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这么说是有他自己的道理,不要说在大汉刺杀一个官府大员是多么大的罪过,就凭方才三人全部被崔钰识破,恐怕就不能安身逃命。
刘备当然清楚这个问题,公孙瓒和皇甫岑倒不怕什么,公孙瓒家世硬,崔钰想要解决公孙瓒也不容易,而皇甫岑孤身一人,原本就是一个豪侠,崔钰就算是事后想找皇甫岑的茬也找不找。
“伯珪大哥,我知道条小路,不用骑马就行。”刘备突然想起有条小路能直通驿道。
“快吗?”
“嗯。”刘备狠狠地点了点头道:“如果,没有下雪我们一定能赶到他们前面,提前阻拦崔钰。”
“现在刚刚大雪封门,咱们又没马,看起来你我要快点了。”公孙瓒脸色阴沉,连眨也不眨。
“伯珪大哥,跟我来。”
“好。”
崔钰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即使当初在洛阳,见到天下名士之时,他也没有过这样的紧张,身后追击他的皇甫岑今天就给他上了一课,危险并不只是存在那些弱小的人手里。
“驾。”“驾。”“驾。”
崔钰用尽身体里的力气,高高扬起手中的马鞭,击打着胯下的良马。
“驾。”“驾。”“驾。”
皇甫岑用力的敲击着胯下的白马,虽然心中略有一丝不忍,让年迈的老白负力如此重。但是眼下皇甫岑可没有机会心软,如果心软,下一刻,自己就会丧命。
从刘备被打,到赌斗赛马,再到崔家一宴,直至最危险的夜巷阻击,皇甫岑这一路走来都是惊险万分,导火索竟然只是小小的一封信。这其中究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皇甫岑心中略有一丝猜测,也正是因为这个猜测,皇甫岑才这样紧追不舍,如果真是那个事情,自己或许真的要想到这里皇甫岑不敢在想下去,现在唯一的想法就只有从崔钰口中亲口听见他的解释。
“崔钰老儿,你休想跑掉。”
皇甫岑在潜伏的跟行了崔钰一段路程后,就在两马相差无几的时候,终于有所动作,就在万众举目之下,跃马而起,抓住白马的缰绳,身子腾空,“腾”的蹿了出去,一下子就跳在崔钰那匹两马的后臀部。
“希律律!”
那匹马哪里想得到自己身后竟然会有人跳了上来,吃痛的嘶鸣一声,前行的方向也改变了,就连马速也急切了起来,四蹄慌乱的在半空中打转。
“吁!”
崔钰也没有想到,这个皇甫岑的马术竟然如此精湛,就像是在演杂耍一般,在高速行进之中竟然能一跃便到自己的马上,而造成马匹的慌乱。
崔钰想稳住马匹,但是受此惊吓的马儿怎能受得了这样的突变,再也不听主人的口令,撒了欢的尥蹶子的跑起来。
皇甫岑同崔钰两人,再也抓不住马的缰绳,随即被丢了下去。
两人接连滚落在雪地之上。
“咯吱。咯吱。咯吱。”
雪地上想起这样的声音,从马匹上跌落下来的皇甫岑早有准备,早在两人被马匹扔在空中的时候,崔钰整个人便被皇甫岑抓住,死死的压在身下。
“放开我。”
“不放。”
“你。你。呸。”躺在地下的崔钰已经没有了方才遗指神气的劲儿了,头上的进贤冠丢在一旁,一头乌发洒落在地。而且嘴上全部都是雪花和头发。官服之上尽是雪花,就连内层的夹袄上都洒落一片。
“呵呵。”这个时候,皇甫岑尚还有笑意,对着面前落魄的崔钰嘲弄着。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要杀我痛快点。”崔钰什么身份,虽然官职虽小,但是家世显耀,堂堂北地崔家,怎么能受此大辱,怒道:“士可杀不可辱。”
“是吗?”皇甫岑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
“你。你。”崔钰此时才想起自己跟皇甫岑谈什么“士可杀不可辱”似乎是找错人了。他是什么样的人,就拿赛马和宴会这两件事情来说,这是一个典型的刁民,而且还是天不怕地不怕,行事异常怪异的人。
“呵呵。想起我是什么人了吧?”皇甫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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