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户良意外地看着绮拉,随后释然一笑,说道:“也是。”
“真搞不懂,比起“送行饭”,难道不该是“庆功宴”更能激起斗志吗?”庄桃撇了撇嘴,但很快就被熟悉的香味俘获,“辣子鸡!绮拉姐你早说啊,我好久都没吃过家乡菜了!”
石川善道把那盘辣子鸡端上桌面,又看了看魏梦山,突然搭不着边地问了一句:“老魏,你的那只火鸟看见它的同类被做成菜,会不会生气?”
“不会,它甚至不是独立的生命,而是通过我灵域能力放出的火焰化形而成。”魏梦山呵呵一笑,“瞑火鸟”在他肩膀上出现又消失,“所以,我也能够随时把它收起来,否则,可带不进各种公共交通工具。”
端菜什么的也完全没有推脱,也许是出于干燥和低压的环境,大多数菜品都勾过芡或淋上了酱汁,以防味蕾对甜味和咸味的敏感度下降。
东条城平一开始还有些收敛,但很快也加入他们风卷残云般的进食。虽然这些菜所用的动植物品种与地球并不相同,但值得欣慰的是,对美食的评判标准依旧没有变化,甜是甜,鲜是鲜,牧蓝人同样也为了把食物做得好吃而历经了上千年的工夫。
但胃口最好的并不是在场的四个男性,反倒是个头不高的庄桃战斗力最强。
“这……你第几碗了?”石川善道有些震惊,这饭量比他那个老头子病友还大,不免有些担心。
“没关系,这是正常情况。光靠我的胃肯定没办法消化这么多东西,但血肉可以帮忙,所以再怎么吃也不会影响身材。”庄桃喝了口水,冲淡味蕾上残留的乡思,笑了笑说道,“相对的,血肉也可以把它所吸收的营养让渡给我,我甚至可以让它吞噬一整桶泔水,然后不吃不喝很久。美食对于我而言,起不到提供饱腹感的作用,只是一种能够引起幸福感的味觉刺激。不过,这就足够了,毕竟这是为数不多的,直接作用于身体内部来获取快感的合法手段。”
绮拉在庄桃身旁,用手指绕起她的长发。见所有人用餐完毕,她便拿出终端,拨通了电话。
“都准备好了吗?”终端另一头的人开门见山。
“老板。”佐藤户良立刻认出了他的嗓音。
虽然“老板”这个称谓有被当做治世财团代理人的不当嫌疑,但灵域人公认的“老板”有且仅有一位,也是整个治世财团的话事人。“老板”本身就出自灵域家族,调度起灵域任务来也算专业对口。
“没错哦,所有的“云雀”们都在。”绮拉却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很好,想必你们会疑惑,绮拉为什么会在这时联系我。长话短说,我已经听过入梦师的汇报——龙卫和‘端’的关系并不单纯。且不说龙卫在十年来竟然完全没有察觉‘端’的存在,就连‘端’本身也在大费周章地从其他国家搜集灵魂,我只能这么认为:龙卫已经和‘端’达成合作。龙卫对‘端’的存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端’则不伤害明煌人以换取存在空间。‘端’的手上一定有龙卫觊觎的东西,让他们甚至违背灵域原则也要得到。但我曾经与明煌的皇帝接触过,他不像是肮脏无耻的政客,龙卫有没有得到他的首肯也未可知。这才是给你们的真正任务:为了避免引发动荡,我要你们调查那个东西,能带回就带回,不能带回就破坏。直觉告诉我,以杀死许多无辜人为代价而得到的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好玩意。”
“虽然猜到了会是场硬仗,但没想到是和龙卫发生冲突啊……”佐藤户良捏了捏眉心,“我们该怎么做?龙卫已经知道我们的行程了。要是正面交锋,我们这几个人可打不过他们。”
“当然不可能硬来。凭龙卫的敏锐,你们也无法逃过他们的眼睛。但是,任何人或组织的精力都是有极限的,如果你们在龙卫的眼中已经“确认死亡”,自然就会被他们抛诸脑后。”
“假死脱身?”
“没错,至于具体方案,绮拉已经提前向我报告过。接下来会由她向你们解释,我还有其他事,就不多说了。”
通讯挂断,绮拉立刻打开电子地图,投在公务机内安放的视听终端屏幕上。
“根据入梦师给的情报,‘端’的总部位于龙岭山脉深处,人迹罕至。我们要做的就是迫降在龙岭西北方向的高原,随后“毁机灭迹”,造出坠毁的假象——我已经在飞机的电子设备上用灵域能力附加了开关,随时都能让它失灵,即便龙卫解读黑匣子,也只会当成一次令人悲伤的飞机失事。等我们混进横贯龙岭南北的“鹊桥”铁路专列,在二号桥跳车,就离‘端’的总部很近了。
大方向上是这样,但还有一些值得注意的地方。这架公务机经过改造,由专人负责远程驾驶。由于一开始就和后勤部讲好了迫降计划,龙卫看我们偏离原定航线,肯定会派人来检查——或者说,给我们收尸。要是飞机里没人,他们自然起疑。这也是我带上这么多食物的原因,被压在最下面的几个保温箱里堆放着热值较高的有机压块燃料,足够庄桃拿来作为原料造出我们的躯体。虽然无法“起死回生”,但制作几副替身还是没问题的。”
“人体很复杂,若是一比一地复制出来,需要时间。我现在就开始制作。”庄桃应声。
“不用做得太细致,反正也会跟着这架飞机一起被魏先生的火焰焚毁。”绮拉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向着东条城平和石川善道解释道,“对了,庄桃以血肉制作的所谓“生物”不具备独立意识,完全听庄桃指挥。就像她的灵域能力名“兔子雕塑”,雕塑本身不是生命,只是庄桃令它像兔子一般运动了起来。你们看见“自己”在‘坠毁的飞机’上燃烧的时候,不要有任何心理或伦理负担。”
东条城平想象了一下那种场景,脊背传来一丝凉意。这不说还好,绮拉这么一说,任谁也没办法淡然处之,至少他自己做不到。当然,也可能是他在上一世濒死时便体验了一次“走马灯”,对这第三人称的自身的死相,实在不想看见第二次。
石川善道反倒不在意,从刚才开始,他就在低头盘算着什么,口里念念有词。最终他开了口,嗓音有些颤抖:“也就是说,这架飞机还没坐热乎,我们就要把它摧毁?这架飞机……值多少钱啊?”
“我也不太了解,但应该算比较先进的机型了吧?少说得十亿牧蓝币。”
东条城平则意外地看了绮拉一眼。在石川善道眼里,这或许只体现出有钱人的任性。但整个迫降计划与“云雀”成员们的能力密切相关,只可能是两度在“云雀”待过的绮拉,而不是“老板”提出。一个敢想,一个敢批准,这就是“老板”对员工能力的信任——或者说,是牢牢掌控大局的自信。
石川善道掰完了手指头,正好十位数。他用木然的眼神打量着手掌,手指隔空抓了抓,随后无力地垂了下去,只得发出一声感叹。
“十位数的钱说砸就砸,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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