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天子刘宏还是高兴不起来,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感到了一股疲倦,才二十几岁的他竟然有这种想法,才是让人诧异的。
天子刘宏跟阳安长公主站在殿外负手而立。
脚下便是青石台阶,面前便是洛阳,或是整个天下。
阳安一怔,不解道:“什么声音?”
“小子,你知道怎么办吗?”
那个侍卫停住马势,抬头看着身旁的狄清,轻笑道。
“哼!”狄清鄙夷一声,不屑道:“小瞧我是不,虽然我出身卑鄙,可是我既然能从卢龙塞绕过来,就是因为大人看我激灵,相信我能把事情办好!小小的洛阳城门能挡住我们的马蹄?啧!”
“啧,口气倒不小,如果没有我”那个侍卫本想说,如果没有我,我看你怎么能进的皇宫,见得皇帝。
可是他没有想到,狄清根本就不理会他,催马向前,把手中的血旗高高扬起,冲着身旁的两个随从,低声道:“都给老子精神点,不要丢了咱们白马义从的威风,走!都把嗓子给老子亮起来,咱们这仗打胜了!咱们要让全洛阳的人都沸腾起来,咱们是英雄!谁敢挡咱们的路,就是挡天子的兴致。”
望着有如一阵风远去的三匹战马,侍卫脸色一震,没有想到小小的一个兵卒,竟然有这等心机,看起来,白马义从还真是非同凡响,现在他更想看看那个让鲜卑闻风丧胆的都尉皇甫岑。
洛阳城,守门的小校,看着对面马蹄扬起的阵阵灰尘,似乎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眉头不悦的挑了挑,这是谁?竟然还想在洛阳城纵马狂奔,还真是不把“汉律”放在眼中啊!
当然这小校自然知晓一些事情,那就是洛阳总会有些特别有权势的人会纵马狂奔,自己定要小心一点,不要招惹了对方。尤其是如今声势如日中天的“十常侍”。不过当小校看到面前疾驰而来的却是三匹甲胄残破的马匹后,紧张的神情便放松了下来。
“谁在纵马狂奔,快下马来?”
小校高声大喝,如果以前,他尚有忌惮,毕竟太尉段颎的府邸经常会有这样的马匹疾驰狂奔,不过现在他却不害怕了,毕竟太尉段颎已经下狱,将死不远。这群领兵在外的将军朝中又无根基,能算得了什么!
“哼!”狄清冷哼一声,宛若没有听见一般,三匹马不但没有减速,反而加大了向前冲击的力度,脸上都绷得紧紧地,没有人理会城门小校的高喊!
“放肆,本校尉让你们下马!”小校没有想到面前这三匹马竟然敢这么猖狂,连理会自己都不曾理会,战马的速度反而加大了许多,招手命令身后戒备守门兵,冷声道:“执戈!”
“乒兵乓乓!”
一阵兵刃横举的阵势拦在城门口,惹得一旁过往的洛阳百姓,纷纷抬头观望,心中都在暗自感叹,来者是谁,竟然敢如此嚣张,没有把城门校尉放在眼里。
马到近前,狄清把大汉龙旗一扬,龙旗虽然残破,但它是代表着大汉,而且上面却沾满了鲜血,高空之中,显得无比威武雄壮。
三匹战马,顿时被这大汉龙旗带起气势。
“谁敢!”
狄清并没有减缓马速,经历过生死之战的三个白马义从,身上的气息十分与众不同,他们的身上都是生死之志,一股小型的杀气弥漫。马速不减,却反而加大了许多,迎风高喝:“我乃昌黎使者,辽东都尉麾下,天子密报,谁敢挡我,杀无赦!”
狄清真不怕势大,能用些什么唬人的口号,就全都用上了,他猜想,天子刘宏既然能给大人皇甫岑三道圣旨,那么就定有密报。所以他把自己拔到超然的地位,带着气势,直逼洛阳城门。
“谁?”
城门小校一怔。
就他这一怔神的功夫,狄清和他身旁的同伴,三匹战马就已经疾驰到近前,在面前阻挡的兵戈之中穿梭而过。
执戈的守兵,惊慌的收起兵刃,天子的密报,谁敢阻拦,除非他想不要命了!
当然也有呆滞的守兵,都没有来得及撤回手中的兵刃。眼见相碰,狄清执旗在前,身旁的两个白马义从,纷纷拔出环首刀,“叮当”两声,砍断拦截的长戈,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三匹快马就这么一闪而过。
“都把嗓子亮出来,跟着我。”战马刚刚踏过洛阳城门一步,狄清干涸的嗓子就发出一股惊天的怒吼。
“昌黎大捷鲜卑兵败!”
“昌黎大捷鲜卑兵败!”
“昌黎大捷鲜卑兵败!”
三个人的音量仿佛一股音浪般,从沉寂的洛阳城外,席卷而下,扑向洛阳城。三个人,此时可以抵得上全洛阳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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