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木熊依旧感觉到了这里曾经的温馨。
不过,他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无论怎样,他还是决定到那里去看一看,直觉让他把短刀拿在了手中。越是走近那里,他越是能感觉到里面的沉重唳气,那是一种压抑的感觉。较大的屋子里空无一人,桌子上的饭菜还没有凉透,六木熊转身出屋,向那个似乎是卧室的小茅屋走去。
血腥味?刚才有其他味道的阻挡,所以并没有被六木熊察觉,现在接近了目标,他终于嗅到了屋子里残酷的血腥。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他就那样呆呆地站着,不用再接近,他已然“看”到了屋子里的一切——是两具尸体,一个男人,一个孩子,死得很哀怨。
恍惚间,他感觉到了一根粗大的木棒在向自己的后脑“缓慢”地袭来,那是充满怒怨的一击。六木熊轻松地回手用刀背擎飞了木棒,刹那间,他听到了一个年轻女子仰面跌倒的惊呼。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衣衫蓝缕的年轻女子,身上布满了伤痕,她因为过度疲劳而重心不稳,因为木棒被弹飞,她体力不支的跌坐在地上,狠狠的目光瞪着眼前的六木熊。
六木熊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觉得面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对自己充满杀气,不禁疑惑,“大嫂是否对在下有所误会?”
“什么误会?我恨不得将你们这些人碎尸万段!”女子的话语中充满怨毒。
“在下只是一人赶路,并没有同伴,大嫂的话在下实在是听不懂,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六木熊依旧耐心的询问着。
“你这个畜生,还在这里装什么清高,你手执凶器,不是和那个禽兽一伙,也肯定是个贼人,你不就是看上奴家的身子了吗,来吧,我满足你,不要耽误奴家葬夫的时辰了。”她几乎丧失了所有的理智,在六木熊的面前扒开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白白的胸脯。面对眼前的情景,六木熊有些不知所措。见六木熊愣在了那里,女子突然从袖口中掏出了半支剪刀,猛的向六木熊刺去。仓促间,六木熊慌忙躲闪,左手略一用力将女子推倒在了一边。
女子的精神几乎崩溃了,她看着小屋的门口突然微笑了起来,“夫君,本来妾身想用这肮脏的身子先葬了你和夜儿,然后再自行火了而去,但是现在恐怕是不行了,既然天意如此,那妾身就马上来陪你吧,希望下辈子我们还能做对夫妻。”待六木熊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然晚矣,半把剪刀已经刺入了女子的咽喉。
屋子后面有一个挖好的墓坑,旁边堆着一堆柴火,上面泼满了荤油。六木熊有些明白了,恶人强暴了这个女子,杀死了她的丈夫和儿子,她为了留着命给丈夫和儿子安葬,忍辱负重,甚至给贼人烧饭,待一切结束以后,她决定火化自己以还得清白。胸口的压抑已经不可忍受,六木熊痛苦地跪倒在地上,他真的想大哭一场,只可惜避水罩让他流不出眼泪。
他没有马上去追那个行凶者,因为他心里清楚这个仇应该找谁去报。他好好安葬了这可怜的一家三口,而后在坟前立下了他日以贼人之血前来拜祭的杀誓,待一切结束,方才重整心情起身上路。
第二十二章 天行健自强不息
一个月“看不见对手”的追杀,几乎成了六木熊生存下去的执着,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此行的初衷。为什么要追杀他,杀了他又能怎么样,除了追杀他自己还有多少应该做的事情……往日必须考虑周到的事情,如今却感觉是那么的苍白。
他现在只知道自己有一个目的,也可能是此行的唯一目的——那就是自己要变强。这些日子以来,六木熊一直在与“自然”斗争,他曾经劈过“水”,也曾经斩过“风”,曾经与“天火”斗过凶猛,也曾经与“山石”比过坚韧,不过,最后总是以失败告终。虽然自己的武功一直都在进步,但是,每每挑战“自然”都是同一个结果,难道“自然”是不可战胜的吗?这个思考一只都没有在他的脑中停止过。
横穿过茫茫的草原,他又一次来到了丛林,这里的植物与东滨的不同,无论是散发出的气味,还是外在的风貌都有着自己的特色。六木熊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建尼地界了,虽然以前来建尼的时候走的是官道,但是对于这里特有的植物和地理风貌他还是有一定的印象。这里一定是“三界林”——东滨、远达和建尼三地的“天然地标”。穿过这里,到达龙水江畔应该就是“清凉渡”了,他没有想到失明的自己单凭一双赤脚竟可以走到这里,若说是奇迹一点也不过分,但是艰巨的考验还在前面呢——因为三界林自古便是“凶禽猛兽”的出没之地,建尼当地的部分土著人称这里为“乌代塔勒”,意思就是“无法穿越之地”。
本来六木熊是可以绕道而行的,但是面对这样难得的挑战,如今的他反而有些兴奋。据说魔门总坛所在之地也是有很多“奇人异兽”的,若是自己的武道无法有所突破的话,那么救出碧灵就等于是空谈。自己需要挑战,不是机械的练习,而是真正的出生入死,只有在这样的经历中,他才能看到自己腾达的希望。他需要变得强大,哪怕为此失去生命也再所不惜。望了望迷雾缭绕,阴森恐怖的丛林,他毅然决然地提着刀踏了进去。
林子里面的空气中充满着复杂浓烈的气味,这让六木熊那异常灵敏的鼻子吃尽了苦头,他不得不将衣襟撕下掩在脸上,以免自己被这“毒瘴”熏倒。
走了足有大半天,这里虽然荆棘丛生,瘴气袭人,但是六木熊依旧没有遇到什么“奇珍异兽”。自己这一路走来,遇到的尽是些普通的虫鸟蛇兔,这“三界林”要是这样也太迅了吧,六木熊肩头上抗着自己的“晚餐”无聊的踢打着身边的草木。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六木熊拓开荒草,开出了一片空地,他就在这里升火烧烤起食物来。最先烤熟的是一只短毛野兔,六木熊品尝了一下,发现这里的野兔很是特别。它的皮下多了一层有特殊香味的油脂,在烘烤下会逐渐渗透出来,均匀地覆盖在脆皮的表面,发出“滋滋”地声响。单是这种视觉的享受就足以叫人频咽唾沫了,不过在六木熊这里,他称道的还是那种“风过万里留香”的强烈气味,只是小小的一口,就已经叫他大呼美味了。食欲是一种原始的冲动,六木熊来不及继续细细的品味,迫不及待地大块朵颐起来。
林中的微风轻轻拂过这里,带走了另一只以近半熟的野兔的香味,它似乎覆盖了此前林中的刺激气味,飘得很远很远……
浩瀚的星空被大片的乌云所掩,深夜沉沉地压迫了下来。
用餐完毕,吃剩的动物骨头被六木熊抛的到处都是,他摸了摸饱饱的肚子,调皮的用舌头舔着嘴边的油腥,在没人的时候,他总能露出自己幼稚的一面。劳累了一天,没过多久他的眼皮似乎已经开始打架,于是在地上铺了一层杂草便呼呼大睡起来。
汉容城已在眼前,“天眼牧圣”柳行空浩荡的队伍没有任何顾及的进入城中,在一家较大的客栈安顿了下来。负责交涉的“千里追风郎”柳骏带着人早已经先行赶赴了“仁义王”府通知本家的来访。
“实在是不好意思,‘仁义王’远行去了,如今汉容事务由何亮何将军负责,待小的即可前去通禀。”王府的下人听说是“兵马会”的客人怎敢怠慢,飞一样的进去报信。边上自然还有其他人将贵客让入厅中。
分宾主落座,军袍在身的何亮满脸堆笑,静听着柳骏细说此次的来由,听到关键处,不由得眉头紧锁起来。待柳骏言毕,他也没有从思索中回复过来,见众人等着自己发言,才一脸真诚的言道,“哎,在家兄远行之际出此憾事,的确是叫在下有些不知所措。不过,虽然在下面对如此严重的事件还没有决定的权力,但是我却可以对柳家作出以下保证:首先,我们‘中军’是代表天下百姓的‘正义之师’,绝不会做出此等下作之事。其次,家兄对柳老以及‘兵马会’是景仰万分,家兄早有与贵会合作之意,怎么可能做出此等不讨好的事情呢?以上观点绝对发自真诚,稍时,何某会亲自登门向柳老解释,不知少家主以为如何?”
柳骏对何亮所代表的“中军”的态度点头表示满意,而后想了想又说,“‘屠首刃’六木熊是否为王爷手下,已查明此人与舍妹的惨事有关,不知何将军怎么解释?”
何亮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正色言道,“六木熊确实是我们‘中军’之将,不过他由于未婚妻被掳走之事,已然失踪多日,如今也不在营中。令妹遇害之时,我们也确实提供不出为六木熊开脱的证明,如果柳家执意此事的话,我们愿意配合贵会搜寻六木熊的下落,以便真相尽早大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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