去时快如电闪风飘,轻功亦不在‘东岳散人’之下,但就这两点看去,你就未必是人敌手!”
傅玉琪只听得垂下头答不上话。
心中却暗自忖道:“不错,只看人家那几掌攻敌之势,和走时绝佳的轻功,我就非人敌手。”
念转心服,不再和陆天霖争论。
迅快的收好炉锅笑道:“伯父和叔叔连日劳累,请随琪儿到茅舍中好好休息一下吧!”
方云飞望着那水面浮花,皱起两条眉头。
心中暗自说道:“这孩子怎么搞的,明知我等无能登花而渡,也不想个辨法出来……”
正在暗自忖思。
忽见“虬髯神判”伏身捡起地上几段乾枯松枝,抖腕向潭中投去。
要知“虬髯神判”虽然口哑耳聋,无法听得几人说些什么?
但他一见方云飞望水面浮花的神情,已明白他心中所思之事,赶忙捡起两段枯枝,向潭中投去。
方云飞、陆天霖同时纵身而起,向那投在水中的枯枝上落去,两人刚着枯枝前面丈处又有两段枯枝落下。
陆天霖和方云飞的轻功,都已有很深的造诣。
虽无踏花渡水之能,但如藉乾枯的松枝浮力越渡“红花潭”这片水面,是足足可以应付的,只是“虬髯神判”投掷枯枝的手法,却不似“瞎仙铁笛”罗乙真那等距离适中,恰到好处。
所幸两人已有了一次经验,胆气亦较初次试渡时壮了不少。
“虬髯神判”投掷的枯枝,虽然忽远忽近,但两人仍然履不陷水的渡到了对岸。
傅玉琪因背负炉锅之物,却走得异常吃力。
到达对岸之后,已累得头上汗水滚滚。
当下由傅玉琪带路回到“白象崖”下茅舍中去。
傅玉琪替两人安顿好休息之处,自己亦觉劳累不堪,和衣躺在竹榻之上,沉沉的睡熟过去。
这一宵他睡得十分香甜,醒来已经是满窗红日。
他望着自己整齐的衣服,不觉哑然失笑,暗道:“昨宵既未经过激烈的拚搏,亦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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